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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血色二(1 / 3)

夏日隨著翠心湖裏破敗的翠葉菡萏漸漸遠去,燕霽不過走了七左右,空氣便氤氳著秋日的氛圍,涼爽的秋意染上微黃的葉兒,細雨下了幾,太虛劍府秋裝素裹,彙聚成金、綠色交彙的海洋。

雲棠躺在紫花林中間,這紫花林也就是當日燕霽一來太虛劍府,雲棠給他介紹的第三個地點。她從紫花中仰望空,紫色花瓣被日光照射得發透。

雲棠這幾日不想回碧峰去,這幾日蘇非煙在宗門內日子有些艱難,上次的事情一傳十、十傳百,她被妙繆真君趕出課堂的事傳遍宗門,或許是因為蘇非煙難受,她爹娘也整日跟著歎氣,看雲棠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雲棠便躲到紫花林中圖個清淨,這紫花林的情侶非常少,估計是太虛劍府本就女修偏少,男修偏多,男女不均的原因。當然,也仍然有幾對情侶在紫花林中間,雲棠躺在高高的樹杈上,她隱匿的習慣刻入骨髓,如今一個人都沒發現她。

她看見一個微黃臉的劍修目露痛楚、身子一晃,用手摸著額頭:“路師妹,我……我不知為何頭暈目眩,有些站不穩。”著又抬眸,“路師妹,你真好看。”

一雙手情不自禁去碰那師妹的手,雙手相觸碰那一瞬,兩個人都是一顫。

那路師妹忍著羞:“師兄,你是不是中了紫花毒?”

紫花毒能令人頭暈目眩、意亂神迷,和那男修的狀態一模一樣。

雲棠正躺在他們所站的這棵紫花樹上,聞言瑟瑟兩下,宗門內的人誰不知道,要中紫花毒一定要口服紫花花瓣才行,底下那個男修又沒吃紫花花瓣,能中什麼毒?

不過是兩個情侶之間心照不宣的撒嬌罷了。

果不其然,借著紫花毒的借口,兩人的手緊緊相握,依偎在樹下。雲棠今特意挑的最醜的一顆紫花樹,枝幹分成兩根,一東一西長著永不相交,這麼一棵不吉利的樹,都能有情侶過來。

她默默換了一棵樹,剛躺下沒多會兒,樹下又傳來聲音。

“非煙,你仍然要拒絕我嗎?”宮無涯驕傲半身,所有的頭全低在蘇非煙這兒,“玄容有什麼好?你還沒看出來嗎,玄容對你隻有師徒之情,你一顆心係在他身上,也永遠不會有結果。”

宮無涯負手,他斷掉的臂膀如今已被接好,蘇非煙卻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甜蜜,倔強道:“不,師尊對我很好……”

宮無涯冷聲:“是師尊對徒弟的好,還是男人對女人的好?”

蘇非煙一愣,目中浮現些微迷茫,師尊為她甘受十根蝕骨**釘,為她能懲戒門下所有弟子,這些種種,讓蘇非煙覺得,玄容真君對自己也有幾分特殊的感情,可她又想到那份桃花釀,迷霧湧上蘇非煙的心間。

宮無涯看她回答不上來,冷哼:“非煙,你資聰穎,是非利弊你自己就能想清楚。我難道比玄容差很多嗎?他是春水峰峰主,我是無涯峰峰主,他劍如冰雪,我如烈焰,你何必把心係在一個永遠不會愛你的人身上。你答應和我在一起,我能給你我所擁有的一切。”

“我不要。”蘇非煙眼中已然隱隱有淚,“我不……哪怕師尊不愛我,我也願意什麼都不做,隻陪在他身邊。”

雲棠呼吸越漸平緩,看來她今運氣不好,現在她該聽的也聽了,不該聽的也聽了,要是被宮無涯發現……

雲棠幾乎龜息般躺在樹枝上。

宮無涯聽蘇非煙仍倔強,低吼一聲:“你既然仍然不肯放手,仍棄我如敝屣,今日約我來此,難道就是為了羞辱我?”

