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喊得很大聲，讓他不好意思在眾目睽睽下拒絕自己的提議。
京城中誰不知道平西侯府那個世子是個紈絝，長那麼大文不成武不就，隻會玩樂，是個廢人。
他隻要應戰，吳都尉之子就能讓所有人知道，就他這點實力，一點也不配被聖上看重。
沒聽見馬車內有聲音，他愈發覺得這勞什子世子怕了他，更加囂張，“你是怕了我麼？”
馬車簾子被掀開，先是露出骨節分明的手，再露出蒼白至極、俊美無雙的一張臉。
墨長決皺著眉頭，不滿地看了一眼坐在高頭大馬之上的人。
“大白的擾人清夢，到底何事？”
著還打了個哈欠，一副困頓至極的模樣，眉眼間還有惺忪之色。
吳都尉之子一看就來氣，這白臉，大白就睡覺，自豪個什麼勁兒啊，這就是紈絝的日常生活麼？
怪不得之前沒動靜，原來是沒睡醒。
他揮舞了一下馬鞭，又用挑釁的語氣將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催促道：“快些下馬跟我比試一番，也好讓在下見識一下平西侯府的武藝。”
帶上了平西侯，那就不僅是墨長決這個世子一饒事兒了，牽扯上家族，一般人早就罵罵咧咧出去，讓挑釁的人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而換了墨長決，他放下簾子，懶懶散散靠了回去，模糊不清的聲音順著馬車窗傳出來，嗤笑一聲。
“全京城都知道我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你是瞎還是聾，連這都沒聽過，還要與我比騎射？”
若是吳都尉之子沒聽錯，他完那番話，後麵還跟了一串嘲笑，似乎在笑他是個龍蝦。
吳都尉之子驚呆了，怎麼會有如此不要臉之人，自己什麼都不會也就罷了，夾著尾巴回去便是，一副自豪的語氣是個意思？
他都有點同情平西侯了，聽平西侯當年也是一員猛將，生下的兒子卻是個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的紈絝。
吳都尉之子也不氣餒，“不比騎射也好，其他隨你挑，在下不才，君子六藝皆有涉獵。”
他麵上露出淡淡的自得，雖然父親官職不是很高，那也是因為武將式微罷了，他比起大多是世家子弟優秀多了。
墨長決懶懶靠在車架裏，捏了塊點心充饑，心他又不是腦子懷掉了，能什麼也不幹在馬車裏混吃等死，幹嘛要大冷去和個野蠻人比試。
他手臂還傷著呢，裝柔弱還來不及。
淡淡道：“不巧，在下不才，君子六藝一個都不會，讓閣下失望了。”
吳都尉之子：“……”
不戰而勝，明明該得意的，怎麼他聽著這白臉的語氣，就這麼不甘心呢。
他要是就這麼回去，哪能跟同伴炫耀贏了，在別人看來就是他和白臉鬥了幾句嘴而已。
“不會也可以選別的，總是無論你選什麼，在下都能一試，還請世子不要吝嗇。”
“嗬嗬，若是讓我，你定然比不過我。”
吳都尉之子不服，“你。”
墨長決從馬車窗口探出腦袋，朝他一笑，蒼白的臉多了幾分血色，更顯得他五官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