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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誰在說謊(3 / 3)

韓筱筱在林城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宵夜攤兒上當服務員,她與沈冬的相識也很狗血,沈冬去吃宵夜,正好是在韓筱筱打工的那個攤兒,碰巧有兩個年輕人喝醉了酒就對韓筱筱毛手毛腳。

初來乍到的韓筱筱當時就慌亂了,偏偏老板又是個怕事的人,不敢出頭。

沈冬當時也是喝多了,或許是因為韓筱筱的美貌,他的英雄氣概一下子就冒出來了。沈冬和那兩個酒鬼打了一架,把那兩個酒鬼給攆跑了。他自己也沒占到便宜,掛了彩。

不過就這樣已經足以讓韓筱筱感動了。就這樣,韓筱筱對沈冬從感激到好感。

用韓筱筱的話說,當時的她就像是一張白紙,什麼都不懂。沈冬很油滑,很快就把她給拿下了。

兩個人在一起以後,韓筱筱才發現沈冬並不像他表現的那樣,真實的沈冬一身的毛病:好賭,貪杯,大男子主義,好逸惡勞,等等。

可是偏偏那個時候韓筱筱懷孕了,這在從農村來的她看來是很嚴重的事情,她向沈冬提出結婚,沈冬也不含糊,就同意了。

結婚不到一個月,韓筱筱就徹底地絕望了,沈冬不但沒有因為結婚而變好,反而變本加厲。

韓筱筱懷著他的孩子,他沒有好好照顧也就罷了,他依舊喝酒、耍錢,輸錢了就回來打老婆。韓筱筱說到這兒,眼裏隱隱有淚光:“我肚子裏的孩子就是被他給打掉了的。”

宋子寬恨恨地說道:“真不是人。”

歐陽雙傑輕聲問道:“這麼說來你們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婚姻關係?”

“我是個女人,那個時候我根本就沒有獨立生活的能力。用他的話說,我吃他的,用他的,就應該受他的氣。也正是因為這樣,後來我就想著要爭口氣,要自己養活自己。”

於是她就開始學習美容,經過多年的奮鬥,有了自己的美容院。

她是打定主意要和沈冬離婚的,可是沈冬不同意,還威脅她,如果再敢提離婚的話,他就對她不客氣,還說大不了同歸於盡。遇到這樣的無賴,韓筱筱也沒有辦法,隻能忍氣吞聲。

她能掙錢了,沈冬便不出去做事了,沒錢就伸手,不給就搶,就打她。不過沈冬最初對她的管束並不嚴,畢竟他有自己的玩樂,喝酒,賭博,好像在外麵還有別的女人。

“你是怎麼和侯曉鬆走到一起的,以沈冬的性格他會放過你們嗎?”歐陽雙傑的問題一針見血。

韓筱筱與侯曉鬆相識是兩年前的事情。韓筱筱的美容院擴大規模,便有人建議她還是請大師看下風水。原本韓筱筱也是不太相信這些的,可是做生意都希望能夠圖個吉利,討個好彩頭,就應了。

剛好她的一個顧客與侯曉鬆認識,也曾請侯曉鬆看過風水,侯曉鬆在林城也算是小有名氣,韓筱筱打聽了一下決定請侯曉鬆幫忙看看。

第一次見到侯曉鬆,韓筱筱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大學生竟然會從事這樣的一份工作。侯曉鬆的名頭她也聽那個顧客提起過。現實中的侯曉鬆是一個溫文爾雅、頗具文人風骨的年輕人。正是因為這樣,韓筱筱對剛見麵的侯曉鬆有了一些好感。

隨著交往的增多,她對侯曉鬆由最初的輕視與不屑變成了尊重與信任。她甚至還想請侯曉鬆幫助她擺脫現在的不幸生活,逃離沈冬的陰影。

韓筱筱輕咳一聲:“我是從農村來的,思想還很保守,很傳統的。雖然沈冬對我很不好,我們的婚姻也可以用不堪來形容,可是我還從來沒有想過去找別的男人。”

韓筱筱繼續說她與侯曉鬆的事情。侯曉鬆對於她的事可謂是盡心盡力,對於她也是關懷備至。這讓長期情感缺失的韓筱筱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兩個人接觸得多了,漸漸對對方都有了意思。

盡管兩個人一直都很小心,可是世間哪有不透風的牆,終於有一天,事情還是讓沈冬知道了。

沈冬氣急敗壞,先是對韓筱筱一頓家庭暴力,接著就找上了侯曉鬆。隻是沈冬不曾想到侯曉鬆並不是軟杮子。侯曉鬆有幾個道上的朋友,想想他幹這行混得風生水起,有些三教九流的朋友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沈冬去找侯曉鬆的麻煩就沒討到好,還被教訓了一番。

