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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內，蘇錦蔓聽完他們真心實意地道歉，一直不吭聲。
他們互相你看我，我看你，心中忐忑。
直到禁衛軍馭馬過來知會所有人，準備出發。
蘇錦蔓這才有了動靜，“下不為例。”
三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不遠處，榮碧瀾將那一幕納入眼底，“和畫，你去打聽打聽，皇後那邊出什麼事了。”
自從今日早晨她和蘇錦蔓在太後的禪院門前不歡而散，她心中始終不安。
好像有什麼東西快要脫離她的掌控。
和畫朝蘇錦蔓的馬車看了一眼，“是。”
就在這時，一道風姿卓越的身影騎著汗血寶馬走過。
榮碧瀾目不轉睛地看著蕭研祁，眼底有貪欲。
全世界仿佛隻剩下他們。
然而蕭研祁全程未看她一眼。
榮碧瀾的心抽疼，十指攥緊，指甲幾乎要掐進肉裏。
為什麼，為什麼她付出這麼多的努力，蕭研祁不曾對她動心？
是她長得不夠漂亮，還是她的家族沒落，覺得她配不上他？
是不是她讓榮府再現往日的輝煌，蕭研祁就會對她另眼相看？
榮碧瀾記得，蕭研祁喜歡有能力的女子。
“宸妃娘娘，陛下等您過去呢。”
王公公尖細的嗓音在榮碧瀾的耳邊響起，將她的思緒拉回現實。
榮碧瀾收斂纏綿的思緒，微笑：“本宮這就過去。”
隊伍井然有序地緩慢行進。
蘇錦蔓飲了一口茶，直入正題：“戶部尚書的案子進展到哪個階段了？”
端福：“榮大人貪汙五十萬兩的江南賑災銀已經查清楚，是子虛烏有的構陷，禦史府之所以遲遲不放人，主要是因為榮大人牽扯進其他貪汙受賄案中。”
蘇錦蔓挑眉，榮碧瀾當初求上門時，她對榮昇的所作所為並不否認。
從那時起，蘇錦蔓大概能猜到，榮昇不僅晚節不保，他能活下來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可是榮家太貪心。
“榮大人任職戶部尚書期間，貪汙賑災銀和軍餉加起來總共有十萬兩黃金，並且他還參與科舉舞弊，在他的暗中操控下，出過兩名狀元，三名榜眼，五名探花郎。”
蘇錦蔓瞳孔驟然一縮，桃兒和雁兒不由地倒吸一口涼氣。
“那些人入仕後，全部拜在榮大人名下，分別在各地擔任要職，其中江南鹽運司李漢林就是其中一名狀元郎，徇私枉法，中飽私囊……幾乎無惡不作。”
“光是每年私下販賣私鹽，賣官鬻爵，就能給戶部尚書賺到五十萬兩白銀。”
蘇錦蔓輕嗬，江南多富庶，每年的賦稅最為豐厚，但到了收賦稅的日子，當地官員都會哭窮，以天災為由，江南賦稅年年遞減。
原來大部分進了榮昇的口袋。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所有人擠破頭，都想當戶部尚書了。
這與老鼠掉入米缸沒有區別。
僅憑科舉舞弊這一條罪名，夠殺榮昇千百回。
榮碧瀾再得寵，也敵不過蕭清晏心目中的江山社稷。
榮家的榮華富貴是徹底保不住了。
蘇錦蔓輕點桌麵，“這些事，公子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