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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抖得厲害，眼神充滿恐懼，猛地咽下一口唾沫。
“奴才察覺不對，偷偷跟上去，中途奴才被突然闖出來的黑貓絆倒，摔了一個跟頭，等奴才爬起來的時候，麗嬪娘娘已經不見了。”
蘇錦蔓沉聲問：“麗嬪不見了，你為何不叫人一起去找？”
“奴才當時被嚇壞了，獨自找了一圈之後，以為是麗嬪娘娘故意躲起來，所以就沒有大肆聲張。”小李子說，“那時候的麗嬪娘娘像是丟了魂似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勾著她往前走。”
“奴才剛回到禪院，就聽到外邊傳來消息，說……說麗嬪娘娘溺死在荷花池中，奴才覺得事情蹊蹺，就想趁夜色去現場瞧一瞧，然後就被皇後娘娘發現了。”
蘇錦蔓接著問，“你跟丟麗嬪的那段時間裏，可曾聽到什麼異常的動靜？”
小李子想了一下，不確定道：“好像聽到幾聲貓叫,距離太遠，奴才聽得不是很清楚。”
麗嬪出事前曾與楊婕妤一起喝過酒，然而楊婕妤卻安然無恙，唯獨麗嬪丟了性命。
麗嬪臨死前的行為十分詭異，身上沒有外傷，也沒有中毒的跡象。
就算是醉酒，麗嬪回禪房睡了幾個時辰，酒也該醒得差不多了，所以不存在醉酒亂跑的情況。
“麗嬪是否得過夢遊症？”
小李子搖頭，“沒有，麗嬪娘娘睡前都會喝安神湯，一睡就是一夜。”
蘇錦蔓眉心深擰，“你模仿一下，當時你聽到貓叫的聲音是什麼樣的。”
小李子醞釀片刻，嗚咽地叫了起來。
蘇錦蔓從他的聲色中判斷出，當時的貓叫聲夾雜著幾分痛苦，說不定那道聲音根本就不是貓發出的聲音，而是麗嬪被害時發出的動靜。
她疲憊地捏了捏眉心，“這些事你和誰說過？”
“奴才隻來得及和皇後娘娘說。”
蘇錦蔓厲聲道：“以後閉緊自己的嘴巴，今夜除了京兆府尹的人，你沒有見過其他人，明白了嗎？”
小李子倉皇地磕頭，“奴才明白。”
端福將人送出去，桃兒和雁兒走進來。
“主子，距離天亮還有一個多時辰，您要再睡一會兒嗎？”雁兒問。
蘇錦蔓的腦子無比清醒，她根本睡不著，“不睡了，給本宮沏一壺濃茶來。”
“是。”雁兒轉去泡茶。
桃兒挑亮燭芯，弄了一個暖爐遞給蘇錦蔓，“主子出去半個時候，手都凍紅了，趕緊用暖爐捂捂手。”
蘇錦蔓接過暖爐，“你和雁兒都去休息吧，這兒暫時不需要你們伺候，本宮想一個人靜一靜。”
桃兒有些猶豫，最後默默退了出去。
雁兒將茶送進來後，很快離開。
今夜對蘇錦蔓而言，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噠噠——
蘇錦蔓聽到內室傳出一道輕微的響聲，“誰？”
她順手拎起桌上的茶壺，警惕地看向內室。
倒映在內室窗紙上的那抹高大身影，在緩緩地朝前移動。
蘇錦蔓的心跳到嗓子眼，在那人即將露頭的刹那，手中的茶壺用力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