陸雲瑤可是已經做好了準備，等著世子像個爆仗似的，不用碰就炸了。
可世子偏偏忍住了。
縱然黑著一張臉，看著就心情不爽，好歹沒和昨日和她吵起來的時候一般。
墨長決倒想要發脾氣，從昨日就開始想，等她過來了讓她怎麼道歉，自己才會大發慈悲原諒她。
然後他就眼巴巴等了從昨日等到今日，人都沒來。
好不容易來了，他敢發脾氣麼？
等再把人氣走了，是不是又要晾著他幾日？
墨長決也憋著一口氣，冷哼一聲道：“茶茶關心你，柳若絮就不關心你了？沒她的名字，是怕我生氣？”
那自然是，陸雲瑤覺得，世子挺有自知之明的。
不過她不能這麼，不然世子肯定又要炸，她還想把柳兒留下來呢。
她輕聲道：“昨日，姑姑來了一趟，是您吩咐再給裕華院多添幾個婢女，姑姑便把柳兒送來了，雲瑤以為這是您的意思。”
墨長決抬頭看她，“是我的意思，但我沒讓她過來。”
墨長決都不想提起柳兒的名字，也不想再在裕華院見著她，一提起柳兒，他脾氣又有點失控，長舒了一口氣才冷靜下來。
沒好氣看了陸雲瑤一眼，賭氣道：“你出去隨便選，選幾個婢女都行，反正她不行！”
陸雲瑤麵露無奈，“殿下。”
墨長決偏過頭，堂堂一個世子，表現地那麼幼稚，與一個婢女置氣。
陸雲瑤摸了摸鬢角，“殿下不是想讓雲瑤好好打扮一下麼，殿下覺得我今日的打扮如何？”
墨長決沒見她幫柳兒話，才勉強將頭轉了回來，語氣鬆了些，“這次倒是不錯。”
何止不錯，簡直完全超出他的意料。
陸雲瑤沒梳婢女的發髻，而是梳了芙蓉髻，青絲分成許多縷，層層疊疊纏繞堆疊，上麵點綴著細的粉珍珠點綴，中間被紅珊瑚蓮花釵固定住，與身上的鬥篷相映成趣。
妝麵也與以往不大一樣，眉心貼著蓮花花鈿，兩頰掃上微微腮紅，一雙水眸猶如含情，脈脈看過來，簡直要把饒心也看化了。
墨長決隻瞥了一眼，又迅速轉開視線，把陸雲瑤給打擊到了。
“殿下覺得不好看麼？”她聲音低落。
墨長決：“……倒也不是。”
他怕再看下去，被迷住了，就順著她的話把柳兒留下了。
別以為他不知道美人計。
陸雲瑤確實打得這個注意，不過不是美人計。
她聲音中帶著誘惑，“殿下不是嫌棄我總是不打扮，我今日的妝麵和發髻就是柳兒打理的，她平日就喜歡鼓搗這些，殿下可還滿意？”
反正陸雲瑤覺得挺滿意，在牙行的時候，柳兒就喜歡鼓搗這些東西。
偏偏這方麵是婆婆重要教的，提供了許多首飾和胭脂水粉，隨便她弄，還讓其他姑娘跟著學學。
柳兒喜歡這些，卻不喜歡給自己弄，更喜歡給站在鏡子後麵，給坐著的姐姐弄。
陸雲瑤就是她最好的試驗品。
陸雲瑤為何出身牙行，對這方麵卻不大感興趣，大部分原因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