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們最前麵,太子一臉鐵青站在那裏,比起幾個不靠譜的兄弟,好歹穿上了外袍。
這些保護的親衛,有一大部分都是他的人。
懷疑的目光從臉上寫滿驚慌的兄弟身上一個個掃過去。
瑞王隻穿上了褲子,外袍都沒穿,狼狽不堪,看到太子的目光,沒好氣道:“太子不會以為這是我們的手筆吧?您睜眼看看,我們所有皇子可都在這兒了,若是謀劃兵變,用得著以身犯險麼?”
瑞王都不知道自己這條命能不能保住,對太子話的語氣自然稱不上好。
他本來就看不慣太子自命清高,都是父皇的兒子,太子的生母早就沒了,即便是嫡子又如何?
不如他這個庶子,生母是受寵的貴妃,外家也與張家有一戰之力。
不過若是在這裏折了,一切都成了鏡花水月,幾個兄弟都得死,他哪會顧忌太子的臉麵。
太子臉色更加難看,深恨幾個兄弟沒一個立的起來的,他是懷疑是兄弟幹的,可幾個兄弟都在這裏,事實也不容他多想。
賢王見太子與瑞王快要吵起來的架勢,趕緊上前,調和了兩句。
“七弟少幾句,大敵當前,咱們兄弟內訌做什麼?”
太子卻也沒領情,哼了一聲轉過頭去,還是瑞王麵色緩和幾分,沒再多話。
在太子心裏,這幾個兄弟實在爛泥扶不上牆,皇三子賢王就是個老好人,也不站位,沒意思的很。
皇五子恭王就和他母妃榮妃一眼,都是個膽怕事的,都快嚇得暈過去了,拽著他的袖子瑟瑟發抖,一點也不像皇子龍孫。
瑞王一貫是他的死對頭,更不必多。
除了十年紀太,在宮裏沒過來,繼後所出的九皇子眼見快要成年,正妃都定好了,竟然還害怕這些事,在皇帳中躲在嬪妃屁股後頭,簡直沒眼看。
太子本來就看不上幾個弟弟,現在更是生氣。
禁軍中間分開一道縫,穿著銀甲的禁軍統領楊昆沉著臉,踱步而來。
太子見著他,眯了眯眼,喊話道:“楊昆,父皇與孤待你不薄,你到底是為何人所使,竟敢監守自盜,行刺聖上!出幕後主使,再退兵自首,孤便做主,饒你全家一命,如若不然……”
太子露出狠厲的神情。
聖上體力不濟,太子順理成章監國,也養出了幾分氣度。
不過在子純臣楊昆麵前,這點氣場不算什麼,不及聖上年輕時分毫。
楊昆冷笑一聲,聲音沙啞至極,“太子什麼時候能代替聖上話了?本將倒是懷疑,太子挾持聖上,想要李代桃僵!”
太子神情肅然,“滿口胡言!”
楊昆大笑一聲,“如若不然,那就請太子將聖上請出來看看。”
“大膽,父皇是你想看就能看的麼?”太子道,“何況聖上一直臥病,不方便出來。”
楊昆哼了一聲,明擺著不信。
太子也是著急,他又沒謊,父皇本就身體不行了,圍獵前還親自動手射了一頭鹿,手抖得不行,回來就秘密傳了太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