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芷兒也可以為您分擔的……”塗琉璃自不願相讓。
謝清川心下挺好奇的，玉錦來自山裏，當真有管家的能耐嗎？
“要不，你倆比試一下。誰管家的本事厲害，就誰幫我料理？”
他這麼說，是為了表現公平公正。
他並不想把產業交到塗琉璃手上，至於玉錦，他隻能觀望——故，用比試的方式，最是好。
“祖母，你與我來當裁判可好？”
他很會做賬，祖母也曾當過國公府的家，所以，由他倆當考評人最是合適。
老太君點了點頭，“那就比一比吧！”
*
回到前廳，老太君叫來兩個賬房先生，取來算盤和賬冊，另外兩張桌子，而後又和謝清川竊竊私語了一番。
其他人則曾在邊上看著。
“這樣，就先考兩題……誰要是一下勝了兩局，第三題就不用考了。”
商量罷，老太君看著兩個新婦，正色道：“第一題，等一下賬房先生會給你們一套賬本。誰先算出這一季家裏總共支出多少，產業贏利多少，誰就贏。兩位孫媳婦，麵對麵坐過去吧……”
“是。”
玉錦和塗琉璃走到各自的位置上坐下。
老太君讓人把賬本和算盤給她們送過去，而後道了一句：“開始……”
二人拿起賬本，開始比賽。
這種算賬，對於塗琉璃來說，那是很容易的事，在閨閣時，她就一直跟著母親算賬。
至於玉錦，據她所知，她身邊的婢女小如是個算賬高手。
前一世，在誠王府，小如就是玉錦的活賬本，那十年，小如把誠王府的賬算得門清，但誠王王妃會算賬這事，她沒聽說過。
塗琉璃看了幾眼就開始撥起了算珠。
而玉錦呢，卻隻是翻閱，看一會兒，就在一張紙上寫幾個字，就是不撥算珠子。
眾人看著直搖頭，很顯然，她呀，根本不會算賬。
季氏看著暗暗鬆下一口氣，隻要這管家大權落在塗琉璃手上，那她就一定能重新拿回來——這一刻，她無比慶幸，玉錦就是一個隻會醫術的蠢婦，心下那是好一陣高興。
塗琉璃暗暗偷瞄了幾眼，心下有點得意，珠子打得更快了。
沒一會兒，她就把兩個金額算出來了，才放下筆，抬頭看向始終沒有打算盤的玉錦，正想交答案，結果對麵先站了起來：
“算出來了。”
她走向老太君，手上拿著一張紙，恭敬奉上，另一張紙則收了起來。
塗琉璃連忙跟上，秀眉直皺：“玉娘子，你剛剛都沒動算盤吧……”
玉錦轉頭挑了挑眉：“對。”
“那你怎麼就算出來了？”
“我會心算。”
心算？
塗琉璃不覺冷笑：
那麼多頁賬，那麼多的支出和收入，數額龐大，心算怎麼算？
她肯定是算不出來，故意在耍噱頭。
“哎呀，等一下，我好像漏了一個小數……祖母，容我再添上一個數字……”
她噔噔噔又跑了回去，提筆寫了一個數字，又噔噔噔跑了回來。
謝清川走了過來，將兩張紙接過，這張看看，那張看看，素來沉著的臉上浮現了驚訝之色，轉而將那紙拎在手上，示意給眾人看：
“祖母，父親，金額是一樣的……”
“這不可能！”
塗琉璃立刻看向玉錦交的答案，想都不想直叫道：
“祖母，她抄我答案！看墨跡幹濕程度，她明顯不是這個數字，一定是剛剛跑過去改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