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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凶手畫像(2 / 3)

謝欣親自走到了那個年輕人的麵前,沉著臉:“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叫賀二東,以前是跑出租的,上個月就沒幹了,中午吃過飯,就去遊戲室玩。有人給我兩千塊錢,讓我租輛車等在月月紅酒樓的門口,說是讓我幫忙盯住他老婆,看看他老婆是不是要去私會,還說如果發現他老婆離開酒樓,就留意一下有沒有別的車跟著,有的話隻要能夠搞清楚是什麼人,他會再給我一筆報酬。

我要知道那人沒安好心,知道你們是警察,打死我也不敢這樣跟蹤你們!”

謝欣看了許霖一眼,許霖問賀二東之前在哪家出租車公司幹,他如實回答了,許霖馬上就調查清楚了,賀二東沒有說謊。

“那人長什麼樣子?”謝欣問道。

賀二東搖了搖頭:“我沒看到他的樣子,他就在我的身後說話,不過他不許我回頭,說如果我回頭了,那麼這件事情就黃了。其實我也很好奇那人長什麼樣子,等他交代完,我拿了錢等了等再想偷看一眼時,他人已經不見了。”

謝欣讓交警暫時把人和車扣了,他們並沒有再在這件事情上糾纏,和許霖兩人開著車就往歐陽雙傑那邊趕去。

謝欣把事情大致向歐陽雙傑說了一下。

歐陽雙傑聽了心裏也“咯噔”一下,莫不是藍色標致就是那個凶手雇用的?

不妙,看來這下應該已經打草驚蛇了。那個凶手根本就沒有打算跟著範綺紅,他既然約了範綺紅,隻要確定了範綺紅身邊沒有警察跟著,就可以直接赴約,然後實施犯罪。所以他隻要跟著那輛藍色標致,就能夠知道結果!

歐陽雙傑相信凶手一定就是跟著那輛標致車的,標致車被警察截下來,那麼凶手就知道警察已經盯住了範綺紅,那樣他一定會放棄範綺紅,而選擇其他的目標。

歐陽雙傑下了車,望向範綺紅那邊,他相信範綺紅要等的人一定是不會來了,他走向範綺紅。

“範總!”歐陽雙傑的臉上露出微笑。

範綺紅微微一愣,她確定自己不認識歐陽雙傑,但又覺得有些麵熟。

歐陽雙傑說道:“中午在月月紅和範總見過。”

範綺紅這才想了起來,笑道:“哦,原來是我的貴客。有事嗎?”範綺紅這樣說顯然有些敷衍,也有些不悅,就算歐陽雙傑在月月紅吃過飯,也不該這樣冒昧地過來和自己搭訕。

歐陽雙傑收起了笑容,一臉的嚴肅,他掏出了證件,遞到範綺紅的麵前:“我是警察。”接著歐陽雙傑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聽得範綺紅花容失色。她一把拉住歐陽雙傑的胳膊:“警官,你一定要救我啊!”

正好這時候謝欣的車子趕到,謝欣和許霖下了車。

歐陽雙傑說道:“範總,你放心,我們會派人保護你的,不過有一點你得老實告訴我,是誰約你出來的?”

“我確實不知道是誰,他隻說是一個公司負責公關的,他約我到這兒來,說要和我談談。如果談得好,以後他們公司的招待用餐都會在我的酒樓。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他們的確能夠給我的酒樓帶來生意,帶來利潤。”

歐陽雙傑陷入沉思,凶手一定會重新選擇目標,那麼他的目標又會換成誰呢?

歐陽雙傑先是讓範綺紅回酒樓去,又和小李、小羅交代了一下,叫他們先暗中保護範綺紅的安全,自己和謝欣、許霖匆匆忙忙地回了隊裏。

“老師,你是說凶手或許會放棄我們已經鎖定的這幾個目標嗎?”許霖問道。

歐陽雙傑微微點了下頭:“如果我猜得沒錯,在王隊和劉隊他們兩處也有過相應的試探。當然,手段和方式不會一樣,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凶手應該已經發現了我們做的部署,他不會向這三人貿然出手。現在我們得重新對另外五個曾經被我們排除的目標進行分析,鎖定凶手的行動目標。”

歐陽雙傑找出了那份名單,把那五個人的情況大致地向謝欣和許霖說了一下,然後他說道:“如果我是凶手,我會把那個女警察列為第一目標。”

“啊?為什麼?”許霖驚訝地問道。謝欣也有些不解:“他怎麼可能主動去招惹警察?”