侯曉鬆原先是想好好和沈冬談談,希望能夠用錢解決問題。侯曉鬆雖然有道上的朋友,畢竟他自己並不是道上的人,他也不願意和他們走得太近。

沈冬不願意和韓筱筱離婚,哪怕韓筱筱說給他一筆錢再加上他們住的那套房子。韓筱筱說正是因為這樣,才會出現了沈冬去侯家求侯曉鬆的那一幕。

“我就不明白他到底是為了什麼,他自己都說了,我們之間根本就已經沒有了感情,卻不願意放手。他就是心理變態,想要折磨死我!”

歐陽雙傑輕聲問道:“沈冬去找過侯曉鬆之後,一直到你們發現他失蹤前的這段時間裏,你有沒有再見過他?”

“沒有,我也是聽曉鬆說他去曉鬆家裏鬧事的,明明是我們倆自己的事情,為什麼一定要扯到別人身上去,還要跑到別人家裏去鬧,他不嫌丟人我都沒臉。”

韓筱筱說。

歐陽雙傑冷笑一聲:“那晚之後他就神秘地失蹤了,你就沒有想過很可能他是被侯曉鬆給害死了?你難道就真的一點也沒有懷疑過嗎?”韓筱筱的臉色微微一變,她搖了搖頭;她說她確實沒有想過,她不相信侯曉鬆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歐陽雙傑淡淡地說道:“侯曉鬆的父母都知道你的存在,還默許了你們交往,是因為你和侯曉鬆說過,會和沈冬離婚,然後嫁給他,對吧?”

“我確實說過這話,這是我的真心話。如果沈冬答應離婚,我一定會和曉鬆在一起。我不會欺騙他的感情。”韓筱筱說。

歐陽雙傑笑了:“不過現在侯曉鬆已經死了,你說什麼都無所謂了。”

韓筱筱皺起了眉頭:“你是覺得我在玩弄曉鬆的感情嗎?”

歐陽雙傑說道:“我隻是覺得奇怪,既然你很想早些解決了你和沈冬之間的問題,為什麼沈冬失蹤之後你會無動於衷。據我所知,沈冬失蹤後你並沒有積極尋找,隻是到警察局備了個案。”

韓筱筱說道:“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什麼事情都不管不顧,放下來,然後滿世界去找他?警方告訴我,隻要失蹤達到一定的年限就可以宣告死亡,大不了一紙婚約就再維持幾年。從我內心而言,他失蹤不是壞事,至少他不會再虐待我。”

歐陽雙傑說道:“宣告死亡要等上好幾年,侯曉鬆已經是二十九歲了,至今沒有過婚史。你呢?就算離婚了也是二婚,二婚的女人還要讓一個比你年輕的男子等好幾年,你是對自己太自信呢,還是根本就沒有把侯曉鬆當一回事?”

歐陽雙傑的言語很尖酸刻薄,但又不可否認他說的是實話,就連一旁久久不曾說話的宋子寬都認為有道理。

韓筱筱臉色很不好看,她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反駁。

歐陽雙傑又說道:“你們都不急就隻能有一種可能,你們不敢急。因為你們的心裏都很清楚,不管你們再怎麼急也找不到沈冬了。如果真找到了,也隻是他的屍體,那麼你們的陰謀就暴露了。”

韓筱筱一怒而起:“你血口噴人!我這兒不歡迎你們,你們走吧。如果你們有證據的話,可以抓我,不然就別在這兒胡說八道。”

歐陽雙傑微微一笑,站了起來:“老宋,我們走。”

宋子寬無奈地衝韓筱筱懷著歉意地笑了笑,跟著歐陽雙傑走了。到了門邊,歐陽雙傑拉開門,又頓了頓:“我們還會來的,希望那個時候你還能像現在這樣硬氣。”

歐陽雙傑這話又讓韓筱筱咬牙切齒。

上了車,宋子寬問道:“你還是認為是她和侯曉鬆合謀殺死了沈冬?”歐陽雙傑說合謀倒不一定,或許侯曉鬆隻是誤殺,但韓筱筱應該是知情的。

宋子寬問歐陽雙傑,為什麼不問下韓筱筱,侯曉鬆臨死前那個晚上見到的那個不應該見到的人到底是不是沈冬。以韓筱筱與侯曉鬆的關係,侯曉鬆既然都告訴侯甄了,不可能不告訴韓筱筱的。

歐陽雙傑說道:“我還真是忘記了。我隻想激怒她,看看她會有什麼反應。

我們得再回去一趟,這個問題必須得問!”

