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無明年紀大了,遲暮的英雄,凋零結束,雖徒增太多悲傷,卻也算合情合理。
秦墨這般。
不過23年紀。
隻能算英雄的夭折,隻能歎一聲可惜,就連兩位家主,都不由有些惋惜。
五十步!
三十步!
十步!
距離秦墨那孤單的身影,越來越近了,他身上的傷口已結痂,那殘破無力的身子,就像個奄奄一息的老者,再也沒了揮動神武的力氣。
“結束了!”
秦明下了一個定論,他緩緩閉上眼,仿佛不想看到這一幕。
他心到底痛不痛,很多時候並不好說。
畢竟,他是秦葉南唯一的子嗣,他的親孫子,但好似一切都沒他得道升仙來的重要,後代不過是用來繁衍的,而他自己,便能成為時代的永恒,他並不需要後代……
但在某種節骨眼上。
秦明也會心痛。
在那麼一個瞬間,那麼一個恍惚,他自己都沒法查明的瞬間內。
他閉上了眼。
卻感受到了迸發的亮光。
那亮光仿佛從天際籠罩而來,以至於能穿破他的眼皮,照的他眼珠子生疼。
那道亮光好似把世間都照耀成了白色,就像一顆永恒的閃光彈,刺穿人們的眼皮,令人們不得不停下腳步,不得不用手來阻擋這迸發的亮光。
秦明強忍著眼睛的劇痛,睜開一條縫兒。
他看到秦墨照耀在光輝下血色的身子。
看到他舉起龍霄劍來。
看到他將浩蕩的劍氣打出,那是凝聚了兩個劍靈的所有靈氣所形成的劍氣,泛白的劍氣,與太陽爭輝,最終將太陽的光輝,壓製了。
隨著他手中的劍落下,劍氣在一瞬間擴散開來。
並不是朝著秦宗方向劈來,而是以秦墨為中心,浩蕩的劍氣從他兩側展開。
秦明聽到了他輕輕喃呢的話語。
“十裏劍氣!!”
嘩!
猛烈的風在散關戰場驟然而起,在散關附近的所有花草樹木,全部被掀了起來,哪怕百年老樹,也因強勁的風,被連根拔起……
那一片泛白的白光劍氣便隨之展開,從天地之間,從秦墨兩側間,就像一幅清明上河圖,展開它長長的畫卷!
十裏之內!
凡劍氣所過之處,萬物皆破碎!
不管是岩石,還是萬物生靈,凡是在劍氣擴散的範圍內,或是在附近,哪怕僅僅隻是感受劍氣的餘波,都會被這浩蕩的白光劍氣,瞬間輦為粉齏!
直到十裏完畢。
劍氣也終於停了下來。
它鎖扣在十裏內的兩端,正好是散關的長度,仿佛一個天然的巨大屏障,將散關牢牢保護在其後,如波光粼粼的湖水,在陽光的照耀下,這十裏劍氣天地,也散發著白光粼粼的光芒。
秦墨就持著劍,站在十裏劍氣之內。
他隔著劍氣屏障,望著劍氣之外的秦宗之人,嘴角揚起一絲笑意,露出熟悉的挑釁味道。
這一幕,不過刹那間。
從白光的迸發,到十裏劍氣的完成,不過十數秒間。
秦宗大軍和秦墨就站在咫尺間,卻被這道十方天地劍氣,完全阻隔了。
一位秦家之人拿起一塊板磚大的石頭,朝著劍氣帷幕扔了過去。
在觸碰到十裏劍氣時,這塊石頭瞬間被絞殺成了粉塵,隨風散去,十裏劍氣就像一個絞肉機,屹立在天地間,綿延十裏,任何萬物想要通過,都會被絞殺成肉沫。
戰場徹底安靜了。
剛才那盛大轟動的景象,就像一場夢,在人們眼中憑空乍現,令人覺得如此不切實際。
但這一切,又真實的存在,這十裏劍氣屏障,便是最好的證明!
秦宗洛神。
沒有一個人說得出話來。
綿延十裏的劍氣,令這劍氣形成十裏天地帷幕,這樣的手筆,震懾了所有人。
秦明呆呆的望著這道劍氣帷幕,他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去,望不到劍氣屏障的盡頭,仿佛與天際相連。
“一劍十裏!劍氣長城!”秦明呆愣的喃喃道,“我終於知道,剛才我心頭沒察覺的煩躁感是什麼了……”
“他秦墨,從戰鬥一開始,就給自己留下了活著的底牌。”
“他一直沒消耗大量的劍靈靈氣去施展神·武器技,就是為了留在最後,一劍形成劍氣長城,阻隔我秦宗上萬大軍!”
“這家夥……早就給自己留好了後路。”
戰場早已殘破不堪,鮮血和雪花混雜在一起,一具具冰冷的屍體,成了戰場最肥沃的土壤。
隨著十裏劍氣拉開。
這場戰爭,暫時結束了……
秦宗人們不得不接受一個很難接受的事實。
秦墨殺了秦宗2146人後,還全身而退。
這十裏劍氣,是秦宗難以逾越的……劍氣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