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
玄幻 武俠 都市 曆史 科幻 遊戲 女生 其他
首頁

第九章 跌宕起伏(3 / 3)

歐陽雙傑重新陷入思考之中。隻不過他此刻想的已經是另外一個問題:那個幕後黑手怎麼就再沒有動作了呢?從郭鵬跳樓到現在差不多有一周的時間了,按說那個人該選出新的棋子了。歐陽雙傑之前還在想,那個人是不會停止自己的犯罪行動的,隻有這樣才能夠讓警方疲於應對,無法抽身來顧及他。可是那人像突然消失了,沒有任何的動靜。

歐陽雙傑有些想不明白,對手為什麼就沉默下來了。此刻歐陽雙傑是多麼希望對方能夠再給自己發短信,這樣就能夠從他的隻言片語中摸清他下一步的打算。

歐陽雙傑的思緒是零亂的。從最初的女人失蹤案,到綁架女童案,直到現在侯曉鬆被謀殺,對方一直在掌握著案子進程的節奏,主動權也在他的手裏。女人失蹤案告破,主犯韓建設飲彈自殺。這之後,對方主動向自己示威挑釁,這讓他覺得對方做這一切都是衝著自己來的。可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假如對方真是想和自己玩遊戲,那麼遊戲就應該有遊戲的規則,可是對方不按常理出招,自己也無法找到應對的辦法。

從歐陽雙傑的內心來說,他是希望對方再次出手的,他不喜歡這樣被動的局麵。最主要的是目前他們掌握的這些線索根本就無法讓偵破工作有效地推進。可是他也擔心會有案子發生。因為每一樁案子都會有無辜者失去生命。

桌上的電話響了,是許霖打來的:“老師,劉老三開口了,他提供了一個很重要的情況。”

歐陽雙傑說道:“嗯,到我辦公室來吧。”說罷歐陽雙傑便掛斷了電話。

不一會兒,許霖和謝欣就到了。許霖看上去有些激動,謝欣倒是一臉的風輕雲淡。

“劉老三說了一個很重要的情況,是關於阿誠的。曾經有人以陳大觀的名義給他打過電話,具體怎麼說的劉老三說他也不記得了。那人和他提起林城發生的那兩樁案子,說他知道劉老三就是這些案子幕後的始作俑者。”

歐陽雙傑睜大了眼睛:“然後呢?那人是不是威脅他,如果不拿出一大筆錢,那人就會把這事告訴警方?”

許霖望著歐陽雙傑:“你是怎麼知道的?!”

歐陽雙傑笑了,他的笑容帶著幾分苦澀,他猜到這個打電話給劉老三的人應該是侯曉鬆。隻是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因為這說明侯曉鬆並不是真正知道了誰是凶手。侯曉鬆也在試探,在碰運氣。

“那個人是誰?劉老三認識嗎?”歐陽雙傑問道。

謝欣回答:“不認識,不過他覺得那聲音有些耳熟。”

歐陽雙傑微微點了點頭:“就算是他熟悉的人,應該也是通過變聲的。隻是我不明白,這麼重要的問題為什麼劉老三現在才把它說出來?”

“劉老三害怕自己被警方當成了嫌疑犯,所以才沒有提到這件事情。”

“好吧,不過劉老三的身上你們還得下功夫。”

謝欣問道:“歐陽,這個劉老三你覺得到底有沒有問題?”

歐陽雙傑笑道:“他當然有問題,隻不過他應該隻是個知情者。他隻是小卒子,而不是將帥,甚至他有可能是無意中被人拉進案子裏來的,他自己卻根本不知情。”

許霖說道:“我覺得劉老三不隻是小卒子那麼簡單,他根本就是個人精。你覺得他有可能被別人利用嗎?”

“侯曉鬆不也是人精,可還不是死了?你再回頭看看,韓建設、郭鵬哪一個不是聰明人呢?”歐陽雙傑問道。

許霖被歐陽雙傑的話給問住了。韓建設、郭鵬都是聰明人,可是他們最終都被那個幕後黑手玩弄於股掌之間。在這個案子裏自己又何曾不是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呢?

