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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薑沅也沒想到周老會這麼直白的拒絕他們。
客廳裏茶香彌漫，熱氣氤氳。
周老抿了口茶，放下茶杯才說，“我知道洵兒你來這的目的，你也知道我跟你爺爺交好，有些話我也不想拐彎抹角。”
“東西我不會給你，你是生意人，我不是，你也沒必要拿生意場上那一套手腕來說服我，我這人上了年紀別的大毛病沒有，就是有些固執。”
話落，薑沅眉心很淡的一蹙，周老好像也不買她的賬。
餘光看向裴洵，隻見他一派閑散自然的喝著茶，不慌不忙，還有心思開玩笑，“早知道你這老頭沒這麼好說話，也沒想到你這麼狠，一點口子都不留給我。”
周老淡聲，“我當然也不是針對你們，你回去可別在你家老頭子麵前說我壞話。”
裴洵放下茶杯，麵上帶笑，“如果可以，我能問問您為什麼不願意賣嗎？”
周老打太極，“人老了，就想給自己留下些東西，也沒什麼心思去爭什麼名賺什麼錢了。”
裴洵淡笑不語。
昨天他對徐元澈和周馨怡也是這一套說辭，兩人回去臉都黑了。
可裴洵還是這麼一副不緊不慢胸有成竹的模樣，倒是讓周老好奇這小子還有什麼底牌。
話聊到這兒，薑沅都以為裴洵要提她爸的事兒，然後她在感情上來後再說兩句，讓周老回心轉意。
可裴洵突然就轉了話鋒，東扯西扯，一會聊國外，一會聊藝術，沒聊幾句就找借口走了。
路上薑沅幾次想出聲問裴洵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是看裴洵閉著眼睛仰躺著，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她索性也閉了嘴不出聲，反正她來這就隻是當一個工具人，其他的不關她的事。
回來之後，葉硯池又不在了，薑沅直接上樓去主臥，裴洵靠在沙發上休息，兩人全程都當對方不存在。
隨著她消失在樓梯拐角，裴洵也收回了視線，早說了這女人不是個溫順的性子，脾氣上來的時候也很會甩臉子。
裴洵當然不是不會察言觀色，他隻是不想察，也不願觀，因為對他來說沒必要，對象是薑沅更沒必要。
沒過多久樓下傳來門鈴聲，薑沅在房裏隨手拿了本書看，聽著門鈴聲響了很久，以為裴洵出門了，這才下樓開門。
結果一下去就看見裴洵還是那副姿勢靠在沙發上，眼睛緊閉，眉頭皺起，臉色白的像是被抽幹了全身的血，右手捂著自己的下腹，這架勢一看就不對。
薑沅眼睛一瞪，趕忙跑過去，“裴洵，裴洵?你怎麼樣？”
裴洵靠在沙發裏，被她晃的煩，睜開眼，有氣無力的說:“本來沒事，你再晃兩下，縫紉機最低十年起步。”
薑沅沒心思跟他說笑，視線看著他手的位置，很快問道:“你胃疼?”
裴洵，“虧你還是學醫的，看不出來?”
薑沅眉心輕蹙，頂道:“你不是說我學醫是來班門弄斧的?”
裴洵被氣笑，“還說我記仇，你比我好哪兒去了?”
薑沅就不說話了，也不動作，就站旁邊看著，一副不管他死活了的模樣。
然後她淡淡開口，“我喊人來幫你。”
裴洵連冷笑的力氣都沒有了，“你人還怪好。”
薑沅走到門口，開門，門外是沈聞璟。
......
周老一個人住在這樣偏僻的地方，自然有配備家庭醫生。
來的是一個女醫生，看到裴洵那張臉，原來一針解決的事，結果她像是突然犯了白內障，硬是摸著裴洵的手紮了好幾次。
不是有仇，估計隻是想多摸會兒。
也就是裴洵現在一副病歪歪的樣子，不然準得發飆。
薑沅在旁邊目睹了全程，隻覺得紮的好紮的妙，再看床上明顯不舒服卻也隻是眉頭緊蹙，做不了其他事的裴洵，突然一瞬間覺得他其實也很好欺負。
護士第四次紮不中的時候，薑沅轉身說:，“你拿證了嗎？手法這麼生疏，你廣德醫院的?”
廣德醫院就是薛家那個被爆出收賄買職位的私立醫院，這句罵人不帶髒的話讓女醫生有些尷尬，訕笑道：“不好意思啊，病人血管有點細。”
本來裴洵一副馬上駕鶴歸西的模樣，聞言回光返照一般，“你他媽說誰細？”
女醫生：“......”
薑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