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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細長的葉子上,壓彎深綠葉麵,從葉尖墜落地麵。
屋內熾熱的紅逐漸交織屋外冰涼的白。
流血的冤屈裹在濃重的哭喊中。
楊躍想:在第二次,紅馬騎士還是流了她自己的血。她的靈魂是不是也在大聲呼喊?如果沒有人去審判住在地上的人,給她伸流血的冤,那要到幾時呢?
哭喊聲漸止。
邵紅霞雙手合攏,堵在自己的嘴前,止住哭喊。
好一陣子後,她放下雙手,坐直身體,離開徐儀清的肩膀:“你們回去吧。我給派出所打電話。”
淩薇薇到陽台來:“小徐,楊躍,我們走吧。邵阿姨還要處理後事。”
楊躍拉起地上徐儀清,攬住他往外走。
到宿舍外,徐儀清拉下楊躍的手,與他並肩而行。
到操場上,淩薇薇先說:“我開車回去了。”
徐儀清迷茫抬頭,不忘問:“回你媽媽家?”
淩薇薇說:“王明回澳大利亞了,我可以在家住。”
她往實驗樓走。
楊躍和徐儀清走出南校門。
落雪未停。
雪太薄,掩不住人間慘淡。
夜太濃,侵蝕掉世界底色。
雪夜似乎總比其他夜晚更靜謐。像是那些雪,那片夜色,吸收了背景噪音。
楊躍說:“姚玲玲死了,我們永遠不知道她拿什麼威脅的張成軍。”
徐儀清說:“因為我們等得久,她已經提前道歉了。”
楊躍想:他的聲音比平時更加輕。或許是不想驚擾雪夜。
楊躍說:“淩薇薇好像···”
“過幾天再說吧。”徐儀清說,“楊躍,我認識姚玲玲大半年,看到她死了,我心裏難受,現在不願意琢磨事情。”
楊躍沒有再開口,與他前行。
他們經過昏黃的路燈下。
雪花在暗夜中消失,在燈光下飛舞如蝶。仿佛雪隻在有光的地方出現。
周圍行人口中飄散白氣,給雪蝶的背景暈染一層霧氣。
楊躍走在徐儀清右旁,伸手擋住徐儀清頭上飄的雪。於是雪落在楊躍手背上,冰冰涼涼。
馬路上,汽車來來往往。
車前燈打出兩道米色光柱,染黃兩人眼前的雪蝶。
第69章 強奸案·羅生門結束
◎這件事過去五年,口說無憑,法律早已無能為力。我隻想知道是誰◎
元月一日。
新的一年,徐儀清和楊躍仍然聚眾去網吧打遊戲。
徐儀清頻頻出錯,被隊友罵得狗血淋頭,踢出隊伍。
他索性提前下線,從負一樓的網吧出來,到廣場上透氣。
沒幾分鍾,旁邊過來人:“小徐,你打遊戲心不在焉?”
“發生大事後我會分心。”徐儀清說,“楊躍,你不下去接著玩?”
楊躍說:“我打完一局,發現你不在旁邊,覺得沒意思。”
徐儀清手機振動。
楊躍湊過來。
屏幕上是蔡雨鬆發來的微信:“小徐,元旦快樂。”
楊躍說:“蔡雨鬆怎麼不過來玩?申請季到尾聲,他應該有時間打遊戲。”
徐儀清說:“他在常青藤國際部結交到新朋友,不能老過來陪我們這些老朋友吧?人總是向前看的。”他望向廣場上地麵。融雪過後,地麵髒兮兮的。城市下雪看似浪漫,實際總是很髒。
楊躍說:“那張正道呢?以後你會與他分道揚鑣嗎?”
負一樓黑網吧裏,張正道玩到興奮處,正揮舞左拳,突然打了個噴嚏。
“...會。”徐儀清思考後說,“等他去了北大,我跟他會有地理距離。他在北大會有新朋友。我和他之間的友情雖然還在,但聯係不會有現在這麼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