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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洵蹙眉，“投其所好太過可就變成阿諛奉承了。”
裴洵知道她是京北大學醫學院畢業的，雖然沒從醫是她外婆逼得，雖然那天冒雨救了個人，但小打小鬧和在真正的權威人士麵前賣弄就是兩回事，說白了，他打心裏從沒把薑沅和醫學這兩個字聯係到一起過，他並不相信她的專業實力，他隻需要她做一個會演戲的花瓶。
薑沅不吭聲，也沒偏頭，不緊不慢地把手裏的東西整理完，轉頭的時候裴洵已經坐到了房間的沙發上，姿態慵懶，長腿交疊，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本書在翻。
落地窗外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又照在他的側臉，明暗交界處的線條輪廓顯得格外冷硬。
薑沅坐到他對麵。
視線裏出現一雙綁帶牛皮小皮鞋，裴洵掀起眼皮看她。
薑沅麵無表情，“你早就知道我爸爸是周老的學生吧。”
她用的不是疑問，是陳述，昨晚裴洵那麼自信的原因在他直接點破她的目的時，薑沅就猜到了。
裴洵不置可否，沒否認，隻問她：“條件想好了？”
薑沅開門見山：“下個月洛杉磯有個醫學峰會，我想去。”
裴洵：“可以。”
薑沅：“周老的事我會盡力。”
裴洵笑了：“這是你第二次說這句話，你不用緊張，甚至可以不用討好誰，會笑就行了。”
薑沅指尖緊扣著手掌。
裴洵這話是在點她，告訴她不用準備那些多餘的醫學的東西，裴洵當然不是覺得這種討好多餘，他隻是覺得薑沅醫學水平一般，馬屁要是拍到馬腿上丟的是裴家的臉。
“裴總，周老那邊邀請您今晚一起用餐，何管家問您今晚是否有時間？”
門外傳來劉放的聲音。
裴洵起身直接去開了門，沒避諱誰，問道：“隻有我們？”
劉放搖頭：“聽說海城和江城那邊都來人了。”
裴洵唇角的弧度很淡，“那這專利我還非拿不可了。”
......
晚上這頓飯安排在了周老自己住的別墅主樓，整體中式風格，穿過走廊，繞過蘇式屏風，林叔帶著他們進了餐廳。
餐廳裏桌前已經坐了三個人，主位的是已經年過古稀的周老，頭發花白，鼻梁上架著眼鏡，撲麵而來的學究氣。
側麵坐著一男一女，男人薑沅不認識，女人......薑沅化成灰都忘不了。
“洵兒和小沅來了。”周老看到他們率先開了口。
裴洵態度很恭敬，臉上掛著薑沅百年難見的謙遜的笑，“十多年沒見了，周老您還能認出我，我看您這眼功啊去看個假鈔保準能抓出不少賊來。”
周啟延笑著伸手指指他，一副拿他沒辦法的模樣，“你啊，十多年沒見，哪都變了，就是這張嘴還是那麼惹人煩。”
裴洵，“要怪就怪你好哥們，老爺子把我生成這樣，我也沒辦法。”
周啟延，“你爺爺那麼板正的一個老古板，你可別往他身上潑髒水。”
周啟延和裴老爺子年輕的時候交情很好，兩家來往也很頻繁，從兩人這一見麵就互相開玩笑鬥嘴不難看出周老還是給裴家麵子。
薑沅安靜的站在旁邊，其實心裏也不乏驚訝，她確實不知道裴洵和周老還有這層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