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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小夥子便拿了一罐鹽回來。
夏晚禾讓黎掌櫃給了鹽錢和一些跑腿費，便研究起了這個時代的鹽。
鹽罐子裏的鹽，上層有些細小顆粒，大小不均，能明顯看出來是他們後來自己敲碎的，下麵是受潮後凝結的大塊結晶，無一例外，都偏黃，還夾雜著不少黑灰的雜質，估計是沙土，跟現代的細膩白沙般的精鹽有莫大的區別。
“黎掌櫃，這就是你們現在吃的鹽？家家戶戶都這樣？”
黎掌櫃頷首確認：“您別說我們家家戶戶了，連宮裏，吃的都是這樣的鹽。”
“奇怪，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夏晚禾抬頭看黎掌櫃。
黎掌櫃訕笑，解釋道：“我以前的好兄弟，在宮裏禦膳房當差，以前說過他們用的那些個調料有多好，可我後來一看他偷偷帶出來的，那鹽，就比上麵這層好一點，磨得細一點，又少些沙土，別的也沒什麼。”
他這麼一說，夏晚禾便了解了，腦筋一轉，吩咐道：“咱們這後院裏有廚房嗎？還有小鍋、大碗嗎？”
雖說這是個銀行，但是以前是正常的食品商鋪，還得燒水泡茶什麼的，所以廚房還是有的。
黎掌櫃帶著夏晚禾到了廚房，廚房裏鍋碗瓢盆俱全，夏晚禾便倒出半罐子的鹽在碗裏，加水溶解，找來棉布，進行兩遍過濾，然後挑了最小的一個鐵鍋加熱，邊加熱邊攪拌，看著水蒸氣凝在鍋蓋上，順著她設置好的斜度流到邊上的大碗裏，等水蒸發得差不多，鍋邊上開始析出純白色的晶體。
夏晚禾抽出灶台裏多餘的柴火，小火繼續加熱，將析出的晶體盛到另一個碗裏，晶瑩剔透、純白無瑕的精鹽出現在兩人眼前。
“這……這……這……”黎掌櫃驚訝地說不出話來，指著碗裏的精鹽又看看夏晚禾。
“走，咱們先回辦公室再說。”夏晚禾拿起那碗精鹽和剩下的粗鹽回辦公室，讓黎掌櫃拿個相同的碗跟上。
她進了辦公室，將粗鹽倒入碗中，將兩碗鹽進行對比。
“你看，這兩碗的鹽，有什麼區別？”
“當然是一個白，一個黃，一個幹淨一個髒，一個細一個粗。”
“你嚐嚐。”
黎掌櫃得了夏晚禾的允許，用手指沾了一點精鹽放進嘴裏細細地品，他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又細細地聞了聞還帶著些熱度的精鹽。
“原來這鹽吧，有淡淡的土味兒，這白的鹽，味道比較純粹，怎麼說呢……”他一時找不到具體的形容詞，不知道這個味道怎麼形容。
“鹽味兒？”
“對，鹽味兒！”黎掌櫃眼睛一亮：“這鹽，沒有那些土味腥味兒，就是鹽味兒。放進嘴裏馬上就化了，不怎麼能感覺到顆粒的存在，但是比原來的鹽鹹了。”
“你去安排下，拿這白鹽讓人炒個菜來。”
黎掌櫃有些猶豫，他看看兩份截然不同的鹽，又看看夏晚禾，半天不說話也不動。
“你站著幹什麼，去啊！”夏晚禾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