歐陽雙傑微微一笑:“你們都會這麼想,凶手自然也會。正因為那是個警察,所以我們就會自然而然地覺得凶手不敢輕易地對她下手。”

“那個黑帶呢?”謝欣問道。

“相比之下,他要動那個黑帶就要難得多。蘇櫻雖然是個警察,可是她隻是個普通的片警,除了警察的光環外,她麵對犯罪分子並沒有任何的經驗。而那個黑帶有異於常人的身手,所以凶手如果要把她列為目標,反而會增加很大的難度。”

謝欣和許霖都不由得點了點頭,歐陽雙傑對謝欣說道:“現在是四點半,你馬上和河濱路派出所所聯係一下,看看蘇櫻現在在不在所裏。”

謝欣給河濱路派出所打了個電話,簡單地說了幾句掛上了電話。

“蘇櫻下午是在所裏的,大概三點五十分左右,她接到一個電話,說是轄區裏一個孤寡老人需要什麼幫助就去了。胡所長說一會兒就把蘇櫻的電話發給我。

歐陽,現在我們趕過去嗎?”

歐陽雙傑皺起了眉頭:“糟糕!從時間推斷凶手應該是在發現了你們暗中保護範綺紅之後馬上就改變了行動計劃,選擇了蘇櫻作為下一個目標!”

謝欣的短信提示音傳來,她看了一眼:“胡所長把蘇櫻的電話號碼發過來了,不過他說蘇櫻的電話已經打不通了,他已經讓民警去找了。”

說話間,歐陽雙傑他們三人下了樓,上了車。

車子往河濱路派出所飛馳,車上歐陽雙傑親自給胡所長打了電話,一方麵詳細詢問了蘇櫻的情況,另一方麵讓胡所長查查蘇櫻接到的那個電話裏說的孤寡老人的住處。胡所長說這倒是有記錄,是翠微巷口那棟老樓的陳老頭兒,可是他讓民警去陳老頭兒家問過,陳老頭兒根本就沒有打過這個電話,蘇櫻自然也不可能在那兒。

“歐陽隊長,蘇櫻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胡所長緊張地問道。

歐陽雙傑說道:“電話裏三言兩語我也和你說不清楚,這樣吧,二十分鍾後我們在翠微巷會合。”

見歐陽雙傑掛了電話,謝欣說道:“看來蘇櫻已經出事了。”

歐陽雙傑“嗯”了一聲:“蘇櫻是在三點五十分接到那個電話的。從所裏到翠微巷蘇櫻是步行,大概需要二十五分鍾。也就是說,蘇櫻到翠微巷的時間是四點十五分,現在差五分鍾到五點,四十分鍾的時間,對於凶手來說已經足夠了。”

謝欣愣了一下,她說道:“這樣看來,當時凶手應該就是跟著那部標致車的。從時間上來看,從立交橋那邊到翠微巷,開車也就是二十多分鍾。我們是三點四十幾分截下標致車,凶手那時就決定了把目標改成蘇櫻,他三點五十幾給蘇櫻打這個電話,他知道蘇櫻一定是步行去翠微巷,蘇櫻大致要二十五到三十分鍾,而他從立交橋那兒開車去,如果開得快一些,還要不了二十分鍾。”

歐陽雙傑說道:“從時間上看,確實是這樣。”

