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雨格外的大。
沈卿半夜醒來,全身被汗打濕了。
她站在窗前,外麵的閃電落下,一抹冷光映在她的臉上,臉色蒼白。
她做了惡夢。
夢裏,她站在寧安大廈的頂樓,風在嘶吼,把她往下拽。
她的腳後跟就懸在空中,前麵站著她就要嫁的男人。
男饒鏡片泛著陰冷的光,就站在那裏,冷眼看著她。
她努力的朝他伸手,淚水無聲的落下。
男饒手伸了過來。
她努力的去夠他的手,就在眼前。
忽地,他用力一推。
她的身體,就似折了翅膀的鳥,以最快的速度墜落下去。
失去重心的感覺,此時還圍繞著她。
那種被世界拋棄的無力感,讓她手腳冰涼。
一道雷聲劈開了半邊,暗沉的眸子終於有了些色彩。
她去衝了個澡,下樓去酒櫃裏挑了瓶白蘭地。
加了塊冰,沒有品酒,直接一口悶。
涼涼的酒入了肚,將她心上的那層煩悶衝淡了許多。
酒精讓她短暫的拂去那個夢帶給她的浮躁和不安。
她又倒了一杯,這一次,她在細品。
酒有時候真是個好東西,能夠麻痹一些神經,可以把不願意留在腦子裏的東西淹沒。
哪怕隻是短暫的,也求得了片刻安寧。
她一手拿著酒瓶,一手握著杯子。
一口一口的喝著,直到酒瓶見磷。
睜著微醺的眼睛晃了晃瓶子,嘟囔了一句,“沒了?睡覺。”
她丟掉瓶子,腳步一動,有點頭重腳輕。
扶著桌子,站穩了,晃了晃腦袋,眼前還是有點重影,看不太清。
慢慢地挪動腳步,往樓梯口走去。
手扶著扶手,上了一步台階,她就知道自己不行了。
這要是一腳踩滑了,會摔的。
在這裏要是摔出個好歹,可沒人會憐憫她。
一屁股坐在台階上,仰頭慢慢地躺下。
雷聲還沒停,閃電不時的把黑夜照亮。
她閉上了眼睛,聽著這雷電交加的雨夜。
既然還活著,她該好好的接受這一牽
包括,那些夢魘。
還有,孤獨。
雨聲被隔絕在窗外,空氣裏卻帶著一層薄薄的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