歐陽雙傑在想,侯曉鬆如果是在碰運氣的話,那麼他應該不隻是給劉老三打過電話,應該還會有其他的人,諸如王瞎子、田子仲、徐真之流,可是他們全都沒有提及過這件事情。別人倒也罷了,在歐陽雙傑看來至少王瞎子得提啊?可是王瞎子竟然也沒有說。

“歐陽,在想什麼?”謝欣輕聲問道。

歐陽雙傑這才回過神來:“你們去休息一下吧,不過劉老三這兒你們還得繼續擠牙膏。”

謝欣和許霖走了,歐陽雙傑給王瞎子打了個電話,他問得很直接:“老王啊,有件事情想要問你,我聽劉老三說他曾經接過一個敲詐電話,你有沒有接到過?”

王瞎子“啊”了一聲:“敲詐電話?敲詐他什麼?”

歐陽雙傑說道:“恐嚇他知道他就是那個製造林城幾個慘案的幕後黑手。”

“怎麼沒人給我打這個電話呢?”

歐陽雙傑說道:“好吧,那沒事了。對了,那件事情你查到什麼了嗎?”

“什麼事啊?”王瞎子反問了一句。

歐陽雙傑笑道:“看來你沒有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啊。”

“你是說大買賣的那件事吧。我問了一些同行,他們都不曾聽說過什麼大買賣。”

原本歐陽雙傑也沒有對此抱太大的希望,所以王瞎子這麼說倒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歐陽雙傑又給田子仲打電話,詢問了一下,田子仲也否認接到了恐嚇電話。再接著歐陽雙傑聯係了徐真和蒿順成,兩人也說從來沒有接到過什麼敲詐電話。

掛了電話,歐陽雙傑皺起了眉頭,這事情就奇怪了,怎麼就隻有劉老三接到了敲詐電話呢?

回過頭來,歐陽雙傑才發現有個重要的問題許霖還沒有說。許霖說劉老三反映了一個重要的情況是關於阿誠的,可是之後許霖卻把話題扯到了劉老三接到敲詐電話上去了。

歐陽雙傑忙給許霖打電話。接到歐陽雙傑的電話,許霖和謝欣又回到了歐陽雙傑的辦公室。

“劉老三說阿誠曾經和他說起王瞎子的一件事情,他說王瞎子的‘易名堂’有間密室,那是誰都不能進的。不過阿誠曾經偷偷溜進去過一次,發現那密室裏收藏了許多值錢的東西。最主要的是密室的一角供奉著陳大觀的牌位。”

“哦?”這倒是件新鮮事,歐陽雙傑想著劉老三說的這話到底有多少的可信度。

許霖看著歐陽雙傑:“要不要去看看?”

沒等歐陽雙傑回應,謝欣就說道:“我覺得最好別輕舉妄動。就算劉老三所說的屬實,我們找到這間密室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除非能夠找到王瞎子就是那個幕後黑手的直接證據。”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謝姐說得對,一直到現在,我和王瞎子都保持著良好的關係。假如我們真搜查他的‘易名堂’的話,大家的麵子上都不好看。不管怎麼說,王瞎子表麵上對我們的調查工作還是積極配合的。你們去忙你們的吧。這件事情以後再說。”

許霖和謝欣離開了。歐陽雙傑拿了外套,匆匆忙忙地下了樓;宋子寬叫住他:“歐陽,去哪兒呢?”

歐陽雙傑說道:“我去見見阿誠,想問他點事。”

“是不是又有了什麼新情況?”

歐陽雙傑衝他笑笑:“上車說吧。”

宋子寬上了車,歐陽雙傑把許霖和謝欣反映的情況對宋子寬說了。宋子寬的第一反應和許霖的一樣,搜查“易名堂”。歐陽雙傑苦笑著搖了搖頭,問他:“搜查了以後怎麼辦?就憑著一間密室能給王瞎子定什麼樣的罪名?”

“可他供奉著陳大觀的牌位啊,這還不算證據嗎?”宋子寬問道。

歐陽雙傑說道:“王瞎子早就和我說過,他們這一支與陳大觀也頗有淵源。

換句話說,陳大觀也算是他們的前輩。他們這些神棍搞些封建迷信活動不是很正常嗎?陳大觀的故事至少到目前為止,也隻是一個傳說,真實性根本就無從考證。”

宋子寬一下子泄了氣:“也就是說,查到確實有這麼一間密室也不能成為我們指控王瞎子的證據。”

歐陽雙傑點了下頭:“沒錯,而且劉老三這個時候拋出這樣的信息,目的和意義何在?”

