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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邪惡陰謀(1 / 3)

過從侯曉鬆的經曆來看,這個人的能力比我們之前預想的還要強上許多!”

歐陽雙傑認真地點了點頭:“這個人確實很厲害。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假如侯曉鬆所經曆的一切都是幻覺,那麼這個人是靠什麼讓侯曉鬆產生這些幻覺的呢?要讓一個人產生如此真實的幻覺,要麼依靠催眠,要麼依靠藥物。如果催眠,那麼催眠師不可能對他進行遙控,催眠師應該就在侯曉鬆的身邊,這種可能性顯然並不大。如果是依靠藥物,再高明的心理專家都不可能控製得了侯曉鬆因藥物引起的幻覺經曆,怎麼可能三番兩次都見到陳大觀呢?”

謝欣問道:“假如二者相結合呢?先對他進行了催眠,然後通過藥物在催眠師不在場的情況下誘發他的幻覺?”

歐陽雙傑笑了:“這種可能性在理論上確實是可以成立的,但那不是催眠,是一種暗示的成分,就如之前梅雪芳的那個案子,她所運用的手段就是心理暗示。

心理暗示與催眠不同,心理暗示是在人清醒的情況下,一次次地通過外部因素去促動內部因素。打個比方,王衝是一個很健壯的人,可是每遇到一個人都說他的臉色很難看,都問他是不是生了什麼病的時候,原本堅信自己身體很棒的他就會在心裏產生懷疑,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什麼疾病。當說這話的人越來越多,這種暗示就會嚴重影響了他的心態,他就會在潛意識裏接受了這個暗示,從而把自己當成了一個真正的病人。一旦他的心理受到影響,那麼他的意誌力也會隨之發生改變,人的心理和意誌的改變同樣會引起機體的變化,這樣一來,他的身體很快就會和意誌一同垮掉,真正地生出疾病來。”

歐陽雙傑這話讓大家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心理暗示真的這麼恐怖。

歐陽雙傑又說道:“假如侯曉鬆之前就接受了這樣的心理暗示,暗示陳大觀是存在的,陳大觀會找他的麻煩,甚至還特定了場景,陳大觀會攔他的車,等等。

那麼一旦他開著車腦子裏就會浮現陳大觀攔他的車的畫麵,而此刻他的神經反射弧一旦受到藥物的影響,他就會分不清到底這是腦海中的幻象還是他真實的經曆。”

“也就是說侯曉鬆並不是被催眠,而是被暗示的?”馮開林問道。

“這是我覺得最有可能性的事情。可是我想不明白,誰能夠給他這樣的暗示!”

“我覺得最有可能是他身邊的某個人,像侯曉鬆這樣的人,對於陌生人是存在一定的戒備的,不是他熟悉的人根本不可能給他這樣的暗示。”邢娜這回話說到了點子上。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所以我們要對侯曉鬆的主要社會關係進一步的排查。

我想應該能夠有所收獲。我們回過頭再看看韓建設和郭鵬,他們的自殺,也很可能是心理暗示的結果。”

“最初那個人還給你發短信,現在他卻沒有再主動和你聯係了。我有一個想法,不過不知道對不對。”肖遠山說。

歐陽雙傑說道:“說來聽聽。”

肖遠山道:“這個幕後黑手其實根本就不是為了向你宣戰,而是想要擾亂你的視線,讓你覺得他是為了和你打擂台;要不然,他就是一個很謹小慎微的人,他先是讓你覺得他很高調,然而他隻是躲在暗處出招。”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覺得肖遠山的話很有道理。

馮開林總結道:“現在看來你們總算有所進展了,希望這回你們能夠順著這個思路有所收獲。這個案子拖了這麼長的時間,我也很久沒有給你施加壓力了,現在我得給你施施壓,最後再給你一周的時間。要是一周內再沒有結果,我馮開林估計就得脫下這身警服了。”

王瞎子、阿誠、劉老三、田子仲、侯曉鬆、蒿順成、徐真。歐陽雙傑在白板上寫下了這幾個人的名字。

王瞎子和阿誠是師徒,那麼阿誠與劉老三的事情王瞎子真不知情嗎?田子仲與王瞎子是師叔侄,雖說他們長期以來都“不和”,可是那也隻是他們自己說的,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個關係也不得而知。

