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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為了幫助唐庭資迅速進入工作狀態，熟悉律所的業務。
程爍自發地將律所近半年所接的各種案件的卷宗整理出來，將其放置到他的辦公桌上，供他查閱。
唐庭資自然注意到這份資料，在翻閱了十數頁後，他的唇畔忍不住微微揚起——程爍的確是塊寶玉，著實帶給他不少驚喜。
拋去兩人的愉快體驗不說，在工作上兩人是首次共事，但程爍不僅在工作上展現出卓越的前瞻性與細致周道的工作態度，這一點令唐庭資驚喜異常。
程爍從開始就在默默觀察唐庭資臉上的微表情，確認他從進門到現在，臉上沒露出一絲不悅的表情，這才稍稍將心頭大石放下。
這是個好勢頭，相信經過磨合，假以時日，他跟唐庭資的工作默契度會更高。
***
程爍正埋首在電腦前，努力敲打鍵盤，起草下周出庭要用的答辯狀。
距兩人首次共事那天，已過去一個多月了。經過這段時間的磨合，他跟唐庭資的工作默契，的確如當初預料般，日益增加。
而在業務上，唐庭資不愧是享譽國內外的資深大律師，這一個月接的case是律所之最。
並且絕大部份是涉及政商界的知名人物的紛爭居多，並且至今為止，他從未有過敗績。
目前他們正在處理的案件涉及一位地產富豪指控某政府機構貪汙腐敗，濫用職權謀取私利和滿足個人欲望。
這類案件往往引起公眾的高度關注，其焦點最喜見樂聞貪官汙吏的落馬。
對於唐庭資來說，案件的報酬並不是最重要的，勝利後名聲在社會各界的反響才是他所看重的，因為他的目標是想進入均城的政法界。
程爍起草好答辯狀後，先將文檔發給唐庭資審閱，確保無誤後，再打印出來戳蓋律所的章，以備庭審使用。
唐庭資收到文檔後凝眉細看了一會，倒沒說什麼，直接走到程爍身後，手扶著椅背，俯身靠近屏幕，手指點出幾個需要修改的地方：“這裏，還有那邊，第三、第七和第八條後麵，你都改一下，加強一下相關法律法規的運用。”
由於他的靠近，程爍感覺他說話時呼出的溫熱氣息掠過耳畔，有點癢，有點曖昧。
“好的，我馬上改。”他一指出問題點，程爍立刻著手修改，身後的唐庭資絲毫沒有退開的意思，維持著這個原姿勢盯著他的刪刪改改，似要監督他盡快修改完成。
這種距離讓程爍略感不自在。他不著痕跡地往前縮了縮，試圖拉開與唐庭資的距離，但在桌子和椅背之間，他無處可逃。
不知是不是錯覺，這半個月來，每次唐庭資指導他時，似乎都喜歡采取這種方式，令程爍尷尬之餘，內心犯起了嘀咕。
細想之下，程爍總覺得唐庭資這種行為存在故意親近的嫌疑……不過，除此之外，他倒沒別的出格行為。
實際上，與他共事的一個多月裏，程爍並沒有遇到之前擔心的故意刁難。相反，唐庭資從不吝於指導他案件上的問題，給他空間發言，辯證，願意聽取他意見。
尤其在文書撰寫方麵，經他一點撥，剛開始抓不住重點切入的程爍，水平有了顯著提升，重寫率也漸漸下降。
可眼下兩人的距離，著實近得有些離譜，程爍感覺局促又別扭，不知該如何打破這尷尬局麵。
幸好，突然響起的手機，替他解了圍。
程爍移動椅子，往那邊偏了偏身，嘴上說：“抱歉，電話響了，我接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