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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念的兩隻手猛然間，抓住那隻洞穿他心髒的手，那隻手被猛然拔出，噴灑出大片鮮血，白色的喪服被浸染上血紅。
與暗夜之鼬的手一同抽出的，還有一顆血淋淋的心髒在鼬的手中緩緩跳動。
“你該死！殺了你！”
沒了心髒的秦念仍舊在嘶吼，麵目猙獰，抓著鼬的雙手狠狠的攥緊。那隻手被捏的嘎吱作響，那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下一秒，那隻手變成黑色的一群烏鴉，“哇，哇”叫著散開。
秦念快速撲向那個倒退的曉袍男人。
兩人雙手連續的碰撞，秦念此刻的身體絕對能夠達到鋼鐵的程度，那天的鋼鐵獄中秦念就是憑借一雙手，硬生生洞穿了那三十公分的鋼鐵牢籠。
可是兩人此刻卻隻是旗鼓相當，快速的對招，碰撞，有時就如鋼鐵碰撞鋼鐵，砰砰作響，發出刺耳的金屬聲，有時又如同打在棉花上，無聲無息，驟然將暗夜之鼬的手臂打散成烏鴉群，一路打了出去，雪地裏再次下起了大雪，這次是從地上下往天上。
半天過後，兩人終於從近身纏鬥中拉開距離，隔著幾步距離相望。
秦念此刻已經沒了一開始的怒火，胸口的大洞已經愈合隻剩下衣服上血淋淋的破洞，突兀顯眼的存在。
“逼我出手，你就這麼想死在我手裏嗎？”秦念的聲音帶有玩味。
“你現在是誰？”暗夜之鼬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問道。
秦念撇了撇嘴，“我叫秦言，剛剛是我哥哥，我哥哥叫秦念，我哥哥可是一個很好的人了，他不讓我隨便殺人，我要是餓了，哥哥就帶我去殺壞人，可是殺來殺去，我覺得怎麼全是壞人，殺不完，這對我是好事，可是哥哥不願意，所以我才說他是頂好的人了。”
暗夜之鼬沒有說話就那麼聽著這家夥喋喋不休。
“剛剛我哥哥真的要殺你的，誰讓你要殺他呢，對不對，我哥哥可不止殺壞人，誰想殺他，他也會殺誰的。”男孩仍舊嘴上不停，一直念叨。
“那你為什麼不想著殺我？”暗夜之鼬終於問了一個問題。
男孩好像對於有人回答他很開心，“你的目的又不是真的殺我哥哥，而且要殺你付出的代價太大了。這個虧就當我跟哥哥白吃了。”
講到這裏男孩突然咧嘴笑了，“但是小心有一天，我又不想吃這麼一個啞巴虧了，到時候，我可就不會這麼善良了。”
鼬表情古井無波，沒有絲毫變化，“那我很期待。”
“能幫我一個忙嗎？算是我哥哥加入你們的酬勞。”男孩突然轉變話鋒說道。
暗夜之鼬的眼神中透露出疑惑。“可以先講來聽聽。”
“把我的意識徹底壓製下去。”秦言說。
“為什麼要這樣？對你們有什麼好處？”暗夜之鼬沉聲道，
秦念想了想。緩緩說道。“其實我的精神力也不是自己的。也就是說我用一次就會少一次。如果我的意識一直強烈的存在著那我哥哥就不得不一直性的殺人。而我身上的精神力也會不停的流失。要不了多久我就會死了。到時候真的沒有人保護哥哥了。”
暗夜之鼬的神情一滯。他微微有些詫異。“我還以為也許你們兩個是一個人。現在看來應該不是。對嗎？”
男孩轉過頭去。沒有回答，一邊揮手，一邊告別向著診所內走去。
“謝謝你啦。”男孩兒的聲音落地。暗夜之鼬所構建的幻境也徹底崩潰。
幻術的空間如鏡麵般破碎，男孩死死抓著暗夜之鼬那隻握著心髒的手，那顆心髒早就停止了跳動，男孩心髒處的傷口也已經愈合。
秦念鬆開那雙死死鉗住暗夜之鼬的雙手，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而暗夜之鼬的那隻手上留下兩個捏進骨頭裏的凹印，骨頭是真的斷的不能再斷了。
看著倒在地上的白服男孩，醫生神色表現出誇張的擔憂，“不會死了吧？你怎麼下手這麼狠，心髒都給我哥們拽出來了。
你瞧瞧，這還怎麼活……”
暗夜之鼬:“……”
“別說了，賠點錢吧。”醫生對著他伸出一隻手來。
暗夜之鼬並沒有搭理他，隻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緩緩用那隻正常的手，隔著那身粗布衣服，探向秦念的腹部。
醫生被這麼一瞅，縮了縮脖子不再說話。
藍色的精神力粘稠的如同實質一般，從暗夜之鼬的手心中湧出，但是並沒有進入秦念的身體，而是盤旋在他的腹部皮膚上，形成兩個圓環。
暗夜之鼬緩緩將手收了回來，那兩個圓環，猛然間塌陷進秦念的腹部，開始緩緩轉動。
“讓他多睡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