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鬆雲和孫不達對視了一眼，想讓他來說，但是孫不達幹脆把眼睛偏向了一旁，齊鬆雲剜了他一眼，這才說：“你不要激動，好好聽我說……”
接著，齊鬆雲把徐春來自己描述的經過又述說了一遍，當然，並沒有說是通過問靈問出來的，隻說是警察調查出來的，老實的農村漢子自然也是深信不疑。
他呆坐在板凳上良久，旱煙抽的滿屋子都是濃煙，看到兩個警察同誌都皺著眉頭，有咳嗽的跡象，這才把旱煙滅掉。
用袖子擦了擦眼窩裏的淚水，徐秋來顫巍巍站起身來，說：“謝謝兩位同誌，辛苦你們跑一趟了。”
“沒事兒，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你節哀順變！”齊鬆雲回道。
徐秋來感激地點點頭，既然警察說屍體已經找不到了，他也沒有什麼辦法，隻能盤算著怎麼給弟弟立個碑。
“你弟弟說，你們村裏經常有些怪事兒，我們今天正好來一趟，順便也幫你們看看吧。”孫不達趁機說。
徐秋來看看兩人，表情有些遊移不定，說：“春來走之前，是有些怪事兒，但是最近已經很少了……”
“查出來原因了？”齊鬆雲好奇地問。
徐秋來又猶豫了片刻，搖搖頭說：“最近村長不讓大家去水潭和矮山了，說那邊不太幹淨，容易出事兒，這之後，確實就沒發生過什麼事兒了。”
孫不達和齊鬆雲又互相看看，問道：“那個水潭和矮山在哪裏？我們想去看看。”
“警察同誌，你們……最好還是別去了，那邊確實邪乎的很……”徐秋來欲言又止地說。
“能跟我們說說嗎？”齊鬆雲問。
徐秋來想開口，但是猶豫了一下，又閉上了嘴。
孫不達見狀，說：“徐大哥，我看你們村子挺偏遠的，平時都是靠什麼生活啊？”
徐秋來把旱煙在板凳角上磕了磕，說：“山裏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唄，俺們這裏山上種了山楂樹，這不，上個月剛上市，村長組織村裏人一起上山摘果子賣掉，之後村長才下的令，不讓上山了，怕出事兒。”
“我們是警察，見到的事情比較多，你跟我們說說，我們也就是上去看一眼，回去交個差，如果再能幫你們順便解決掉問題，那以後你們上山不是更安全了嘛，是不是？”孫不達繼續誘導著。
徐秋來又想了半天，隨後才一咬牙，說：“村長不讓大家亂說，說這些是封建迷信，傳出去不好聽……”
“但是村子裏確實發生過怪事兒，不是嗎？”齊鬆雲也見縫插針地說。
徐秋來點點頭，說了起來。
原來，怪事兒主要集中在兩個地方，出事兒的一些老鄉，出事兒前也都說過一些怪話，當時聽著是怪話，但是想起來，幾個人又出奇的一致。
一個地方是距離村子二裏多路的一個無名水潭，靠近花狸丘，出事兒的幾個人，但凡回到村子裏的，都驚恐地說在水潭邊見到女鬼了，之後就會像精神失常一樣。但是村長帶著人過去的時候，又什麼都找不到。後來這些人都陸續沒了。
另一個地方，就是花狸丘，這座矮山，要過了那個水潭再往前走一裏多路。山上就是種植山楂樹的地方。這裏據說有山妖，經常襲擊獨自進山的人，也是近半年來才發現的，山楂被它糟蹋了不少，不過它好像更愛吃肉，偶爾會下山來村子裏偷羊偷雞吃，被人發現的時候，也一眨眼又不見了。
最近這兩三個月，大家都是成群結隊地走，倒也沒遇到什麼特別的事情，大家雖然心裏有些猜疑，但也都更不敢獨自去嚐試，倒也沒有再死過人。
聽徐秋來說完，齊鬆雲和孫不達點了點頭。
孫不達說：“你們村裏最近有什麼外地人過來嗎？”
徐秋來想了想，搖搖頭，說：“最近沒有，有一戶外地人，也是一年多前過來的了，買了一個空房子，但是平時很少見到人，偶爾會有人開車過來。”
孫不達跟他問清楚了這個房子的位置，然後兩個人就告別離開了。
“你是懷疑有人搗鬼？”離開徐秋來家，兩人走在泥土路上，齊鬆雲問孫不達。
孫不達說：“順便問問，多個心眼兒總是好的。走，去看看那家。”
兩人按照徐秋來指的路，很快就找到了那個院子，院牆是山石堆砌成的，屋子都差不多不大，也是土牆茅草屋，大門上有個鐵將軍鎖著，看來現在沒有人。
孫不達看了看，對齊鬆雲說：“先回車裏拿點東西，再去水潭看看。”
兩人返回車上，孫不達從黃皮箱子裏拿了點東西塞到衣服裏，和齊鬆雲兩人一起又往村子裏走去。
這時，已經快到下午兩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