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和他劃清界線。
“對不起,我必須現在說……雲錦,我……我是阿弩。”
不顧場合,蕭北洲就這樣很突兀地把自己的真正身份才爆了出來。
崇華暗暗一驚,真的沒想到,他敢自爆身份,顯然啊,他這是想打感情牌了。
轉身要離開的雲錦,身子赫然就一僵,感覺聽到了這世上最最荒唐的事情。
雲羨有陪在邊上,聽得雙眼都直了,吃驚地直叫:“蕭北洲……你……你在說什麼啊?”
“我是阿弩,千真萬確。”
蕭北洲目光直直盯著麵色一點一點煞白起來的雲錦,“之前你一直問:我離開的那一年,去了哪裏了嗎?
“其實那一年,我是被帶回了北晉……我……我是北晉人。可我不敢告訴你。其中的原因,你能容我私下和你說吧……”
關於他的身份,是斷斷不能往外泄秘的,要說的話,隻能單獨說給她一個知道。
雲錦的腦子卻混亂了起來,一忽然想到了前世,在她生下孽子後,蕭北洲護犢的模樣,以後他看向自己時那歉疚的眼神,事到最後,他還因為為了救孽子慘死……
所以,這個身份,是可信的。
可是,太荒唐了啊!
她的心,狂跳起來,想了好一會兒才道:“你……你現在這模樣是……”
“這是我弟弟的容貌。給我一盆水,我把臉上的人皮撕了給你看……”他豁出去了,完全不能預料這樣一來,會有怎樣一個後果。
現在他唯一能賭的是:雲錦對自己的感情是不折不扣的。
“來人,端水。”
有宮婢立刻去提了一桶井水倒在水盆端了過來擱到蕭北洲麵前。
但見他從懷裏取出一瓶藥水倒在水中,隨即抷了一抷水往臉上敷。
少頃,那薄如蟬翼的人皮麵皮就自蕭北洲臉上脫落下來,露出了阿弩那張英俊而又熟悉的臉孔。
雲錦看得那是止不住的心疼,氣得都快喘不過氣了——一股勃然的怒氣,迸發出來。
真真是想不到啊,自己最最憎恨的仇人,竟然是自己一門心思想嫁的人。
前世,他耍得她團團轉,這一世,他竟又把她玩弄在心手上。
“阿弩,既然你是蕭北洲,之前為什麼不和小九說清楚,擂台時你不來,你知道小九有多急?蕭北洲奪了擂主得了賜婚,小九心裏有多傷心,你……你這樣戲耍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眾位哥哥當中雲羨的脾氣是最最好的,可是今天,他也勃然發怒了。
衝上去,他揪住蕭北洲的衣襟,就掄下一拳。
他沒擋,生生挨了一拳。
因為他知道,這一刻,雲錦心頭必定很生氣很生氣,得點傷,她興許會心疼自己,這也算是他的苦肉計了。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阿錦,我們私下說好不好……”他把自己的姿態擺得很低,幾乎低到塵埃裏了。
“不行……”
拒絕他的是崇華,他嚷嚷高叫道:
“我不管你是蕭北洲,還是阿弩,現在我們有足夠多的證據證明晉人想奪我大齊的江山,亂我大齊的朝堂,寧國公主,您若私下和蕭北洲有接觸,等同通敵叛國……”
這罪名扣得不可謂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