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九誠憤怒的神色,漸漸變的扭曲起來。
“楊嵩,這就是你的態度?”
楊嵩淡笑著挑了挑眉頭,“那黎叔叔,事已至此,你還想怎樣呢?”
他現在心裏雖多少有些害怕,但他鐵定黎九誠是不敢殺他的。
方才如此有恃無恐。
“老子要你的命!”
黎九誠猛的扔掉手裏的雨傘,身影形成一道鬼魅,朝著楊嵩殺了過來。
一腳猛的踹在楊嵩胸口,楊嵩單薄的身影,頓時倒飛出十數米之遠,重重撞在了身後的墳堆之上,直接將周紫的墳堆,轟出來一個人形的凹坑。
楊嵩擦了擦嘴角鮮血,剛想站起來,就猛的又被黎九誠一腳踹在了地上。
轟隆!
地上濺起一灘雨水,楊嵩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嘴角噴出鮮紅的血來。
秦墨坐在車內靜靜的看著。
他打開行車記錄儀,對準了兩人的方向,淡笑著如同一位旁觀者,注視著眼前精彩的畫麵。
“神家壓在我黎家頭上,我也就忍了!”
“你楊嵩,一個楊家的公子,我與你父親平起平坐的身份,你竟敢殺我兒子,你好大膽子!”
“若今日不給你些教訓,讓我黎家從此以後,在周邊街道怎麼生存!”
黎九誠一邊憤怒的大吼,一邊拽住楊嵩的頭發,猛的撞擊在墳堆之上。
“我黎家雖是個小世家,但不是你楊家一個大公子能侮辱的!”
黎九誠憤怒異常。
他心中的憤怒,不光是對楊嵩這一件事。
還有前段時間,新炎內戰那件極其憋屈的事,隻不過楊嵩隻是一個發泄口罷了。
“跪下!”
黎九誠一腳踹在的楊嵩的膝蓋處,楊嵩直接跪在了黎九誠麵前。
“給我磕頭!給我黎家道歉!!”
黎九誠握緊拳頭,俯視著楊嵩,衝他怒吼。
一頓毒打下來,楊嵩的臉部已是血肉模糊。
這一切,發生的實在太快了,前幾分鍾,楊嵩還自信黎九誠不敢對他動手動腳,但現在,他害怕的身子都顫抖起來,眼中滿是驚恐之色。
楊嵩從小養尊處優慣了。
他活了二十多年來,最疼的一次毒打,就是父親拿尺子打他的手心。
現在黎九誠俯視下來的目光,好似真的想要殺了他。
楊嵩惶恐的咽了咽口水,他跪在地上,朝著黎九誠拚命磕頭,“黎叔叔,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你不能殺我……”
黎九誠氣的又一巴掌扇在他臉上,楊嵩嘴中的牙齒,都被打出來幾顆。
心中的怒火,還想發泄。
但一旁的李管家,急忙站了出來,“老爺,不能的打了,再打就打死了!”急促小聲對黎九誠說。
黎九誠伸出的手掌,硬生生的收了回來。
他抓住楊嵩的頭發,在他臉蛋上拍了拍,“這件事,大可告訴你父親。”
“你殺我黎家後人,我隻是把你打成重傷,已算對你楊家仁至義盡。”
“若再犯我黎家,下次沒這麼簡單了!”
目的已達到。
這一切足以殺雞儆猴,還黎家之威,震周邊街道。
黎九誠也不敢殺了楊嵩。
他咬了咬牙,朝黎家眾人招招手,車隊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就消失在了雨夜中。
黎家的人消失後,楊嵩就痛苦的倒在了雨地裏。
雨地中,鮮血與雨水混雜。
楊嵩的膝蓋被踹的彎曲,沒法直立起來,腦袋血肉模糊,整個人都狼狽不堪。
這個結果,楊嵩完完全全能接受。
黎九誠隻是發泄他的憤怒,隻是想為黎家找回尊嚴,這一頓毒打,合情合理,告訴父親,想必父親也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畢竟,他的行為,可是斷了黎家的後路。
未來黎家就要不斷的物色家主,甚至黎九誠還要重新生一個孩子,重新培養自己的血脈。
這些耗費,比起一頓毒打來說,代價實在太大了。
因此,楊嵩完全可以接受這個結果。
傷痛遍布全身各處。
楊嵩朦朧的睜著眼,他虛弱的朝著車內的秦墨喊著,“秦墨……快……快來扶我……你特麼快點兒過來啊!”
他朦朧的視線下,看到秦墨的身影緩緩走來。
那朦朧的視線中,卻也能清晰的看到,秦墨手裏拿著的匕首。
“你……你要幹什麼……”
刹那間,楊嵩的神情慌張起來,他虛弱的想要後退,但他的小身子板,經過一頓毒打之後,又哪裏有後退的力氣?
雨夜下,那鬼魅的笑容愈加的清晰。
“我說了,我遲早有一天,會殺了你們的。”
幽暗的雨夜下,響起淒慘的喊聲。
那喊聲,秦墨在無數個夜晚,已夢到好久了。
他終於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