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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回宗二(1 / 3)

光乍破,亮白的光傾斜而下,照耀在整片碎山之上,也灑在雲棠臉上。

雲棠看見半空中的燕霽,心頭的不安終於散去,她這下可以肯定,她活下來了。要是再有什麼人想要殺她,請先和燕霽深入交流一下。

雲棠喟然長歎,偶爾吃軟飯可真舒服,不用打打殺殺,隻用為燕霽高喊加油,這樣的生活是她在魔域那麼久以來,最夢寐以求的生活,如果要給這種生活加上期限,她希望是永遠。

雲棠慢慢走出崎嶇的山路,順手帶著腿上被紮得血淋淋、背上被抽得血淋淋的林襄,林襄背後則是臉色蒼白的師兄們,除了雲棠外,都是一群殘兵敗將。

一道沉穩的腳步聲響起,他走得比雲棠等人都要快,從他們旁邊經過——是宮無涯,他單臂抱著虛弱的蘇非煙,步子穩健。

至於為什麼是單臂,雲棠等人控製住自己的眼睛,不叫自己去偷瞄宮無涯的手臂。

之前無涯真君為愛斷臂、鮮血滴落的聲音他們可聽得清清楚楚,眾人被迫聽了這麼大的八卦,現在也不敢表露出來,生怕無涯真君惱羞成怒。

雲棠眼觀鼻鼻觀心,低頭數著地上的螞蟻。

宮無涯忽而頓住腳步,遲疑地問雲棠:“剛才,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雲棠鎮定道:“剛才的聲音?我們修為低微,隻聽到山洞坍塌的聲音,至於究竟是何原因坍塌,我們都沒聽到。”

不怪她撒謊,隻是她們當時也不想聽,誰知道那個石室有問題。

宋贈附和道:“對,無涯真君難道知道了什麼線索?”

“不曾。”宮無涯否認,聽見無人知曉石室內發生的一切後,方放下心來。

蘇非煙纖纖瘦瘦的一團,被宮無涯穩穩地抱在懷中,她側過頭,眼眶有些腫,估計是剛才哭腫的。她本想和宋贈師兄話,不期然看見所有師兄們都不同程度地受了傷、衣衫狼狽,隻有雲棠仍幹幹淨淨,清淺的暖陽照在她的臉上,連陽光都美上幾分。

蘇非煙怔怔地看著雲棠,語調幽幽,帶著些不清道不明的豔羨:“師兄們真疼雲師姐,大家都受傷了,也要護著雲師姐不受傷。”

蘇非煙自己這邊,隻有一個宮無涯,而雲棠那邊卻有那麼多師兄。她微微斂眸,周遭的風不是特別大,蘇非煙卻覺孤獨無助。

雲棠親眼見過蘇非煙入魔,也親耳朵聽到實力強勁的宮無涯如何深愛蘇非煙,她現在可不想任由蘇非煙了半截話茬就截住,便問道:“這又怎麼了?”

是啊,這又怎麼了。雲棠是他們的師妹,修為也低,哪怕受些照拂也不是能值得特意拎出來的事兒。

蘇非煙勉強一笑,語氣仍溫柔,聽不出一點煩躁,隻有些微的惆悵:“沒什麼,我隻是羨慕……有這麼多人疼師姐。”

若是往日,一些和蘇非煙交好的師兄要是聽到蘇非煙這麼,不定還真會覺得蘇非煙性子柔軟,不愛爭取,容易受委屈,可經曆了之前的事兒,他們現在對蘇非煙的態度隻剩兩個字:漠然。

林襄被蘇非煙入魔時拿手肘打得夠嗆,他爹又是清源峰真君,身份上佳,完全不必擔心蘇非煙的臉色,便道:“蘇師妹難道少了人疼?那隻狐妖可是把蘇師妹放在心尖上疼、無涯真君也第一個來救蘇師妹,蘇師妹有那麼多人疼,在自怨自艾什麼?”

蘇非煙聽林襄這麼話,抓緊身上的衣服,她沒想到林襄會忽然出聲刺她。

以往她也和林襄見過,那時林襄對她極欣賞,並未這樣,蘇非煙總覺得自己好似忘了些什麼事。

譚明這時候也道:“六師妹沒受傷,是因為她自己機靈,不在我們疼得好。”譚明性子也烈,他也不懼怕宮無涯的威勢,直接道:“我們師尊玄容真君早教我們遇事自強,修真一路不在他人在己身,要想活下來,不在人疼。”

如果之前林襄的態度隻是讓蘇非煙有些意外,現在譚明的冷言冷語則完全讓她慌了神。

蘇非煙向來長袖善舞,人緣極好,哪裏被人這麼直白地指責過。

她微微愣神,卻見其餘弟子也冷漠地低下頭,再也不像之前那樣,看見她有事會打心眼裏為她鳴不平。而宮無涯也沒話,或許他本來打算幫蘇非煙,卻在聽到玄容真君的名字時,因妒意而不再開口。

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非煙隻記得自己入魔,渾渾噩噩地和雲棠起了爭執。

她正思索間,際傳來一道仙鶴長鳴之聲,雲棠等人抬頭一望,是玄容真君駕鶴而來,他身上的白衣如帶著聖潔的光澤,身上還有似有若無的劍氣,看樣子剛從戰場趕過來。

見到玄容真君那一刻,蘇非煙當即掙紮一下:“師尊……唔,放開。”

她想從宮無涯的懷抱中掙出來,不想被玄容真君看到自己被宮無涯抱在懷裏。

……雲棠等人已經不敢直視宮無涯的表情。

慘,要慘還是無涯真君慘,他隻是個負責把蘇師妹抱出來,再交給玄容真君的工具人罷了。

宮無涯的臉色果然很難看,可是,蘇非煙態度堅決,宮無涯還是將她放下。

等玄容真君駕鶴飛來之時,蘇非煙已然癡癡地望向他。宮無涯冷哼一聲,看玄容真君的神色有幾分不服氣。

玄容真君自然感受到宮無涯的惡意,他冷聲詢問:“宮無涯,你又怎麼了?”

雲棠等人默然,心宮無涯也沒什麼,就是他喜歡的那個人恰好喜歡你……而已。

宮無涯不可能承認自己在感情中輸給玄容真君,何況,現在玄容真君看樣子也不喜歡蘇非煙,他才不會好心提醒他。

宮無涯甩袖:“本君如何,與你何幹,玄容,你真以為你是七十三峰峰主首座?”

他嗆聲嗆得莫名其妙,玄容真君看向他鮮血淋漓的左臂,不和他計較:“你有時間和本君作對,不如治治你的手。”

宮無涯一想起他的手,正是因此事而自斷,他臉色更差。

雲棠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他們倒是清楚這一切的源頭,隻是不敢明也不好明。

氣氛隱隱有些詭異之際,玄容真君看向雲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