“這麼說,凶手其實早就已經計劃好了,把蘇櫻當作一個應急的方案!”許霖說道。

胡宜春是河濱路派出所的所長,四十多歲,個頭不高,卻很胖。

歐陽雙傑他們的車子停了下來,胡宜春忙迎上去:“歐陽隊長!”兩人握了握手。

歐陽雙傑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胡宜春望向小武,小武說道:“按蘇櫻的出警記錄上的記載,是有人打電話說陳巨伯掉了什麼東西找不到了。陳巨伯的腿不方便,又是孤寡老人,常常有什麼困難都會給小蘇打電話。所以這一次小蘇也不例外地趕去了,不過我問了陳巨伯,他本人沒有打過這個電話,也沒有讓別人打這個電話,自然小蘇也沒有去他的家裏。”

胡宜春咳了兩聲:“歐陽隊長,小蘇會不會已經……”

“暫時還不會,但若是兩天內不能夠找到她的話,那就難說了。”

謝欣和許霖並沒有站在那兒聽歐陽雙傑和胡宜春說話,兩人分頭行動。大概幾分鍾以後兩人回來,告訴歐陽雙傑他們詢問了翠微巷的一些商家,都說沒有看到蘇櫻來過。

小武待謝欣和許霖彙報完,插話道:“歐陽隊長,我覺得小蘇應該不是在翠微巷這附近失蹤的,而是在來翠微巷的路上,因為翠微巷認識她的人太多,在這兒下手很容易會被人看到。”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他也想到了這一點,與胡所和小武又談了一會兒後他說道:“嗯,這樣吧,胡所,我們分頭調查,有什麼消息及時通氣。”

胡宜春和小武離開了。謝欣輕聲說道:“我們要不要走一遍從河濱路派出所到翠微巷這一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歐陽雙傑擺了擺手:“這種事情讓胡所他們去查吧,他手底下的那個小武挺機靈的,我想他一定能夠做好這方麵的調查。我們不能把事情放在這種瑣碎的調查上了,而是應該抓緊時間,找到蘇櫻。”

他們開車回到了局裏,歐陽雙傑走到了林城市交通圖前,用鉛筆標出了兩條從河濱路派出所到翠微巷的路線:“蘇櫻一定是走這兩條路的其中一條,我問過小武,平時蘇櫻習慣走左邊這條,因為這條路相對要近些,至少要節約五百米的行程。不過最近這條路上在施工,所以她更有可能是走右邊那條路。或許我們能夠看出蘇櫻去了哪兒。”他這話一說,謝欣和許霖都愣了一下。

歐陽雙傑點了支煙,靠在牆上:“如果蘇櫻不是被凶手強行帶走的,那麼她又因為什麼沒有去翠微巷呢?”

謝欣說道:“一定是半道上發生了突發的事件。”

“那又會是什麼樣的突發事件呢?”

許霖苦笑道:“不會是扶老奶奶過馬路,送走失的小孩兒回家吧?”

歐陽雙傑指了指許霖,臉上露出微笑:“正確!應該是這類的事情。蘇櫻是個熱心的民警,又是個女同誌,善良,樂於助人。這一點我們早就從胡所和她管片兒的居民那兒得到了證實。所以,路上把她絆住的一定是一些瑣碎的小事。”

許霖說道:“老師,就算你說的沒錯,可是對著地圖又能夠看出什麼?”

歐陽雙傑說道:“蘇櫻穿著警服,無論凶手使用什麼手段騙走她,都會落入別人的視線。畢竟一個穿著警服的警察,目標是很大的。而凶手又是一個謹慎的人,他更不會讓太多的人看到蘇櫻被他劫走。所以我想他一定是開著車去的,然後用了某種手段把蘇櫻騙上了車,再逃之夭夭。”

“那簡單啊,調取路段監控看一下不就結了?”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我們和凶手打交道不是一兩回了。雖說現在有道路監控,但是你們再回頭看看凶手的六次行凶有哪一次被監控記錄到了?”

