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溫的膽子,也隻有在遲書這裏小。
朱助理叫司機下車,自己坐在駕駛室裏,路上全是冰,車開的很慢。
“聯係了,我懷疑這件事跟盛聞有關,想讓她去試探一下,看看盛聞手中還有沒有別的把柄。”
適才開車門的時候,遲書的手指上沾了一下雪水,他拿過紙巾盒,放在腿上,扯了兩張紙巾擦手,他這麼幾近無瑕的人,唯獨那雙手粗劣,手指骨甚至有些變形。
遲書抓起腿上的紙巾盒衝著朱助理就砸過去了,他沒想砸人,但堅硬的紙巾盒刮著他的耳邊過去,還是見了血。
紙巾盒最後砸在方向盤上,反彈落地,已經變形。
寒氣入體,就算車內再暖,也暖不到他的四肢百骸。
“馬上買機票,我回古晉。”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想打給餘溫,半晌都沒撥出去。
“你最近出不了國。”車子一個打滑,差點撞到路邊的欄杆。
…………
早火燒雲不出門,晚火燒雲行萬裏。
直到晚上,大半邊天還都是紅的。
蝶蝶在家裏一直等著餘溫,她給餘溫打一個電話過去,剛想一聲就斷了,然後關機,看來手機是沒電了。
保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做飯,兩個人一起等。
直到門口傳來車聲,蝶蝶趕緊放下手裏的活跑出來查看。
她好巧不巧的,看見盛聞將餘溫從車裏抱出來,她睡得正香,頭靠在盛聞的肩膀上,手也垂了下來,她那麼瘦瘦小小的一個,盛聞抱著她毫不費力。
芝芝剛想說話,盛聞擰著眉看了她一眼,她到嘴邊的話還是咽了下去。
他的胳膊上還掛著餘溫的包,他這樣清冷倨傲的一個人,看著他拎著粉色的包,給人一種視覺上的衝擊感。
蝶蝶領著盛聞去了二樓餘溫的房間,她前兩天剛換的大床,床頭上放著一對毛絨玩具,櫥櫃上除了遲書的獎杯,還有剛添置的幾對陶瓷的擺件。
愛與不愛挺明顯的,以前他跟盛聞的屋子裏從來不放這些。
盛聞的目光掃過那些擺件,這才慢慢的將她放在床上,他好像在保護一見稀世珍寶一樣,連一旁的蝶蝶忍不住的屏住呼吸。
他的手托著餘溫的後腦勺,一點點的將枕頭塞進去,照顧剛出生的嬰兒,也用不到這麼小心。
他蹲下身替餘溫脫掉鞋子,將被子替她蓋好,連被角也壓好。
等兩個人走到屋外,蝶蝶這才大口的喘息,抬頭看了一眼盛聞,他做工考究的西裝,被餘溫給弄得皺皺巴巴,他好像也不甚在意。
“幫她煮點粥,弄些簡單的涼菜,她大半天沒吃飯,一會就該餓醒了。”明明是在外麵了,他的聲音還是壓的很低,“涼菜多放些香油,芝麻醬。”
蝶蝶是馬來人,粥是知道怎麼做的,但小菜實在是不明白怎麼做。
“盛先生,我問問保姆,看看她會不會弄小菜。”她跟盛聞站起來的時候很緊張,尤其是冷射而來的黑眸,讓她總是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