“他牽扯進了人命官司,雖然他沒有親自動手,卻是同謀,他也急於立功讓自己能減輕刑罰。”

歐陽雙傑笑了,在他看來這種可能性是有,可是他更覺得劉老三這是有意在把水攪渾。

“你去見阿誠就是想核實這件事情嗎?”宋子寬問。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我相信劉老三說的這事是真的,根本就不用找阿誠核實,而且這件事情應該是阿誠告訴他的。我好奇的不是這件事情本身,而是阿誠出於什麼樣的心思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劉老三。王瞎子與阿誠之間的感情還是很好的。阿誠與劉老三之間隻是單純的利益合作關係,不存在任何的感情問題。在這種情況下,阿誠是不需要出賣王瞎子的。”

“你是覺得阿誠把這件事情告訴劉老三本身就有問題?”宋子寬問。

歐陽雙傑說道:“對,我在想這其中會不會是王瞎子本人的授意。”

“我發現這個案子越來越複雜了,特別是其中的人際關係。”宋子寬歎了口氣。

歐陽雙傑笑了:“這正是這個案子的關鍵所在。所有的涉案人員看似沒有什麼太大的關聯,可他們之間的關係卻盤根錯節。先說王瞎子和劉老三吧,這兩個人原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可王瞎子的徒弟阿誠與劉老三合謀把劉老三的徒弟劉兵給殺害了,這樣一來,王瞎子與劉老三就扯上了關係。再說田子仲,田子仲與王瞎子是同門。韓建設與郭鵬是我們提到的兩枚棋子。郭鵬曾經找過侯曉鬆,隻是侯曉鬆把他給拒絕了。而韓建設手裏還有劉老三做的平安符。還有那個‘蒿頭’,他也說曾經接待過郭鵬。這些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事卻牽絲拉網,將林城這幾個有名氣的‘先生’給交織到了一起。你覺得這隻是個巧合嗎?”

宋子寬是老刑警了,自然也知道這不是巧合。他在心裏暗暗歎息,看來對手確實不簡單,利用一個傳說,已經製造了兩起連環殺人案,兩起案子的凶手隻是那個人手裏的棋子,都以自殺告終,然後又推出好幾個嫌疑人,讓警方慢慢做選擇題,甚至那個人根本就不在警方的視線裏。

“歐陽,不知道為什麼,我是越來越迷茫了,我覺得根本看不到一點希望。”

宋子寬有些氣餒了。

歐陽雙傑說道:“希望是自己給自己的,不管到什麼時候,我們都不能放棄希望。這場遊戲既然已經開始了,不把那個人揪出來是停不下來的,就算我們想停也不行,因為主動權根本就不在我們的身上。”

來到看守所,歐陽雙傑和宋子寬進了審訊室,不一會兒阿誠就被帶上來了。

歐陽雙傑點了支煙,靜靜地望著阿誠,沒有說話;宋子寬也在望著阿誠,手上的筆在轉動著,玩得很熟練。

“歐陽警官,該說的我都說了。”阿誠先開了口。

歐陽雙傑的臉上露出了微笑:“是嗎?”

阿誠愣了一下,歐陽雙傑的態度讓他的心裏很沒底,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我說過會好好配合警方調查。”

歐陽雙傑說道:“劉老三告訴我們,你曾經和他說過你師父的‘易名堂’裏有一間密室,輕易不讓人進的,不過你進去過。有這麼回事嗎?”

阿誠的臉色微微一變:“有這麼回事,那密室不過是師父用來收藏一些貴重物品的。當時是我在劉老三那兒看到屋子裏的古董時,起了好勝心,順嘴說了出來。其實事後我就後悔了。”

歐陽雙傑聽了阿誠的解釋後說道:“那裏麵供奉著陳大觀的牌位,你就不覺得好奇嗎?”

“起先有些好奇,不過後來想想師父曾經說過,我們這一支與陳大觀是有淵源的,供奉他的牌位說得過去。”

“阿誠,你師父知道你去過他的密室嗎?”

阿誠咬了下嘴唇:“知道的,不過他是後來才知道的。”

歐陽雙傑問:“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衝出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