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上菜的服務員敲了敲門進來。
方才還在鬥嘴的氛圍戛然而止,慢慢回歸平靜。
“薄先生,您的菜已經上齊了。”
薄景煜點點頭,“謝謝,你可以出去了。”
沈溪蔓剛剛本來想起身走人的,但看到桌上那盤冒著熱氣的菜之後,回憶突然湧入腦海,讓她堅定的內心有了波動。
“我知道你一刻都不想多待,其餘的話我不多說,吃完飯再走吧。”他語氣軟下來說道。
“這道菜,你是故意來激我的?”
沈溪蔓指著那道嫩豆腐滑肉片,眸中略顯失望。
還記得之前薄景煜住院,她一大早爬起來在廚房手忙腳亂的做這道菜,好不容易做到自己滿意的程度,欣喜的拿來讓他品嚐,卻沒換來他一個好臉色。
還讓她以後再也不要做這道菜了。
“我為那時所說的話跟你道歉,但請你靜下心聽我解釋好嗎?”薄景煜行為舉止很是誠懇。
這讓沈溪蔓心裏好受了許多。
“嗯。”
“年幼時,我最是喜歡母親為我做的這道菜,它看起來和蒼蠅館子裏的沒什麼區別,樸實無華又簡單到看不出什麼驚豔之處。”
他說起曾經的回憶時,眼神一直是柔柔的。
“但我尤為喜歡,因為隻有母親做出來的味道無人能比,上次你在醫院為我做的很好吃,隻是我不知道怎麼表達我的心情。”
薄景煜盯著沈溪蔓,心中的酸楚無從釋放。
“母親過世後,所有人都覺得是我害的,我冷酷無情,鐵石心腸,唯獨你不顧他人謠言始終陪伴在我身邊,甚至不惜與爺爺對抗。”
她的眼圈微紅,明顯被他的苦情計所感染。
“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不要再拿出來講。”
“我失去過你一次,我不想再失去第二次了,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不要再獨自一人去冒風險,好嗎?”他的語氣就像是在祈求一般。
沈溪蔓強忍著眼眶中的水霧,不願在他麵前示弱,這些道理她怎麼可能不懂?她也想掙紮,也想從這該死的牢籠中解脫!
可仇恨放不下,她就沒法自由自在的活著。
薄景煜的愛意來的太遲,來的太不湊巧。
如果在他們還是夫妻的時候就能互訴衷腸,情比金堅,現在也不至於鬧到分崩離析的地步。
“我還是剛剛那句話,我的事不用你管。”
沈溪蔓鎮定好情緒起身,“我警告你,如果你幹擾我的計劃,咱們之間的合作就此終止!”
她把身上披著的衣服甩給他,匆匆出門。
薄景煜心如刀割,不知所措地看著這一桌菜。
“來人,點菜。”
服務員進來,一臉茫然地拿著記菜本。
“薄先生,您、您這菜都沒動呢。”
“糖醋裏脊,鮮肉腸粉,鬆鼠桂魚……”
薄景煜沒回應她,隻是自顧自的報著菜名。
服務員也沒敢再多問,忙不迭的寫著。
“做好了打包,送到阿海芮公司,五分鍾送到。”
“五、五分鍾?!”
他冷的眼神瞥過來,“有問題?”
“沒!我這就去吩咐廚房!”
沈溪蔓怒氣騰騰的下了樓,看到守在門口的男人後,小跑過去一把拽住他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