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同墨汁，頃刻間便渲染上整片。烏色之雲懸浮於空中，肆意遊蕩地間，好似也能伸手就可觸及。
該是壓抑了許久，從雲中凝集的水珠刹那化生成飛騰直流的垂水，順勢直下——雨水籠罩了三千之路。
而眼前…
我從不知道，此時此刻居然是我一生中的最後時刻。活了這麼久，也與他證道、爭執了這麼久，終於…嗬嗬，我還是輸了。
“你還…真狠心！”
我看著這把破曉色的利劍直直刺在我的心口出。
我怔愣了兩下，順著劍的方向，看著他微微顫抖的雙手。原來他也會失措…
突然——
他居然狠心的把劍拔出，我的心…好痛啊。
但是我不能…
咬著牙忍住疼痛，我抬起頭，看著他。
我感覺全身的血流正在不由自主地從體內流出。
他看到了吧，我毫無血色的臉色好似真的…嚇到了他。
“唔…”胸口出似乎有什麼想要湧出來，我緊緊按住，感受到心髒的跳動變得緩慢了…
“玥兒…你…不該違背道的…”他把劍緊緊握著的同時，聲音微顫地告訴我。
嗬，這句話我都聽了上千年了…真是膩了。
“道？這所謂的道…不知害了多少人！”
我捂住從胸口流出的金色血液，朝他怒斥。
“世間萬物難道不應平等嗎？你看看你口中的道害死了多少生命，還…害死了我最親的人！”
一想到我最親的人是如何死去，我就有些難以自控。
“玥兒…那是我的過錯…抱歉…”他在極力的為此事做解釋。
可是道歉又有何用？
看著他為了我流的淚而驚慌，看著他想要上手為我拭去淚珠，卻又不敢的動作，我就覺得…好笑。
金色液體是我心間的血，流的越發多，我的手已全沾染上自己的血液。就算怎麼捂也捂不住了。
“咳咳…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堅守著什麼。明明…咳咳…”
“噗——”
被劍刺的很痛，再也忍不住了，嘴中的腥味太濃了，一咳嗽就忍不住的吐了出來。
他看到我被他自己所傷，眉頭緊皺，眼裏一副十分擔心我的模樣。他是否在後悔了呢？後悔自己傷我傷過了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