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出什麼了？”001站在她旁邊，輕輕碰了碰纏在她身上的金線蘭。
“他身體內的蛋白質種類發生了很多改變，尤其是腦部。”雲未明隻能得出這個結論，“但沒有其他的異能者作為樣本，並不能得出他究竟是因為那個變異種的影響，還是本身的蛋白質表達水平就是如此。”
而且就算有一個異能者現在出現在她的麵前，她還是要根據對方的性別、年齡、既往病史等等方麵來分類討論。
雲未明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如果各係異能者在生理因素上都會有差別的話，醫生看病會累死的吧？
人類隻負責變異就夠了，而醫生需要考慮的就多了。
迄今為止，就她的觀察來看，不同種類的變異種生理差距極大——004身體溫度起碼有40攝氏度以上，摸起來像個小火爐，林語和她的小蜘蛛們身體冰冷，比起肉體更像是陶瓷製品，而她的體溫大概是25度左右，金線蘭的表麵溫度會隨著環境溫度變化，但也沒有升到高溫過。
以上這些都是類人型變異種。
她抬眼看了看身邊安靜的001，這個應該不算吧，從始至終都很冰冷。
冰冷的、堅硬的、隱隱約約有些冬日金屬的味道，讓她下意識地產生排斥。
嘖，總之是個不好摸的人外。
還是奶油好。
金線蘭：我呢？我呢？
雲未明：你最差，你摸起來像砂紙，而且上麵還有倒刺。
金線蘭：你哪次摸人家，人家沒把倒刺收起來啊？
001仍然在安靜地看著她。
“你幹嘛？”雲未明忍不住反問，“這種時候不要用美人計啊！”
001：“……”
它仿真的眼睛裏流露出“無語”的情緒，從一旁的真空采血管裏倒了一毫升血液在自己的手心。
手心的仿生皮膚似乎波動了一下，那滴血液就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還需要一點身體組織。”它說。
“你要基因測序？”雲未明麻溜把樣本遞給它，“你還有這種功能？”
“我說過了，我裝載了醫療相關的模塊。”
“真想把你拆開來研究一下。”她上下打量了一番001，“看起來體積不大，不占地方，還有自主行動能力……”
“然後拆開就會發現，我完全不懂這方麵。”雲未明總結，“但我感受到被機器人卷到了，幸好出生的早，否則不一定會跟你做同學，還有可能你會變成我導師。”
“如果我當導師的話。”001一言難盡地看了她一眼，“可能就不會招你了。”
“……我們學術大拿沒惹任何人。”
“為什麼是學術大拿？”
“因為每次研討會的時候，我都大大方方地拿很多茶歇，所以導師叫我學術大拿。”
001：“……我替019感到心疼。”
它再次十分人性化地歎了口氣，“剛剛檢測到海水中輻射值劇烈波動，大概是005在附近的海域重新凝聚了身體。”
“那麼它是會自己過來呢？還是說我們要吸引它過來呢？”雲未明一秒嚴肅，“要先打個窩嗎？”
“它知道我在這裏，會趕過來找我的。”
她恍然大悟，“那你豈不就是魚洱？”
果然，還沒等到她們走到舷窗向外看去，腳下就傳來微微振動的感覺。
漆黑的深海裏突然有了一點亮光，那是005深潛的魚尾在散發著淡淡的銀色光輝。
那條魚尾每一次擺動，都會帶起一個健美的弧度，攪動它身邊的海水，魚群並未驚慌而逃，反倒是在它身邊聚攏著，像是在朝拜大海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