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裏亞的眼皮漸漸合上了,他握著秦墨的手,也漸漸失去了力道。
“我死後……請您把我葬在尼羅河畔,我想……出外麵,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秦先生,我的使命就此結束……請您承載著這些……請務必要承載著這些……”
阿裏亞軟綿綿的倒在了秦墨懷中,緩緩閉上了眼。
在他死後,秦墨的眼淚終於忍不住,啪嗒啪嗒的落在了他的臉上。
“啊!!”
秦墨發出一聲仰天怒吼,這種力不從心,無可奈何的感覺,一直都是秦墨不喜歡的。
他討厭這種感覺加在自己身上。
以至於他除了憤怒的宣泄外,沒有一絲辦法。
這口井,秦墨徹底將它封存起來,不希望有任何人再找到它。
這口井的故事,是一位80多歲的老者,守護了整整六十年的事跡,沒人明白他的執著,他默默的燃燒盡自己最後一絲光輝,將整個人生,奉獻在了守護上。
秦墨聽從阿裏亞老先生的遺願,將他埋葬在尼羅河畔,讓他能看到尼羅河的全貌,讓他也能聞聞在這人世間的炊煙味兒。
盯著這個簡易的墳堆,秦墨良久說不出話來。
從河底出來之前,他把所有的眼淚全部擦幹,將眼淚全部留在了尼羅河裏。
“生來不凡的人,不配擁有平凡的人生。”
“請您扛起這份傳承,請您承載這些,請務必承載這些……”
秦墨的腦海裏,不斷回響著阿裏亞生前最後的一番話。
那些話,像是在勸解秦墨,但更像是來自長者的囑托,甚至像是來自……這個世界的囑托!
這份擔子,實在太重了。
秦墨在知道關於神鑰這些之前,他就不想背負這些。
他其實隻想很平淡的活著,隻想做一個平平淡淡的人,所以,在得知關於神鑰的秘密之後,他更不想去背負了。
神鑰就是一個王冠。
欲戴王冠,必載其重!
但阿裏亞那番話,衝擊到了秦墨。
既然生來不凡,那就總要為這個世界做些什麼。
生來不凡,就不配擁有……平淡的人生!
秦墨緩緩朝著墳墓鞠了一躬。
“老先生,既然我問您要了神鑰,我就答應您,一定會承載著這份重量!”
“神鑰,我秦墨誓死奪回!!”
秦墨轉身離去,下午的陽光照在他身上,拉出一道斜長的影子,影子從他的一頭映到了墳堆上,越拉越長,好似一條沒有盡頭的路……
畢羅,國家歌劇院。
能在聞風節這天,進入國家歌劇院的,都是古埃國非富即貴的人物。
每年的這一天,都會在歌劇院裏舉辦隆重的節目,就相當於華夏的春晚,是古埃國一年來,最為盛大的表演。
在歌劇院外,一群武士把守著門口,其中還夾雜著警衛。
差不多有數十位,維持著歌劇院外圍的治安。
非洲的治安並不是很好,其實,放眼整個世界,華夏的治安都算是數一數二的了,很多國家的治安,都沒法和華夏媲美。
又在聞風節如此重要的場合,數十位武士和警衛把守,也可見這場表演的重要性。
“華夏那個夏樹,應該快要上了吧!”幾位警衛坐在一起,抽著煙閑聊著。
一般戒備如此森嚴,也沒人敢在國家歌劇院鬧事,警衛和武士們都比較輕鬆。
“現在應該就到了她的節目了吧?唉,我也好想去看看她跳舞,聽說是東方古國最美的舞者呢,很多華夏人都難以一睹她的芳顏。”另一位警衛歎氣道,“可惜,咱們沒那麼好命,被安排在場外執勤,看不上咯。”
幾位警衛,都感到掃興。
國家歌劇院外,正對著畢羅最繁華的街道。
他們這些人,也隻能坐在椅子上,看著馬路上車水馬龍的景象,無聊打發著時間。
就在這時,一位穿著黑風衣,戴著黑帽子的人,從馬路對麵,緩緩走了過來。
他好似看不見來來往往的車輛,很多車摁喇叭,這走來的風衣男子,就好似聽不見一樣。
繁華的街道,立刻出現小混亂。
一輛輛車,迫不得已急刹車,避讓這位不要命的風衣男子。
“你特麼不要命啊!”
“想死不要拉上我們!馬路你家開的啊!”
這風衣人的出現,使得馬路暫時擁堵起來,很多司機紛紛探出頭去,對著這位愣頭青男子,罵罵咧咧起來。
年輕人隻是緩緩的向前走著。
他的眼裏,隻有眼前這座金碧輝煌的宮殿,畢羅大劇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