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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列然”
她撅起小嘴，神色不耐，“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在聽”
他仍舊望著窗外，眼神裏麵的落寞一閃而過，匆匆收回視線。
側頭盯著她看，聲音沒有任何變化，“你剛剛說的，聽起來真的很有意思。”
“你少敷衍我！”
周歸側頭不看，默了默，又問：“你剛才在想什麼，想的這樣出神，連我說話都不回答。”
“沒想什麼”
陳列然笑了笑，想去牽她手，又被拒絕。
思忖許久，“歸寶，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拿不出手？”
“………”
“沒有”
她還是覺得很生氣，扭頭繼續看向窗外，神色凝重。
最近一個星期，兩人吵架的次數太密集，感覺陳列然心裏總是憋著一股氣。
不知道他到底在生什麼氣？
煩死了，老男人心思深又難測。
一路上，再也沒人說話，進了公寓也各自分開走。
周歸去廚房倒了一杯水，捧住杯口緩慢地喝完，抬起頭注視樓梯入口。
外籍保姆同她確定今晚的餐食名單，微笑提醒，大約一個小時就可以用飯。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安靜用完晚飯，洗完澡。
終於處在同一個空間，陳列然已經恢複往日的狀態，神色淡淡，臉上有笑。
溫聲：“歸寶，早點睡，我有事處理要晚些。”
“你到底在生什麼氣？”
周歸坐在床上，雙手抱胸盯著他，“心裏有什麼不滿，你就說出來啊！你每次都喜歡這樣自我消化。”
“沒有生氣”
他絕不肯說出自己因為一個稱呼在生悶氣，手用力握住門把柄，臉上微微一笑。
隨意扯出解釋：“我怎麼可能生氣？下午在車上出神，是因為我有點跟不上課程。”
“不要撒謊”
她眼神寸寸審視，寸土不讓，”我們在一起好幾年，我不可能察覺不出你在生氣。”
“……我在生氣？”
陳列然走了進來，神色深了深，“你確實猜的很對，我在生氣，我在生你的氣。”
“一直以來，你不肯在別人麵前承認我們的關係，我以為你是怕麻煩。”
他有些自嘲，臉上的笑斂了，嘴角平直。
“結果壓根不是，現在在這裏，我們身邊沒有認識的人，你還是不肯承認我是你的先生。”
“……你在胡思亂想什麼？”
周歸聽出他在計較什麼，覺得他的話實在有些蠻不講理，“先生跟男友有什麼區別？我沒有否認過自己跟你在一起的事實，也默認以後跟你在一起。”
“你有什麼不滿意的，我現在的一切都是你給的，你要是不給我，我明天連飯都吃不上，何況是讀書。”
“你知道的，我不會不給你。”
陳列然苦澀地笑，“從跟我在一起開始，你要什麼我沒給，我連命都能給你。”
她被打斷，頓了許久，壓住心口的疼痛。
垂眸泣聲，“跟你在一起，我心裏其實一直不安心，生怕你那天突然就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