“我就納悶兒了,凶手怎麼就能夠每次都躲開了監控探頭?”許霖皺起了眉頭。

歐陽雙傑指著地圖某處說道:“從派出所出來,過完馬路,穿過那條巷子就是一條小街。從這條小街就有一左一右兩條路通往翠微巷,但我認為蘇櫻應該就是在這條小街上被凶手帶走的。”

“為什麼?”許霖問道。

歐陽雙傑說:“剛才我們就說過,從小街過去,左邊一條路近五百米,但正在施工,不好走,就是晴天也有很多的泥濘。蘇櫻是個女孩兒,女孩兒大多喜愛潔淨,再加上她隻是去幫陳老頭兒找東西,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所以她並不是很趕時間。那麼她就會選擇右邊那條路。右邊那條路原本就很熱鬧,蘇櫻一個穿製服的女警也就更引人注目,所以凶手下手的地方應該就是在小街上,甚至就在還沒有到小街的巷口!”

謝欣說道:“其實最冷清的還是從派出所出來的這條馬路。如果我是凶手,我或許會選擇這兒,不過在派出所門口下手是需要膽量的。”

歐陽雙傑點上支煙,閉上了眼睛。

半分鍾後,他睜開了眼睛:“如果凶手的車就停在派出所對麵的街上,而車子又正對著巷子口,這條小巷子人流很少,甚至有時候很長時間都沒有人經過。

當蘇櫻進入巷子,凶手在巷子裏把蘇櫻哄上了車,是不是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謝欣和許霖麵麵相覷。

謝欣說她馬上去調看監控,看看是不是在那個時段真有一輛車停在派出所對麵。

歐陽雙傑打電話給胡所長,讓他也在派出所附近找人詢問一下,有沒有目擊者看到過他所推測的那輛車。

大概二十分鍾之後,謝欣和胡所長兩邊都有了消息,隻是他們的結果卻不一樣。

謝欣說:“從路段的監控看,那個時間並沒有什麼車子停在派出所對麵的巷子口。而胡所長那邊卻找到一個目擊者,說確實在那個時候看到一輛銀灰色的長安麵包車。隻是目擊者沒有記住車牌,不過他清楚地記得當時駕駛室裏並沒有人。

目擊者是老胡所裏的一名警察。

歐陽雙傑相信胡所的人應該沒有看錯,但為什麼謝欣去查了道路監控卻沒有發現呢?雖然這個問題讓歐陽雙傑的心裏充滿了疑惑,但讓他感覺到一絲興奮。

如果能夠解開凶手為什麼能夠避開監控的這個謎團,那麼整個案子就能夠有一個推進了。

此刻已經是六點多鍾了,王小虎和劉希成打來了電話,說他們那邊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問歐陽雙傑是不是繼續盯下去。歐陽雙傑告訴他們不用了,讓他們吃點東西,然後撤回來。他讓王小虎和劉希成回隊裏一趟,有些事情他要和兩人溝通。

謝欣和許霖去吃飯了,歐陽雙傑仍舊在辦公室裏。肖遠山已經知道了蘇櫻的事情,他來到了歐陽雙傑的辦公室。

“我把這件事情向老馮做了彙報,老馮很生氣,現在凶手竟然向警察下手了,歐陽,這個案子得抓緊啊!蘇櫻的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歐陽雙傑把情況大致說了一下。當聽到道路監控與目擊者所描述的事實竟然有出入的時候,肖遠山瞪大了眼睛:“怎麼會這樣?”

“應該是有人對道路監控做了手腳。”

“一定要把這個人給挖出來。”

歐陽雙傑說道:“我已經和網絡安全中心那邊溝通過,他們負責去調查。但邱彬告訴我,讓我別抱太大的希望。從手法來看,應該是通過遠程接入,使道路監控畫麵處於一個節點。也就是說,如果凶手是三點五十分到四點之間在那個路段作案,那麼道路監控是停留在三點四十九分這個節點上。所以我們調出監控,看到的可以說是靜止的畫麵。”

“也就是說,對手是一個很厲害的黑客?”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嗯,他具備這個能力。邱彬說想要抓到這個人很難,不僅需要大量的時間,而且要和這個家夥拚技術。這個家夥的技術並不在邱彬之下,如果邱彬都搞不定的話,那麼……”