侯曉鬆與他們沒有太多的關係,可偏偏侯曉鬆是“陳大觀”選中的目標,“陳大觀”想讓侯曉鬆成為另一枚棋子,但沒有成功,最後他不得不把侯曉鬆弄死了。

至於蒿順成和徐真,與前幾人就更沒有多大的關聯了。

歐陽雙傑抱著手,望著白板。有一點他想不明白,陳大觀為什麼要選中侯曉鬆呢?假如這個陳大觀便是那個幕後黑手,他之前兩枚棋子的選擇並沒有問題,而在選擇侯曉鬆做棋子上卻出了紕漏。在歐陽雙傑看來陳大觀失敗的原因很簡單—— 侯曉鬆根本就沒有所謂的長生的訴求,而韓建設和郭鵬則是自己或親人患上了絕症,並將不久於人世。

莫非陳大觀不知道對於一個沒有訴求的人來說,想要控製他的精神,讓他按自己的意誌去做某件事情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嗎?陳大觀不該犯這樣的低級錯誤的,為什麼?

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是自己的判斷錯了,這個或許不存在的陳大觀並不是幕後的黑手,侯曉鬆的死也隻是一個意外,幕後黑手另有其人。第二種可能性是他弄死侯曉鬆隻是為了殺死侯曉鬆,並不曾想要讓侯曉鬆成為他的下一枚棋子。

可是問題又來了。假如他隻為了殺死侯曉鬆,為什麼不來個痛快,而先要裝神弄鬼?侯曉鬆是死於他殺,而非自殺。凶手如果是“陳大觀”,侯曉鬆是不可能讓他得手的。從侯曉鬆的屍檢結果看,他對凶手根本就不設防,說明他根本就沒想過凶手會對他下手!

歐陽雙傑怎麼想都不對,侯曉鬆臨死之前見到了陳大觀,按理說他會一直都處於警惕之中,凶手麵對麵下手,他沒有反抗,掙紮,凶手應該是一個他比較熟悉的人,而且和他很親近的人。可是這個人是誰呢?

宋子寬推門走了進來。歐陽雙傑正用雙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隻看了宋子寬一眼,示意他坐:“有事嗎?”

宋子寬苦笑:“我倒希望自己有事!”

“沈冬到底跑哪兒去了?”

宋子寬苦笑:“歐陽,你想說什麼?”

“在侯曉鬆的案子裏,沈冬是個關鍵性人物。找不到沈冬,對於他與韓筱筱之間的關係我們就不能夠做出最為客觀公正的判定。而他與韓筱筱的關係,直接影響到我們對侯曉鬆死亡的調查方向。”

宋子寬歎了口氣:“可是王隊已經尋找過,根本找不到沈冬的蹤跡。他或許真如你想的那樣,遇害了。”

“沈冬真是遇害的話,殺人者是誰?是侯曉鬆還是韓筱筱?”

宋子寬咳了兩聲:“你的問題太複雜了,我還真回答不上來呢。”

歐陽雙傑看了他一眼:“其實我們手裏掌握的線索也不算少了,隻是我們暫時還不知道該怎麼把這些串起來罷了。不過你說得也對,是該出去走走了。我們去找下田子仲,我一直都沒有弄明白他與王瞎子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到底是交好還是交惡。”

宋子寬“哦”了一聲:“這師叔侄倆還真有些意思。不過我不太喜歡田子仲,與王瞎子相比,他讓人感覺更不真實。”

田子仲給人的感覺不真實,這不僅是宋子寬這樣認為,歐陽雙傑也有同樣的看法。

田子仲請二人坐下,然後倒了兩杯茶:“二位警官,那個案子查得怎麼樣了?”

歐陽雙傑說道:“一直沒有什麼進展。”

“可惜我們幫不上什麼忙。”

歐陽雙傑說道:“田先生,侯曉鬆的死你應該聽說了吧?”

田子仲說已經聽說了。歐陽雙傑又說道:“那麼之前侯曉鬆經曆過的一件詭異的事情你該沒聽說過吧?”

“哦?詭異的事?”

歐陽雙傑微微一笑:“侯曉鬆在死前曾經幾次見到陳大觀這事情很可能是真的?”

