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塞滿了擴張的裂縫中。
又隨著它們的塞滿,裂縫又被撐得更加大了起來,裂縫擴張,靈氣繼續塞滿,靈氣塞滿後,裂縫又被撐得再度擴張……
這是一個不斷循環的過程。
但每一次裂縫被撐得擴張時,都會給秦墨帶來一股陣痛,扛過去這份劇痛,就迎接接下來的陣痛,以此不斷循環往複,好似沒有停歇。
天雷還在洗禮著靈湖。
火紅的天雷,好似自帶著火焰,劈裏啪啦,打在靈湖上濺起陣陣火星。
出竅巔峰!
突破!
出竅圓滿!
突破!
直至最後……當天雷和縫隙的擴張全部結束時,當上空積壓的靈氣群也被耗盡時,當完整的巨大靈湖,呈現在秦墨麵前時……
當一切全部結束。
秦墨能感受到磅礴的力量,在他體內環繞,充斥著他的四肢百骸!
連續突破!
渡劫境初期!
突破!
一連跨越兩個小境界,最終突破大境界!
到達……全新的領域,渡劫境!!
秦墨終於感受到了那模糊的意識間的交織,也終於掌握住了虛無縹緲的意識。
他漸漸從夢境中醒來。
他卻還站在靈湖裏。
他看到了靈湖的孩子,衝他在開心的笑。
那元嬰孩子,手裏拿著承霄劍。
秦墨微微一愣,他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手裏拿著的,正是龍寒劍。
“怎麼回事?成功認主了啊?”秦墨微微一愣。
眼前的一切虛幻和虛幻到真實的真實,都令秦墨困惑的有些頭疼。
他緩緩抬起頭來,當看到懸浮在靈湖之上的那把龍霄劍時,秦墨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幕幕場景,回想到腦海裏灌輸的一切東西,他突然明白了什麼。
微微笑了起來。
這是夢境,亦是真實。
兩者好像……並沒太多衝突。
當一切都遊離在彼此邊緣行走時,模糊中的模糊,也就成了真實中的真實。
……
雪夜。
飛舞。
這場大雪,好似要把上古戰場吞沒,毫不留情的還在下著,地上的雪已快到了小腿那麼高,除了高聳的樹木,其餘的一切都被掩藏在積雪之下。
就連很多樹木,都被積雪給壓彎了。
當天際全部布滿了飄絮的飛雪時,好似一切都進入夢幻的世界。
人們眼裏沒了多少視線可言,看到的隻是密密麻麻的雪花,在人眼前不厭其煩的來來回回飛著,想去趕走它,它卻總能在下一秒,找到另一個替代品,替代它原有的位置。
也便都成了徒勞,這些紛飛在天際的大雪,阻止是阻止不了的。
秦宗人們都靜靜的站在大營外。
一萬五千人,寂靜無聲,仿佛與繁雜的雪融為一體。
很多人身上都蓋了厚厚一層雪,他們就像個雪人,隻有眼珠子還是能動的,卻也不動,隻是默默盯著莽山方向。
秦宗的人如此,洛神的人,也同樣如此。
每個人,都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隻是洛神大抵都被悲傷所掩蓋了,他們隻能死死的期盼著,神無明和神三團的付出沒有白費,他們不奢望神武能達到什麼恐怖效果。
隻要能讓逝者的孤注一擲,不顯得那麼自作多情,那就是最好的了。
神櫻跪在山洞口。
她兩眼無神,痛哭了好久,眼淚已流幹了,在眼皮下方,滾燙的眼淚早已被凍住,凍成了兩條淚痕。
她望著莽山腳下。
那個早已被積雪掩蓋的地方,沒有任何痕跡的地方,她一直呆呆的望著。
但凡有一絲眼淚,便又會從眼角劃出,這種難以控製自己生理所帶來的悲傷,就像一種將死的感覺,要把神櫻整個人,都快吞沒了。
神無明老爺爺沒了。
一點痕跡也沒留下。
究竟是這無情的大自然,還是這無情的人類,連一絲痕跡,都施舍的不願賦予。
一塊手帕,突然遞到了她麵前。
當神櫻抬起頭來,看到那張熟悉的年輕麵孔時,她又一次的抑製不住自己,捂著嘴哭的哽咽不已。
“發生了什麼?”
她哭的說不出話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
神櫻隻是哭著,一邊哭著一邊的搖頭。
這……這讓她到底怎麼說啊!
秦墨望向莽山腳下。
皚皚白雪,將這天地,也變得難以分辨。
“除夕夜了。”秦墨眯著眼,欣慰的笑笑,“無明前輩和神三團,應該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