“怪不得,幾起案子都沒有留下一點線索,道路監控根本就形同虛設。”肖遠山憤憤地說道。他抬頭望向歐陽雙傑,“歐陽,蘇櫻一定不能有事,必須在凶手下毒手之前找到她,把她救出來。”

歐陽雙傑沒有說話,他還沒有這樣的信心。

幾個人聚在歐陽雙傑的辦公室裏。王小虎和劉希成也都聽說了蘇櫻的事情,正因為蘇櫻出事了,他們才被撤了回來。

“目前,我們可以從這幾個方麵入手調查:首先通過各派出所查查二十五到三十五歲這個年齡段獨居的男性,無論是本地住戶還是外來的租房戶,這人有麵包車,居住處有網絡,有電腦,居住地相對偏僻。有這幾個限製條件,排查的工作量應該不會太大。許霖,你和邱彬看看能不能查到二十五到三十五歲這個年齡段在省內、國內或國外獲得過大獎的電腦編程高手,又或者在IT 領域有名的人,凡是符合畫像特征的,都記錄下來。”

許霖應了一聲。

“謝姐,你就從長安麵包車入手,這也是個工作量很大的活兒。”歐陽雙傑對謝欣說道。

“劉隊,從我們的推測來看,前麵的七個失蹤者有可能已經遇害了。可是到目前為止,除了廖小茹的人頭和發現的那袋人骨之外,其他的骸骨都沒有找到。

七個人,不可能隻有那一包骸骨,其他骸骨凶手又是怎麼處置的?所以我們必須找到這些骸骨。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相比之下,尋找其餘骸骨的難度是最大的。”

肖遠山聽著歐陽雙傑的布置,微微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也隻能這樣了。他問歐陽雙傑:“那你呢?”

歐陽雙傑說道:“我準備還是從迷信與宗教儀式這方麵著手,我始終覺得凶手之所以這麼喪心病狂一定是受到了什麼挑唆。一個正常人,就算他存在著心理問題,也不應該幹出這麼瘋狂的事情來。即使是報複社會,但手段這麼殘忍,在整個作案過程還這麼冷靜,對於這樣的犯罪分子,我們不能局限於傳統的認知,要敢於突破常規。”

夜裏三點多鍾,許霖那邊就有了消息。

“老師,我和邱主任還真查出了一點眉目。林城的計算機高手但凡有點名氣的,我們都進行了仔細排查,到目前為止,我們列出了最有嫌疑的三個人。”

“到我辦公室來吧!”

五分鍾後,許霖從網絡安全中心回到隊裏,進了歐陽雙傑的辦公室。許霖把資料遞給歐陽雙傑,歐陽雙傑拿起來看著。

許霖在一旁解釋道:“這三個人當中,我和邱主任覺得這個顧小可的嫌疑最大。”

顧小可,男,二十九歲,原本是華誠科技的程序設計員,主要負責計算機編程。兩年前,顧小可突然提出辭職。後來有人說,他是因為患了絕症,至於是什麼絕症沒有人知道。離職以後,顧小可就從眾人的視野裏消失了,再沒有任何的消息。顧小可二十二歲那年曾獲得黔州省計算機編程大賽的金獎,二十四歲那年代表黔州省參加全國計算機程序員職業技能大賽,獲得第一名。

“我們和顧小可的家人取得聯係,知道顧小可還在林城。現住在花溪,租的是私人建的一個獨棟別墅。”許霖輕聲說道。

歐陽雙傑微微點了點頭:“車呢?他開的是什麼車?”

許霖說道:“他有兩輛車,一輛奧迪A6,一輛銀灰色的長安麵包車。對了,我們還查到,我們市局的天眼係統的設計他也有參與。”

歐陽雙傑皺起了眉頭:“我們的天眼係統是一年前做的,而他兩年前就辭職了,再說那套係統也並不是由華誠科技做的啊!”