“陳大觀?”這下輪到田子仲驚訝了,“怎麼可能?陳大觀隻不過是個傳說。”

“侯曉鬆確實見過他,而且還不隻一次,隻不過他見到的陳大觀也就三十幾歲的樣子……”歐陽雙傑把侯曉鬆見到陳大觀的情形詳細地說了一遍,這當然都是侯甄說的。

田子仲不說話了,他的眉毛攢到了一起,苦著臉:“要我說這件事情很可怕。

陳大觀竟然真出現了,難道那件事情是真的而非傳說?”

歐陽雙傑淡淡地說:“所以我才來找你,想聽聽你的看法。你說了,很多看似詭異的事情本質卻不然,隻是我們一直沒能夠看清楚事件的本質。”

“我說老實話,聽你說了這些,我的腦子是蒙的。理智上我不相信陳大觀活著。可是我剛才也說過,很多事情是解釋不清楚的。”

“對了,田先生,你離開易名堂是你師兄死後的事情吧?那麼你可知道,在‘易名堂’你師兄有一間密室?裏麵放了他收藏的一些寶貝?”

“這個我知道,我還知道那裏麵供奉著我們的祖師爺的牌位。”田子仲回答道。

“那你還記得是哪一個祖師爺嗎?”歐陽雙傑又問。

田子仲回答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師兄沒有說過,那間密室我也從來都沒有進去過。”

歐陽雙傑笑了:“那密室裏供奉著陳大觀的牌位,你真不知道?”

田子仲好像也並不驚訝:“是嗎?其實這也沒什麼,陳大觀是傳說中的人物,當成個半人半仙供起來也沒什麼。”

“可你剛才還在說,有些事情不是不存在,隻是科學無法解釋而已。那麼你覺得長生不死有沒有存在的可能?”

田子仲望著歐陽雙傑:“我說的是一些看起來詭異的事情。而傳說的這件事隻能說很荒誕,我是不信的。”

歐陽雙傑微微點了點頭:“我也是不信的。那麼你對侯曉鬆所經曆的事情又怎麼看?你相信陳大觀真活著嗎?”

田子仲苦笑道:“這個問題我真不好回答你。從理性上來說,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這是侯曉鬆親身的經曆,除非是他在說謊,否則我真不知道怎麼解釋這件事情。”

歐陽雙傑歎了口氣:“這也是令我費解的地方。侯曉鬆的這段經曆讓人感覺很真實,可是我並不相信陳大觀能夠活到現在。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還有別的解釋能夠說得通?”

田子仲搖了搖頭:“沒有。”

“最近你和王瞎子經常聯係嗎?”歐陽雙傑突然問了一句。

田子仲沒有否認:“最近我們確實偶爾會通電話。其實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真正的矛盾,都是年輕時置氣。出了這檔子事,既然和我們都扯上了關係,作為師叔侄,彼此關心一下也是很正常的。”

歐陽雙傑笑道:“你能這麼想就好,況且你們的關係還不隻是朋友那麼簡單。”

田子仲歎了口氣:“是啊,其實什麼衣缽,什麼名氣啊,細想明白了根本就不是什麼事。我們這種人注定是孤獨終老的。當知道他那大徒弟做出那樣的事情我還埋怨他呢。不就是錢的事情嗎?”

歐陽雙傑的眼睛一亮:“你好像對阿誠很熟悉?”

田子仲臉色有些不自然:“這倒不是。我也是聽瞎子說的,我並沒有和他那個徒弟接觸過,自從離開‘易名堂’我就沒有再回去過,一直都在這兒。”

歐陽雙傑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回到‘易名堂’去,和你師侄一道把它發揚光大呢?”

“實不相瞞,瞎子也和我說過這事。不過暫時我還沒有那個想法。”

“老宋,對於田子仲這個人你怎麼看?”回去的路上,歐陽雙傑問宋子寬。

宋子寬搖了搖頭:“這個人我看不透,他的話哪句真哪句假我根本就分辨不出來。不過這人讓我感覺不真實。他因為師父的不公平而離開了‘易名堂’,從這一點看來他應該是一個很計較的人,可是偏偏在我們的麵前他又表現得很大度。

上一次就是他主動提出把幾個嫌疑人都攏起來的,他和王瞎子一直都十分配合我們的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