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說一件他經曆的很痛苦的事。
但不過數十年來的曆練,能讓他表麵上看起來很從容淡定罷了。
“他母親下葬那天,他跪在墳前,跪了整整一天一夜……”
“他燒的不是紙錢,是他身上的銀行卡,還有米國劍橋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從那以後,他更討厭掙錢這件事了。”
“他跑遍了大半個華夏,最終跑到了華海,我就安排人,把他留在了華海大學。”
“此生不做商人,此生不回焱陽,是他最後跟我說得一句話。”
錢簫說到這兒,不免歎了口氣。
哪怕多年的曆練,也有些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他呆滯了片刻,又緩緩道,“就在半個月前,我在他身邊安插的保鏢,全都沒了消息,而我派人去華海龍市調查,也找不見他的人影。”
“他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就這樣消失了!”
秦墨立馬皺起眉頭,“你半個月前得知消息,而你現在還在焱陽?”
如果是正常父親的話,不應該馬不停蹄趕到焱陽,去尋找自己孩子的下落嗎?
雖錢簫現在看起來很焦急和痛苦,但他依然安穩的坐在這裏。
“我去了華海有什麼用?”錢簫表現出一副超乎常人理智,“無非是添亂而已,我派去的都是絕對精英的人,都是找人的好手,何況……”
他停頓了下,“錢家不可一日無我,在家族大業麵前,有時個人情感,必須要拋棄。”
秦墨緩緩搖搖頭。
他無法理解,也對錢簫這種做法,感到很是過分。
但他無權指責別人家的事,也就不再多說。
秦墨立馬從椅子上站起來。
“我過幾天,正好要回華海拜年,看看華海的朋友,我一定會找到錢笛的下落的。”秦墨重重的說。
錢簫激動的站起來。
他知道,秦墨在華海的能量,是任何一個人都比不了的。
如果這件事交給秦墨,肯定是有很大的把握!
“如果你能找到笛兒,我願意再追加50億的投資!”錢簫激動的伸出五根指頭。
秦墨正要離去的步伐,突然停住了。
他認真的回頭看了錢簫一眼,“錢叔叔,正如錢笛所說的那番話,有些東西,不是拿錢可以換來的,這包括性命,也包括彼此的情義。”
“你的確是有些一無所有了。”
說著,秦墨牽著祝小雙的手,緩緩離開了。
錢簫臉上激動的神情漸漸凝固。
他盯著秦墨離去的背影,嘴角緩緩有了笑意。
或許,笛兒這幾年在華海是開心的吧!
能夠體會到一些錢所換不來的東西,也應該是快樂和幸福的吧!
錢家的車隊把秦墨送回來墨組別墅區。
秦墨從錢家回來,一直皺著眉頭。
並沒因解決了投資的事,而感到開心。
錢笛是他在華夏最早的兄弟。
那時,宿舍四人,都是鐵打鐵的好哥們兒,彼此間沒有所謂的利益,隻有著大學生最為單純的情義。
這種情義,並不是多少錢可以換來的。
所以,當錢簫提出給秦墨50個億,秦墨立馬拒絕了。
有些東西,錢賦予上了,會錦上添花;有些東西,一旦被賦予上了錢,隻是在玷汙這些東西罷了。
得知錢笛在華海消失的事情後,秦墨連夜訂了去往華海龍市的機票。
錢簫也在當晚,把他在華海安排的人手信息,全部提供給了秦墨。
並和秦墨說,去了華海,這些人全部憑他調遣。
百悅然得知秦墨要回龍市,執意要送秦墨去機場。
去往機場的路上。
坐在車內的祝小雙,很是興奮,又可以出去旅遊了,還是去哥哥的城市,一路上開心的小臉紅撲撲的。
到了機場。
“這幾天照顧好自己,我估計要走個十天半個月,有事給我打電話。”
秦墨整了整百悅然的衣襟,細心說。
百悅然抿著嘴唇,好似有什麼話想要說出。
但還是猶豫了下,衝秦墨點點頭,“好,你們也要小心!”
“悅然姐姐,再見!”
“再見,小雙!”
兩人剛走到登機口,突然百悅然喊道,“等等!”
秦墨呆愣的回頭。
“秦……秦墨……你替我向我父親問好,就說女兒……想他了!”
說著,百悅然紅著臉,掉頭離開。
秦墨笑看著她離去背影。
當初那個任性妄為,隻喜歡惹是生非的小魔女,現在也長大了。
時間,真的是一種良藥。
不知不覺,每個人都變得不同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