“他名聲在外,雖然這兩年隱居起來,但還是會有人輾轉找到他,請他幫著做一些複雜的編程,偏偏承接天眼係統的那家公司就找到了他。這套天眼係統的主體設計就是他的手筆。邱主任說,如果他想神不知鬼不覺地侵入天眼係統,根本就不是一件難事。”

“其實在你的心裏已經認定了這個顧小可就是凶手,對吧?”

許霖愣了一下,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我和邱主任都是這麼想的。”

歐陽雙傑把這個顧小可的資料放下,一邊拿起另一份,一邊說道:“你不覺得這個結果得來的太容易了嗎?”

“什麼意思?”

歐陽雙傑淡淡地說道:“我的意思很簡單,我懷疑是有人故意把目標引向了顧小可。這個案子從一開始到現在,我們的對手的表現都是一流的。一流的手段,一流的智商,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讓我們給找到了?”

許霖想想確實也是這個理,他說道:“那還要不要把他找來問話?”

“問,當然要問,既然有嫌疑,那就搞清楚,不過這件事情讓王隊去吧。”

第二份資料的主人叫孔亮,男,三十一歲,職業黑客,曾因為盜取銀行信息而被判入獄三年,緩刑兩年,後來因為表現得好,所以並沒有執行。他深居簡出,平常靠接一些編程的私活兒維生,和顧小可一樣,未婚。

孔亮住在東風鎮的一處民宅,是個獨立院落,平日裏白天睡大覺,晚上工作,也不與人溝通。不過資料上說他並沒有什麼交通工具,至少沒有提到他有一輛長安車。

“孔亮的資料裏沒有提到他有交通工具,你們查過他有沒有駕駛執照?”歐陽雙傑問道。

許霖點了點頭:“查過,有駕照。不過據說在他的住處沒發現有車子在那兒停過。”

第三份資料的主人叫韓建設,男,三十三歲,瀛海科技公司的總經理。瀛海科技是一家小公司,加上韓建設也就六七個人,而韓建設自己就是公司的總工程師,技術也是最好的。

“韓建設不是本地人,是從華南來的,他在全國計算機從業人員職業技能大賽中,獲得編程類的一等獎。他這個人的性格有些孤僻,平日公司沒有業務的時候他大多都窩在自己的家裏,不過他不是獨居,家裏有妻子,有兒子。當然,他有兩輛車,最常用的是一輛寶馬X5,另一輛車是尼桑轎車。至於長安車,他的公司裏有一輛,隻不過那車一般是公司的職員在用。”

三份資料都看過了,歐陽雙傑把資料放下,沒有說話,點了支煙。

許霖問道:“老師,你覺得哪一個的嫌疑最大?”

歐陽雙傑抬頭望向他:“你覺得呢?”

許霖不好意思地摳了摳頭:“之前我覺得顧小可的嫌疑是最大的,可是經老師那麼一說,顧小可確實不像。剩下的兩個,我覺得那個孔亮的嫌疑最大,他原本就是個黑客,還有案底呢。”

“為什麼不是韓建設?”歐陽雙傑問道。

許霖說:“韓建設是公司老總,而且他不是獨居,有家人啊!”

歐陽雙傑說道:“你查過沒有,孔亮和韓建設兩人是不是也像顧小可一樣,有隱疾?”

許霖搖了搖頭,他說太晚了,要查也是天亮以後的事情。

歐陽雙傑說道:“嗯,仔細查查,特別是孔亮與韓建設在外麵是否購有房產,或者有出租房。我建議你把調查的重點放在韓建設的身上。”

天亮了,歐陽雙傑伸了個懶腰。電話響了,是謝欣打來的。

“歐陽,排查量太大了,整個林城市銀灰色的麵包車一共兩千多輛,一個個查不知道要查到什麼時候。”

歐陽雙傑說道:“你和許霖聯係一下,他手上有三個人,查這三個人就是了。”

歐陽雙傑掛斷電話,要去找王瞎子。他想到了幾個問題,想要再問問王瞎子。

在樓道裏,他遇到肖遠山,說明了情況。肖遠山說道:“今天我正好沒事,要不我陪你一道吧!”

