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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剛經曆一場海浪，散發的氣味還沒完全消散。
他此時突然意識到什麼，撩起薄薄的眼皮似乎笑了一下，自顧自去推開窗戶，露出一條小縫。
“陳列然”
周歸覺得連日來被南征北討，身體也變得不像自己，用力捏緊被褥，惱怒不已。
“大早上，你發什麼瘋。”
這句話她早想大喊大叫，忍了快一個星期。
自從那天酒醉後，陳列然不知道發什麼瘋，每天晚上早起，都要折騰很久。
“你簡直是個大變態”
她看見陳列然調整窗戶的縫隙，上半身還未有穿衣服，白色的皮膚上還有指甲印和新增的齒痕。
下麵鬆鬆穿睡褲，整個人高大又鬆弛。
轉過來，神采奕奕衝她展顏一笑。
他的確生的好看，尤其是一笑，就更是有種春風拂麵的溫暖。
但，剛剛被他折騰夠嗆的周歸沒有被他這副樣子所迷惑。
或者是她現在已經看過他趴在身上盡情沉迷，雙眼暗紅，完完全全褪去紳士，隻剩獸性的一麵。
“這樣也沒用”
周歸雙手抱胸，試圖給自己一個支撐，大起膽子發言。
“你以為我會在意這個嗎？自從我答應搬來這裏的第一天，我就做好決定。”
“你想怎麼玩都可以，我都不會反抗，反正你是我的金主，我是你的小情人，服侍你是應該的。”
她的話語逐漸不穩，自尊心壓製，心酸和不堪輪番在發酵。
停了幾秒，便壓了上去。
再開口時已經平靜，聲音不大，卻有力。
“滿意嗎？陳先生”
拿話故意激怒他，“不夠的話，今天我可以請假，不去上學，明天也可以，後天也可以。”
陳列然笑，輕邁動步子向這邊來。
“我可不想玩了”
他站定在床邊，揚起嘴角：“要是沒玩夠，你等我晚上回來。”
情緒沒有一絲波動，聲音緩緩：“在學校也安分一點，別想著再拉別的男人一起去喝酒。”
“………”
周歸腰酸腿痛，躺在床上翻身，捂住胸口垂眸靜思許久。
試探性地問：“陳列然，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陳列然滯了一下，拿手繼續給她蓋被子，方才淡淡回答。
“對，我喜歡你。”
胸口砰砰跳，手掌壓在心跳上，全身的血液都在不規矩的遊動。
他也不淡定，心口繃緊等著她的下文，眼眸克製不去看她臉。
在這個充斥事後味道的房間，兩人都有些自己的緊張，心跳在同時加快。
“哦”
她後知後覺發現他說的真話，不是在騙她，也不是在哄她開心。
經過長時間在一起相處，聰明如周歸，不會沒有從中發現端倪。
喜歡是真的，對她好，是真的。
腳尖控製不住在被褥裏愉悅地晃了一下，又掩住口鼻，甕聲甕氣地問：“陳列然，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