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長決看著眼前這一切,突然覺得沒意思。
整個侯府,又有幾個人真正為祖母過世而悲傷?
喬氏麵上,悲痛卻帶著喜色,在為未來沒有婆母壓製的主母生活感到開心。
陶氏倒真有幾分傷心,也並非為了老夫人此人,隻是府裏少了一個能庇護她們母子的人物,為自己處境傷心罷了。
至於滿屋子的奴婢,就更沒有了。
他找了個下人問:“去書院通知二公子了麼?”
下壤:“一早便去了,隻是書院遠在京郊,二公子怕是得過會兒才到。”
墨長決點了下頭,不知他這個弟弟知道祖母沒了,會不會真心難過些。
祖母,到底還是疼愛他的。
墨長決回過神來時,已經走到了梅園附近,他這才想起來,雲瑤還在竹香院呢,他竟然將她給忘了。
墨長決回頭一看,見到陸雲瑤和青雲並幾個廝,正在不遠處綴著,擔心地看著他。
陸雲瑤還在抽抽噎噎,兩隻眼睛腫得像兩個包子一樣,他一看就笑了。
伸出手,道:“過來。”
陸雲瑤抹著下巴上的淚,慢慢走了過去,將手放在他的手裏。
“殿下,請節哀。”陸雲瑤看著他臉上的笑,十分難受,“我知道您難過,就不用勉強自己笑了。”
墨長決恍若沒有聽見,拇指抹去了她臉上的淚,輕聲道:“你看你哭的,眼睛都腫了,還能看得清我麼?”
“自然看得清。”陸雲瑤鼻子都堵了,悶悶道,“雲瑤也不想哭,可是停不下來。”
原本水潤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灰,黯淡無光。
陸雲瑤沒有親人,更沒有祖母,對她來,老夫人就像是她的祖母一樣。
結果她隻來到侯府一年,老夫人竟然就沒了。
墨長決摸了摸她的頭,牽起她的手,“走吧,回去換身素服,祖母的喪事還要我們料理。”
陸雲瑤點零頭。
之後便是老夫饒喪事。
平西侯府門口掛上白蟠,到處都掛上了白燈籠,在府中支起靈堂,府中眾人皆著麻服,神情悲痛。
陸雲瑤陪著墨長決在靈堂中陪著老夫人,身邊來給老夫人上香的客人,絡繹不絕。
墨燃沒見上老夫人最後一麵,過於悲痛,便生了病,現在還臥床不起,不能主持老夫人喪禮。
所以喪禮都是墨長決這個長孫置辦的,代父盡孝,招待客人。
墨長決跪在令堂中,臉色很是冷漠,京中眾人都知道他的脾性,更不會在這種時候再來討打,都客客氣氣,沒讓墨長決麻煩。
忠勇伯府也派人過來了,因為與平西侯府的關係,來的是與墨長決交好的,最的兒子,魏恒燁。
魏恒燁穿著一身素白衣裳,身上並無裝飾,見到墨長決的模樣,長長歎了一口氣。
給老夫人上香後,他神色落寞,“記得以前,墨老夫人還很喜愛我的,她的音容笑貌猶在眼前,卻沒想到……”
陸雲瑤給他端來了一杯茶,勉強露出個笑容,“魏公子,喝杯茶吧,請到後堂歇息。”
魏恒燁將她拉到一旁,看了眼墨長決,聲跟她道:“陸姑娘,長決他在侯府裏,最親近的就是他的祖母,如今墨老夫人過世,他內心肯定十分痛苦,你一定要好好寬慰他,別讓他做了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