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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臉上兩頰塗了很重的腮紅，整個人臉色煞白，再加上身上那身喪服，裴安的第一感覺是，這完全就是一個死人。
死人咧著嘴，露出兩排中央的牙齒，發出滲人的，笑聲。整個人幾乎要撲到裴安的臉上。
“還在你的精神影響中沒有出來嗎？”裴安的神色恢複了震驚，他知道這不過是精神係的障眼法罷了。
可是下一刻他的心緊繃起來，陰風陣陣吹拂他的後頸。
精神係確實有能影響人眼前景象的手段，可是他是一個四級異能者，雖然不是精神係，可精神力反哺的精神強度，也絕對不會讓他對一般的幻境，產生如此這般身體上的實質感受。
可他剛剛感受到了，那陰惻惻的風，吹的他整個人脊背發涼，如墜冰窟，仿佛隔著皮肉吹在他的骨頭上，讓他直打寒顫。
男孩已經貼在了裴安的臉頰上，厚重的脂粉蹭在他的臉上，那更是真真切切的感受，他與另一張冰涼的臉相碰。
裴安額頭滲出冷汗。他閉上眼睛，開始緩緩調動自己的精神力，試圖從這裏掙脫出去。
他本來還想再等一等，讓這家夥展示更多的手段，探一探他的深淺，可現在他已經不能再等了。
磅礴的精神力開始庇佑他整個身體，那陣陣涼風也散去，男孩與他拉開了一小段距離，兩者不再麵頰相貼。
“惡作劇結束了！”裴安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還在扮鬼臉的男孩，語氣冷冰冰道。
男孩瞬間收斂了動作，假模假樣的整了整自己寬大的粗布衣服，而後重新坐好。
“你的階位很高？四級是嗎？”裴安沉聲問道，他的心裏還在回味著剛剛發生的一切，驚悚，匪夷所思，有一刻他都覺得那是真的。
“不是。”男孩搖頭。
“那你剛剛是怎麼做到的？那不是一個三級二級能達到的水準，還是說你的特殊異能的能力。”裴安不見兔子不撒鷹繼續追問。
“也不是。”男孩低著頭回答裴安的問題，好像剛剛惡作劇的不是他，此刻他就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你的基礎體係是精神係沒錯吧。”裴安現在有些不那麼相信自己一直以來的經驗了，他想聽到從這家夥口中說出來。
也許會是他不敢想的結果。
男孩抬頭看了裴安一眼，迅速低下頭去，輕聲的回答“是。”
裴安皺緊了眉頭，他不明白這家夥又搞哪樣，他現在覺得跟這個精神病呆在一起很不舒服，下一刻也許就會被再拉進幻境裏。
但是他還有問題需要問，於是裴安隻得繼續問道，“可你之前似乎表現出了力量係應該有的力量，還有之前打中你的子彈，那是空間係嗎？三種基本體係似乎都在你身上，顯露出痕跡。”
“我有些煩你了。”男孩突然神色一變，從怯懦變成了冰冷。他似乎耐心很有限，像是一個不敬業的演員，隨時就會翻臉，打翻剛剛建立起來的人設。
就跟一開始從一個頑劣的惡作劇孩子，變成一個怯懦孩子一般，此刻他又從一個怯懦的角色，變成了一個冷酷無情的家夥。
男孩抬起頭，仰視著裴安，聲音低沉，帶著些不耐煩。
“你的問題太多了，我以為我會有耐心陪你多玩一會，可是我似乎沒有哥哥的好脾氣，所以，我勸你最好現在離開，要不然我可不保證，我不會殺你，到時候哥哥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