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在風月樓,有很多粉絲。
畢竟,才華擺在那裏,貴為風月樓第一才子,名聲在外,多少還是有些牌麵的。
李憨很喜歡秦墨的《英雄歎》,他覺得,自己就像廚師界的英雄一樣,秦墨那首詞,寫到了他的心坎兒裏。
說起李憨這人,也確實不簡單。
他年僅26歲時,就曾給英國皇室供餐,年僅30歲,登上了美國時代人物周刊,是當時華夏之中,第一個靠廚藝,能夠登上美國時代周刊的男人。
現如今,他42歲。
已成了風月樓第一廚師,風月膳房的一把手!
可以說,這是把一個行業,鑽研透了的人,能有如今的地位,其實力,也的確不容忽視。
李憨和秦墨激動的聊起來。
聊了好一會兒,他才突然想起正事,“咦?對了,秦先生,你來風月膳房幹嘛來了。”
“咳,我想應聘廚師。”
聽了秦墨的話,李憨的反應和剛才那些廚師如出一轍,目瞪口呆的看了秦墨一眼,隨即臉上掛起了似笑非笑的笑容。
“秦先生,我沒聽錯吧!你一代文豪,學廚子幹嘛。”
“再說了,風月膳房,可不是誰想進來,就進來的。”
李憨拒絕的意思很明顯,他的態度也悄然間變得冷淡起來。
風月膳房,是比較排斥外來人的。
或許更準確的說,排斥那些沒實力、沒名氣的廚子。
風月膳房裏的廚子,在華夏廚師界,都有著響當當的名氣,每個人都有拿得出手的頂級菜係。
而秦墨,一個文人,說他想進風月膳房。
這幾乎是對風月膳房的侮辱。
秦墨豈能不知李憨的意思,他苦笑道,“我並沒侮辱風月膳房的意思,我做飯也很不錯,你可以現場考察一下我。”
“行了,秦先生別再說了。”李憨明顯不信秦墨的話,更不想浪費時間,考察一位門外漢,“秦先生若是真想進風月膳房,就先從夥夫房做起吧!”
“等到下個月,每個月廚師都有例行考核,我到時破格讓你參加,你要真厲害,到時讓你進風月膳房,也沒啥。”
既然李憨都這麼說了,秦墨倒也有這個耐心。
他笑著點點頭,“好,那就麻煩李廚師了。”
李憨安排王廚師帶著秦墨去了夥夫房。
秦墨離開時,李憨臉上笑意瞬間消失了,沒好氣的朝秦墨離去的方向翻了個白眼,嘴裏小聲念道,“傻X。”
夥夫房雖就在風月膳房旁,但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地方。
就相當於一座城市裏的別墅和貧民窟一樣,在夥夫房裏打雜的,大多是窮苦的外來務工人員,靠洗菜、刷盤子等,一個月掙不了幾個錢。
說句實在話,若不是為了廚師考核的名額,秦墨也不願意在這種地方工作。
進了夥夫房,滿地狼藉,菜葉子到處都是。
大概幾十位雜工,擠在大廳裏,有的洗盤子,有的在那兒洗菜,氣味也不是很好聞,秦墨不由皺眉捂住了鼻子。
王廚師把秦墨領到一位蹲著洗菜的小夥身邊。
他啪的一巴掌,就扇在那小夥的後腦勺上,小夥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在菜盆子裏,他揉著後腦勺,踉蹌的站起來,看到王廚師,立馬露出熱情的笑意。
“師父,你來了。”小夥激動的和王廚師打招呼。
王廚師指了指秦墨,“這位以後跟著你一起洗菜,還有,你下班去給我買一條中華去。”
說著,王廚師從兜裏拿出十塊錢,甩給了小夥,掉頭就走了。
秦墨看到這一幕,都看呆了。
一盒中華,少說也要五十塊,一條下來將近五百,這王廚師也太不要碧蓮了吧!給人家小夥十塊錢,就讓人家給他買一條中華。
小夥拿著十塊錢,看著王廚師遠去的身影,卻苦笑不已。
他小心翼翼的將十塊錢裝在兜裏,就好像這十塊錢多珍貴似得。
然後,他急忙用身上穿的衣服,擦了擦自己掛滿菜葉的手,等擦幹淨了,他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來,露出一絲靦腆的微笑,“你好,我叫蔡活。”
“你好,秦墨。”秦墨笑道。
蔡活拉著秦墨,就坐在了一旁的小板凳上,兩人身前,堆著如小山高的蔬菜水果,全都是當天運來的新鮮蔬菜水果。
“一人要洗這麼多?”秦墨都看呆了。
蔡活笑著,“還行,以前是我一個人幹,秦哥你要是不願意幹,你出去透透風,我替你幹了也行。”
蔡活這人,是個老好人。
秦墨自然也不會偷懶,也開始洗起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