歐陽雙傑笑著點了點頭。

王瞎子沒想到市局的局長竟然也親自來了,他有些驚恐:“肖局長,歐陽隊長,快請坐!”

坐下後,歐陽雙傑接過王瞎子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王瞎子,上次我聽你說過那個傳說之後也問了一些專家,可是他們對於這個傳說好像並沒有什麼印象,不會是你杜撰的吧?”

王瞎子一驚:“怎麼會呢?歐陽隊長,能不能告訴我你問的都是些什麼人啊?”

歐陽雙傑也不隱瞞,說了那幾個專家的名字。王瞎子苦笑著說:“歐陽隊長,恕我直言,你問的那些人都是學院派。而我們都是口口相傳,從不告訴外人,他們又怎麼可能知道呢?”

肖遠山說道:“這傳說你確定沒有對其他人說過?”

“沒有,就連我的幾個徒弟我也沒有說過。”

“那麼在林城還有什麼人知道這個傳說?”歐陽雙傑問道。

“林城在我們這一行出了名的也有幾個,不過真正知道這個傳說的,西門橋的賈大眼算一個,紅邊門的劉老三算一個,應該就沒有別的人了。”

“那你怎麼不早說?”

王瞎子一臉的委屈:“上次你也沒問啊?”

歐陽雙傑和肖遠山自然就坐不住了,先是趕到了紅邊門。

劉老三沒有徒弟,也不像王瞎子那樣裝模作樣地開了個店,而是在街邊擺了個小攤兒。

劉老三是瞎子,真瞎。但瞎子的眼睛看不見,耳朵卻很好用,有人說這是上蒼對他們的另一種補償,其實不然,那是生存的本能,沒了眼睛,他就必須更依靠自己的耳朵。

“兩位,是測字還是問卦?”劉老三聽出了來的是兩個人。

歐陽雙傑在凳子上坐下,微笑著說道:“測字吧。”

說罷,劉老三說道:“我的眼睛看不見,先生就說吧,要測的是什麼字。”

歐陽雙傑說道:“我們就測一個‘天’字吧!”

“‘天’啊?”劉老三翻著一對白眼球,“天者,減一為大,減二為人,二位一定是攤上什麼大事了,在尋什麼人吧?”

歐陽雙傑和肖遠山對望了一眼,竟然讓他給說中了。肖遠山笑了笑:“那你猜猜我們是什麼人?還是依著那個‘天’字!”

劉老三淡淡地說道:“二位應該是官家的人吧,官家大過天。”

這下肖遠山臉上沒有了笑容,歐陽雙傑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些江湖術士的把戲確實不易揭穿,不然也就不會有人相信了。

劉老三說道:“二位來一定不是算命的,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歐陽雙傑這才把來找劉老三的事情說了一遍。

劉老三聽完皺起了眉頭:“我確實聽過這個傳說,但我死去的師父說過,這種事情是逆天違道的,且不說是不是真的能夠長生,就說那手段,根本就與人道相悖。這個傳說我沒有告訴任何人。一來我不信,二來我也不希望它誤導了世人。”

“對了,你熟悉西門橋的賈大眼嗎?”歐陽雙傑問道。

劉老三冷笑一聲:“你們若是去找賈大眼說不定還真是找對人了,那是個唯利是圖的人,隻要給錢,他是什麼都敢說,什麼主意都敢出的。”

“看來你對賈大眼很不滿啊!”肖遠山笑著說道。

“幹我們這行,也得有自己的職業道德,與人為善,勸人向善,為人解難消災,可是不能導人為惡,不能為了達到解難消災的目的傷害無辜。做人做事,得講良心不是嗎?”

“飯可以亂吃,可話不能亂講啊。”賈大眼的眼睛並不大。相反,比普通人的還要小許多,一張大臉配著那一雙小小的三角眼,讓人覺得很滑稽。賈大眼這綽號的來曆並不複雜,是說他的眼裏隻有錢,整個人都掉到錢眼兒裏去了。賈大眼麵對肖遠山和歐陽雙傑,表示了自己的無辜,臉上一副委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