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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來愛你了,陳訴。”
2019.7.25
在南雲市一家不起眼的便利店外,有一個女孩蹲坐在階梯上,現在是淩晨時分,她垂著頭,眼神渙散。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說罷,女孩緊捏著手中的碎幣朝著謎語重重的便利店門口走去。
“叮嚀,歡迎光臨。”便利店自動門的聲響在售貨員耳畔回蕩,她知道那個女孩子又來了。
售貨員小靜緩緩抬起頭,說:“你還有多少?”
她之前並沒有多見過她,而在近幾天她頻繁出現在門口,一坐便是幾個小時。
“3個……”女孩哽咽了一下,手掌伸出來的時候在不停地抖動,她明白已經來不及了。
“最後一次了,你確定嗎?”店員反複確認,其實這並不夠,她每次都是幫女孩補缺,女孩卻完全不知情。
“嗯。謝謝你,靜姐。”女孩笑意滿溢,好像這一次是必勝的結局一樣。
“好,去吧。”小靜知道活人是不能改變死局的,但她呦不過女孩,又說,“許南,你知道你回不來嗎?”
“嗯,知道。”許南輕飄一句話,步子邁得很快,一股清流的光湧入她的眼底,她很快沉睡下來了。
“還是沒用嗎?”在隔間的雜物房裏走出一個人,正是這家便利店的老板陳訴。
他走上前,在女孩的臉上輕微地撫摸著,眼頰的淚水與他的手尖沾染,隱約的刺痛感讓他紅了眼眶,“她是我的妻子,無論如何我不會拋棄她。”
“先生,小姐已經走了。”店員小靜也不再憋屈自己,眼淚湧出,其實在她躺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一切的結局。
“她太累了,一定是太累了,我要抱她回家休息。”陳訴眼角淚珠滴在了許南的臉朧,他帶她回家。
“先生,安息吧。”
2019.7.30
葬禮儀式開始,哭喪聲不絕。
陳訴攥著手中的照片,思緒往來。
“你怎麼長得這麼好看?”
那是許南對他的第一評價,在此之前沒有人誇他,因為他是一個被藥物控製疾病的胖子。
“誰說的?跟著我,我去揍他!”
那是他們熟悉之後,許南跟他保證的承諾,保證他不被欺負,保證他不再孤獨。
如果說,他喜歡的人是誰?他會毫不猶豫地說,那一定是許南。於是啊,陳訴喜歡許南人人都知道。
可如今,她的妻子死在了他們訂婚的第二個月,死在了陳訴籌備完婚禮的後一天。
她死了,死在了六月時令,死在了她自己最愛的夏天裏。
“那張照片上,有我的父母,還有我的準妻子。”
葬禮過後,陳訴每天鬱鬱寡歡,烈酒混雜塵埃倒入口中,刺激肺腑又不吝嗇意識。
她不會這麼輕易地死亡。陳訴默念。但又能如何?人死在了他的麵前,他知道她撐不過,可為什麼要這麼早離開他。
她是他的妻子永遠都是。
“後來,路途漫長,形形色色的人闖入我的天地,不曾想山海相隔的另一邊是我妻子的墓碑。”
陳訴在幾年後的發表會上毅然決然地說了出來,一些媒體報道嘩然,不要命追上前采訪,所有人都知道許南死於怪病,但不可否認的是陳訴的堅決性轟動了當時整個圈子。
2020.1.1
陳訴一個人坐在飯桌上,旁邊的碗筷似乎非常的老舊,他說,“元旦快樂,許南。”
他坐了很久很久,呆滯地看著那副碗筷,過後,他走上樓,翻出一本相冊,他一頁頁地翻,突然發現一張畢業照,青春裏的她永存笑意。
“許南,來一次我的夢裏好不好?我帶你去打欺負我們的人好不好?”陳訴喊著喊著,聲音嘶啞又溫柔。
他躺在地板上,抱著那本相冊,眼淚流出落地,此時,在另一個時空的許南,反複敲打著隔層,她哭腔說,“陳訴,你不可以,你不可以。”
她跪倒在地,對著身邊的人說,“再來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