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微笑，“那我再問一個問題。”
劉影心懷希望的抬起頭來，“你問！你問！”
“你有殺過上鏡的人嗎？”秦墨微笑問。
劉影猛地僵住了，他艱難的張了張嘴，又閉上，又艱難的張了張嘴，又閉上。
他想回答沒有。
但若是如此，聽起來就像哄三歲孩子了。
劉影顫抖的點點頭。
“那麼……”
“我憑什麼放過你？”
沒等劉影開口，冰冷的龍霄劍，刺破他的眉心。
他軟綿綿的倒在地上，鮮血順著眉心噴湧出來，死了。
南湘河水如此的冰冷，河麵仿佛帶著刺骨的寒風，侵襲著這片寂靜的荒野。
秦墨挖了一個坑，將王冥陽從儲物袋中取出來。
一股家畜糞便的味道，不過問題不大。
他將他埋在了南湘河畔，也就是他之前和徐曉陰站在的地方。
徐曉陰的屍體，是找不到了。
他化作一縷紫色的煙氣，早已消失在了的世間，秦墨也隻能如此，將他安葬在這裏。
說實在的。
王冥陽是不配讓他來安葬的。
他殺了那麼多上鏡的人，殘害了不知多少無辜的華夏人，將他屍體碎屍萬段，才是秦墨應該做的事。
但秦墨體會過他和徐曉陰的一生。
那種感覺，怎麼說呢，即憎恨他，又同情他。
人已死了。
那還是將他安葬吧！
秦墨點燃一根煙，插在了他的墳頭，深深的看了眼後，轉身離去。
很多東西，莫名的說不清。
或許是對下鏡恨累了，又或許是因為孽煬告訴了他很多事，令他對下鏡也沒那麼厭惡。
總之，仇恨是一件很疲憊很疲憊的事。
會榨幹一個人的全部……
秦墨的身影，躍向天際，朝著江北的方向而去。
如今，他知道了龍良所處的位置。
有一件好消息是，龍良和鬆贏並不在一起，但不過，很可能鬆贏依舊在監視著龍良。
秦墨必須繞過鬆贏的監視，方才能將事情告訴龍良。
這是件難度不小的事。
甚至，很可能會為此送命。
但秦墨不得不全力以赴的去做，哪怕走的是鬼門關。
在兩鏡真正的史詩級戰爭爆發前，他必須拉攏各方勢力，如今他最缺少的，就是幫手和盟友了。
“龍良，鼓市。”秦墨輕輕的喃呢了下。
經過南湘市時，他不由俯視了眼，炙熱的岩漿，一點點冷卻下來，隻能看到零星的紅色，還在忽明忽暗的閃耀著。
這裏，成了一片黑色的連綿起伏的山脈，再也看不到往日南湘市的痕跡。
秦墨也希望，一切可以變成這片岩漿冷卻過後的山脈，將全部的痕跡，不論肮髒還是美好，全部抹去。
人類終會有一天。
會再度移山填海。
在荒蕪的大地上，在這沒有任何痕跡的世界裏。
建立屬於自己的新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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