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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馬車後，秦望笙從抽屜裏拿了點零嘴給團團，團團得了吃的，就一個人坐在旁邊玩了起來。
秦望笙則是一雙眼一直注視著寧懷瑜。
寧懷瑜微垂著視線，卻是鎮定自若。
秦望笙靠著靠背，漫不經心道：“本王雖是年近而立，但一直潔身自好，後院從不添鶯鶯燕燕。”
寧懷瑜道：“王爺勵精求治，才高行潔，下官敬佩。”
“嗯，”秦望笙別過視線看著團團的肉臉，沒有再說話。
馬車徐徐行駛在入鬧市之中，兩側嘈雜的吆喝遮掩了嘚嘚馬蹄聲。
安靜的車內，隻有小兒擺弄手中玩物的聲響。
沒過一會，秦望笙驟然開口：“奇變偶不變。”
團團猛得一驚，立即丟了手裏的木塊：“符號看象限！”
寧懷瑜還未反應過來，她詫異抬頭，便見秦望笙正跟一臉興奮的團團大眼瞪小眼。
某位被朝臣們忌憚，甚至民間流傳“臥薪嚐膽十數年，心狠手辣奪父位”的恐怖王爺，此時正瞪著一四歲小娃喊道：“天王蓋地虎！”
團團：“小雞燉蘑菇！”
“紅傘傘！”
團團：“白杆杆！”
“土豆土豆！”
團團：“我是牛肉！”
秦望笙瞪著團團，咬牙切齒，他真是閑得慌，平常為什麼要教這小孩有的沒的！
團團還在興奮，玩具都丟到一邊，紅著腮幫子等著師祖繼續考他。
氣氛很是不一般。
寧懷瑜在一邊別過頭，眉眼間盛不住的笑意。
就在這時，秦望笙又張了下嘴，團團眼一亮，立即坐得筆直。
秦望笙望著他，卻是放輕了聲音道：“老秦，要是我還回得來的話，……”
團團疑惑得皺緊小臉，這個是什麼？他微歪著頭，師祖說過這個嗎？
車廂裏萬分安靜。
車夫“駕”得一聲，車子便拐出了鬧市，外頭漸漸沒了嘈雜聲。
不過一會，車便停了下來。
“王爺，燕回巷到了。”
秦望笙慢慢得垂下了視線。
“好……”
他方才開口，耳邊便傳來聲響。
“老秦，要是我還回得來的話，那以後的日子，我們兩就將就著一道過。”
記憶裏的傍晚，鬢夾白發的婦人將毯子蓋在睡去的老者身上。
那略帶沙啞的溫柔聲音似是穿梭了歲月，與如今的宛若珠玉般的清冽聲音融合，愈加清晰。
秦望笙眸光顫動，他緩緩抬眼，望向麵帶笑意的女子。
似與過去那個老人同時開口，“好。”
他扯起唇角，眉眼彎起。
相視而笑之時，二人皆是紅了眼眶。
秦望笙打趣道：“你再晚一年我可就該添個王妃了。”
寧懷瑜一派正經點頭道：“朝臣對此事確有諸多意見。”
“是四年前來的？”
“是，初時確實有些驚慌，所幸後聞糖糖的消息，糖糖很好。”
秦望笙笑點著頭，“她長大了很多，也吃了不少苦，好在結果是好的。”
寧懷瑜望向又去玩茶杯的團團，目色柔和：“她值得最好的。”
秦望笙則是望著她：“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