兩人又重新回到了韓筱筱的家,按門鈴,韓筱筱打開了門。當她看清來的人時,很不友善地說道:“你們又來做什麼?”

歐陽雙傑說道:“我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侯曉鬆死的那個晚上你們有沒有見過麵?”

韓筱筱說沒有,那晚他們連電話都沒有打過。

歐陽雙傑問道:“真的嗎?”

“既然不相信我的話,還來問我做什麼?”

歐陽雙傑說道:“我們懷疑他那晚見到了沈冬。”這話一說,韓筱筱也愣住了。

韓筱筱輕聲問道:“不可能,要真是這樣,他一定會告訴我的。你剛才不是說沈冬被我們害死了嗎?現在說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歐陽雙傑竟然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咳了兩聲,尷尬地笑了笑:“我隻是提出了一個假設,在嫌疑沒有被排除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韓筱筱冷笑:“你們警方就是這樣辦案的嗎?”

歐陽雙傑說道:“隻能說我是這麼辦案的。不過我的運氣一向都很不錯。”

韓筱筱沒有再說什麼,歐陽雙傑和宋子寬識趣地告辭離開了。

“看來她不像是說謊。”歐陽雙傑說道。歐陽雙傑相信自己的眼睛,韓筱筱不像是裝出來的。

宋子寬沒有說話,他也想不明白,如果侯曉鬆和韓筱筱的關係真如韓筱筱說的那樣,有很深的感情,那麼侯曉鬆為什麼不把見到沈冬的事情告訴韓筱筱呢?

歐陽雙傑微微點了點頭:“我確實有些想法。侯曉鬆對韓筱筱有戒備,他們倆的關係應該不像我們看到的這麼簡單。就算以前他們的關係很好,可是現在已經發生了變化。”

宋子寬說道:“會不會我們一開始就弄錯了,沈冬的死與侯曉鬆並沒有關係,而是韓筱筱在搗鬼。侯曉鬆發現了什麼,他們就把侯曉鬆滅口了。你想想,除了韓筱筱,誰能夠在侯曉鬆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殺死了他,他甚至都沒有掙紮與反抗!

還有侯甄隻是說侯曉鬆在電話裏說他見到一個不應該出現的人,並沒有說那個人到底是誰,或許是沈冬,又或許是韓筱筱。”

“假如你提出的假設成立,那麼侯曉鬆打電話給侯甄隻有一個可能,就是他預感到自己有危險。侯甄也說了,在接到侯曉鬆電話後,他也有不祥的預感,他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既然侯曉鬆在電話裏並沒有說明什麼,為什麼侯甄會有這樣的感覺呢?一定是侯曉鬆的情緒感染了他。情緒是可以傳遞的,侯曉鬆的不安與恐懼通過他和侯甄說話的語氣傳遞給了侯甄,他才會有這樣的感覺。”

宋子寬說道:“看來我們得好好查查這個韓筱筱了。不管我們誰的推測是正確的,這個韓筱筱都是關鍵性的人物。”

回到局裏,歐陽雙傑就把王小虎、邢娜、謝欣和許霖叫到自己的辦公室,加上宋子寬,他們六個專案組核心成員要開個簡短的碰頭會。

侯曉鬆的死,打亂了之前的調查部署。歐陽雙傑把對侯曉鬆案的調查大致說了一下。

王小虎說道:“歐陽,你確定侯曉鬆的死與我們手裏的案子有關係嗎?我是這樣想的,如果這個案子與我們手裏的案子沒有太大的關係的話,我建議另案偵查,交給二中隊去吧。”

邢娜說道:“我覺得應該是有關係的。你們想想,侯曉鬆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就死了。他之前就是我們的調查目標。一直到現在,我們都沒有完全排除他的嫌疑。”

歐陽雙傑說:“我覺得侯曉鬆的死與我們正在調查的案子是有關係的,這是我的直覺。小虎,對韓筱筱的調查就交給你們了,有什麼消息馬上給我電話。”

王小虎應了下來。

歐陽雙傑又問道:“你們目前的調查有新發現嗎?”

王小虎皺起了眉頭:“沒有,就像是走入了一個死胡同。”

許霖說道:“我還在查劉兵的死因。我總覺得阿誠在隱瞞什麼;還有劉老三也是,很難撬開他的嘴。”

歐陽雙傑笑了笑:“繼續加把勁吧。”看來自己的判斷沒有錯,劉兵的死確實很蹊蹺。

跌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