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陽謀趕黎家、仲家、丁家三家,視為不義!”
“建造世俗街,壞我天隱市風氣,數百年天隱市,年輕弟子,因你街道而不學無術,你秦墨三罪在身,隻奈何天隱市數百年祖規,不能將你繩之以法!”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明日天下武場之戰,限你秦墨龍寒劍,不得使用!特下此令!”
一旁聽著的神櫻,麵色都漸漸憤怒了。
秦墨不能使用龍寒劍,這是讓秦墨赤手空拳,與楊浩楓打啊!
秦墨憤怒的身子都有些輕微的顫抖。
他血紅的瞳眸,死死盯著秦煌,“那他呢?”
“楊街主乃是受害者,自然可以使用武器。”秦煌淡笑道。
秦墨氣笑了。
他仰天哈哈大笑,望著天際的黃昏,笑著秦煌可笑的話語。
“受害者?”
“我秦墨三罪?”
秦墨指著秦煌,憤怒大笑,“我秦墨被新炎街三家如狗一般對待,你秦家怎不說,那三家的過錯?”
“我秦墨,被楊家當做傭人使喚,住在草棚,如同畜生,你秦家,怎不說楊家的過錯?”
“我秦墨,遭受天隱市無數人的排擠,你秦家,為何不說天隱市的過錯!!”
秦墨憤怒的吼著,但漸漸收回了話音。
不管他怎樣的歇斯底裏,怎樣的憤怒,麵對的不過是秦煌那張始終帶著笑意的麵龐。
他突然停止了憤怒,苦澀的笑笑。
“這規矩,誰定的?”
“我秦家定的。”
“一場不公平的對決,也好意思說你秦家定的?”
“我秦家說它公平,它就是公平。”
秦墨不再言語什麼。
望著黑色轎車離去的尾燈,他漸漸握緊了拳頭。
很多時候,秦墨在天隱市已不會選擇去爭辯,不會再歇斯底裏發泄自己的憤怒。
因為,這並沒什麼作用。
在這個世界,渺小者的話音,就像落入大海裏的石子,掀不起絲毫波瀾。
秦家說它公平,它就是公平。
聽著很不爽是不是?
不爽,也得忍著!
現實裏有太多的無奈,縱使秦墨不爽,也漸漸的學會接受。
但接受,並不代表妥協……
隻是為了站起的那一天。
神櫻氣的小臉通紅,她咬牙道,“你明天別去了,之前天隱市就流傳開很多不好的消息。”
“這次天下武場,你與楊浩楓的對決,他背後其實有秦家和宗家支持,甚至是這兩個世家,發動的這場戰鬥!”
“現在是限製你使用武器,等明日天下武場之時,還指不定會出什麼幺蛾子。”
“秦家和宗家不想讓你贏,那太簡單了!”
“他們有太多方法,能掩人耳目,就讓你輸了對決!”
秦煌明著過來告訴秦墨,其實有另一層意思。
那就是讓秦墨知難而退。
限製秦墨武器,不過是個很表麵的霸道規則,真正的目的,實際上很清楚告訴了秦墨。
我秦家,已不想讓你在天隱市呆著了。
深層的意思,就是命令秦墨,今夜過後,就在天隱市消失。
正如神櫻所說,這是一場秦家和宗家操控的戰鬥。
秦墨沒有贏得勝算。
秦家之前一直不理會秦墨,隻是覺得小小秦墨,在天隱市掀不起什麼風浪,當他的存在,已影響天隱市時,秦家自然會暗中出手。
而且,出手對秦家來說很簡單。
隻需過來告訴秦墨,你可以滾了。
作為天隱市最強世家,秦家有這個底氣,也有這個資本。
神櫻勸阻秦墨,甚至希望他現在立刻離開天隱市。
秦墨嘴角揚起一絲微笑,“我接受不公平的對決,但我絕不離開。”
“你是瘋了嗎?”神櫻氣笑了,“明知送死,你為何還要搭上性命?”
她比秦墨更明白,秦家和宗家的聯合,在天隱市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無敵!
秦墨緩緩看向忙碌的新炎街居民們。
他們臉上,依舊掛著掙了武幣的喜悅,露出像是小老百姓一樣,開心的笑容。
“他們仍在前行,英雄豈能放棄?”
神櫻微微怔了一下,看向他身後的新炎街居民們,或許明白了什麼。
秦墨早已不是一個人。
他是天隱市中,是這一小部分人,心中的英雄!
“你明日,可能麵對的不光是楊浩楓一人……”神櫻歎氣道。
“能殺一人,便殺一人!”
“那你……此番前去,若是一去不回呢?”
“那便……一去不回!”
夕陽最後一絲餘暉,灑在他堅毅的臉龐上。
直到整個城市,陷入一片黑暗,卻再也遮蓋不住,他明亮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