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不達毫不心虛地搖搖頭，說：“我們道門可沒你們這種驅使鬼魂的本事。”
男人想了想，沒再說什麼，山村荒野的，他們平時也見過不少老鼠。
他安排人去清理一下地上的鼠群殘軀：“快點弄幹淨，別讓血氣的味道驚擾到了紅毛血屍。”
那幾人趕緊上去清理。
“既然都要死在這裏了，那我也想死個明白，你們養出這紅毛血屍的目的是什麼？”孫不達平靜地看著對方，問道，“你口口聲聲說，你們是想讓世間無鬼，救天下人，但是這紅毛血屍，分明隻會害人。”
耳環男子嘴角噙著笑意，回道：“當然還是為了救人，不過我也說了，我們的方法是殺百人而萬人，這殺人的罪孽，我們陰禪宗門人願意背負。至於目的，你現在根本不配知道，也不能知道，雖然你會死，但死人也可能泄密，咱們都是這方麵的專家，就別想糊弄我們了。”
孫不達露出了無奈地表情，又說：“那好吧，這個目的你不肯說，總能告訴我，為什麼把這個菖蒲村選做血衣棺大陣的養屍地吧？”
“嗯，這個告訴你沒有關係，一旦陣法大成，紅毛血屍現世，這個地方也就沒有用處了。”耳環男子說道，“你也知道，選擇養屍地，跟選擇風水寶地一樣，隻不過目標是相反的，絕佳的養屍地需要滿足三大苛刻條件：怨氣重、屍氣重、陰氣重。這花狸丘的隔壁山穀裏，曾是抗戰時期的萬人坑，死過無數人，也埋過無數人，怨氣重、屍氣更重。”
“後來，山穀隔壁又改成了陵墓，不斷有新鮮屍體運輸過來，不管有沒有火化過，這陰氣重都是符合的，這幾個條件放在一起，簡直就是再合適不過的養屍寶地了。特別是這棵柏樹，根係發達，用來進行連接和維持，簡直就是天助我陰禪宗。”
說到這些，耳環男子的表情顯得很是興奮。
孫不達和齊鬆雲這才恍然大悟。
那人看向孫不達，說道：“上次在酒店車庫試了試你，發現你身手不錯，是個好手。怎麼樣，願不願意加入我們陰禪宗？我們門下，可是也有很多道門中人的。”
“抱歉，邪魔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孫不達淡淡地說。
“跟你說過，我們的目標是讓世間無鬼，你們佛教道門也是抓鬼滅鬼，大家目標都是一致的，隻是方法不同而已，而且，我相信，我們的方法更加有效，而且可以一勞永逸，隻要你肯加入，我們就會告訴你我們的方法。”耳環男子語氣誠懇地說。
齊鬆雲聽不下去了，她義正詞嚴地說：“目標一致，也不代表過程可以肆意妄為。法治社會，最重要的並不是結果正義，而是過程正義。隻有過程正義，才能確保所有相關人享有平等的權利和義務，並通過合理程序來維護他們的權益，才能防止權力濫用和不公平待遇，促進社會公平和正義……”
齊鬆雲像背誦課文一樣滔滔不絕地說。
兩人都沒有去聽她說的內容，耳環男子看著還想說什麼，孫不達搶先問道：“對了，你叫什麼來著？”
耳環男子頓時一愣，嘴角一陣抽搐，惡狠狠地說出了三個字：“程、九、裏。”
“啊，對，是這個名字，上次沒有記住，這次不會忘了。”孫不達笑笑說。
程九裏雙手一撐膝蓋，站起身來，不再理會兩人，和其他人一起走到後麵繼續忙去了。
孫不達凝聚目力，發現那群人正圍在最下方那排棺材處，圍著其中兩個棺材，幾人踩著人字梯，正在搗鼓著什麼。
孫不達抬高被捆在背後的雙手，側頭一看，兩隻老鼠正在勤勤懇懇地啃著手上的繩子，繩子中間已經被咬開了花，斷開了一大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