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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小姐有交代你什麼嗎?”
“小姐最後說讓我帶著孩子走遠點,不要去上京,等孩子長大了,就去考功名,站到上京的朝堂上去。”
婦人歎氣:“其實我到現在也不明白小姐的意思。”
這誌向夠遠大的,兩人飯都吃不飽,更別說讀書了,蘇錦琪表情無奈。
婦人繼續道:“早年間,我在淮川一帶討生活。因為繡工好,經常幫有錢人家的小姐夫人,做點繡品,賺了一點錢。所以阿貴也上了兩年私塾。上半年淮川鬧災,一會兒水災,一會兒旱災,不得以我們才背井離鄉來此處討生活。”
“走走停停,我這身體又不好,身上的盤纏也用完了。原想著去清林縣,情況可能會好點。可我連續發燒,走不動路,就隻能在這山洞裏休息。害的阿貴跟著我挨了好幾天的餓。”
說著婦人又傷心起來,“我對不起小姐啊,我沒有照顧好小少爺,我真該死。”
蘇錦琪說:“你家小姐不會怪你的,你把阿貴養育的很好。”
“真的嗎?我也覺得阿貴挺好的,就是可憐了他,我沒有照顧好他,沒有讓他有機會好好讀書,將來出人頭地。”
“你好好養身體,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阿貴還等著你呢。”
“我怕是等不到了,姑娘,我知道這個要求對你來說很過分,但我真的沒有辦法。我實在不知道還能把阿貴托付給誰。求求你就答應我,幫我照顧阿貴,我在九泉之下也會保佑你。”
說著,婦人很激動,不停的咳嗽,咳嗽,突然咳出一攤鮮血。
蘇錦琪慌了,她從來沒有處理過這種事情,心裏想著:“怎麼辦,怎麼辦,郎中怎麼還沒有來啊。”
婦人死死抓著蘇錦琪的手不放,嘴裏哀求道:“姑娘,求求你,求求你,我給你跪下磕頭。”
說著婦人就要起身磕頭,還沒等她起身,又重重的往後倒去。
“好,我答應你,答應你。”蘇錦琪閉著眼睛點點頭。
婦人這才放下心來,連連道謝,仿佛像是完成了人生一件大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蘇錦琪趕緊將她吐出來的鮮血擦幹淨,然後又喂了一口水給她喝,再又將饅頭撕碎,泡在剛燒的開水裏,讓饅頭軟化,喂她吃了兩口,就再也吃不下了。
經過剛剛說了那麼一通話,婦人累了,又睡著了。
蘇錦琪依舊用酒給她擦拭著身體,待全部擦了一遍,又給她穿好衣服。同時將那個金手鐲也收拾好。
然後朝著外麵喊:“你們可以進來了。”
阿貴聽著可以進來了,立馬跑了進來,坐在母親旁邊,用小手摸著母親的額頭,眼淚不住的往下掉。
村長問:“她燒退了嗎?”
蘇錦琪說:“沒有,隻是稍微好點了,不過還是在燒,隻能等郎中來。”
熊昌明說:“我去路口等著,這會兒應該也快到了。”
蘇錦琪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