……雲棠的耳朵又悄悄豎起來,聽前半段她還以為是宮無涯繼續糾纏蘇非煙,現在聽起來,是蘇非煙主動約宮無涯出來,還在紫花林?

她既然不喜歡宮無涯,現在的行為又是出於什麼?

蘇非煙臉頰一紅:“我……我們之前不也是朋友嗎?如果是朋友,無涯,你連見我一麵都不肯?”蘇非煙著,頭也越來越低,她一向矜持,如今隻是不得已了,才出此下策,“無涯,我叫你出來,是想問你一件事,這件事對我很重要。”

見到蘇非煙有了難題不是找別人而是找自己,宮無涯難看的神色不由暫緩:“你碰上了什麼事?如果是妙繆真君的事,我可以為你修書一封,或者帶你去登門拜訪她。”

宮無涯聽了蘇非煙的事,也一直在暗暗等蘇非煙來找自己。玄容那個人的性子,一定不會幫她解決此事,能幫忙的隻有他。

宮無涯認為蘇非煙秉性善良,哪怕犯了紕漏,也不該被罰得那麼重。

蘇非煙搖頭:“不,師尊讓我知錯而改,我受了懲罰……沒必要再去改。我這次來……是想問你師尊他……之前有沒有喜歡過的人?”

雲棠心道宮無涯真是舔到一無所有,蘇非煙不隻不接受他的示好,還要問他關於他的情敵的事兒。

果然,宮無涯咬牙切齒道:“你究竟拿我當什麼?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回答你這個問題,你就仗著我喜歡你?”

蘇非煙搖搖頭,她知道自己或許殘忍了些,但是她能有什麼辦法?

緊接著,蘇非煙驚呼一聲,她被宮無涯長臂一攬,壓在懷裏,凶狠地覆住唇瓣。

曖昧的聲音響起,雲棠在樹上險些石化,這個發展……有點突然。

宮無涯吻了好一會兒才放開蘇非煙:“好,我可以回答你,這就是我要收取的酬勞,你還想聽嗎?”

蘇非煙滿麵紅霞,推著宮無涯的胸膛,輕咬貝齒:“想。”

雲棠險些樂開花兒,為蘇非煙的堅持在心裏海豹拍掌。

宮無涯臉色不善:“那我告訴你,沒有。”

蘇非煙忍不住露出喜色,又聲道:“那……師尊之前和雲棠……雲師姐的相處如何?”

雲棠忽然聽到自己的名字,心裏一咯噔,為什麼這種問題底下蘇非煙都要帶著她?

雲棠有些不滿,為什麼事事都和她攪合,蘇非煙不能獨立行走嗎?

宮無涯道也皺眉:“你為什麼會這麼問?難道你以為雲棠會和你搶什麼東西不成,她雖然這些登上金丹期,而且於一些方麵確實很有賦,在門內出類拔萃,但是仍比不上……”

“無涯!”蘇非煙現在不想聽到任何有關於雲棠的好話,她在宗門內已經聽厭了,雲棠再好,至於口口相傳嗎?

宮無涯從善如流不繼續那個話題:“之前玄容隻和我提到過一些,在你來之前,其實雲棠的賦還算不錯,玄容有意將她作為接班人培養,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什麼了。”

“真的沒別的什麼?”蘇非煙緊緊盯著宮無涯的眼睛,生怕錯漏一點消息。

宮無涯道:“真的沒什麼。”

他雖然不喜蘇非煙的心神係在玄容真君身上,但是宮無涯也做不出刻意抹黑別人的事兒。

他看著蘇非煙,心道非煙在溫柔的外表之下,也有女孩兒般的嫉妒心,雖然這嫉妒的原因不是他。

蘇非煙又咬咬唇:“那麼……她之前的賦有多好?”

蘇非煙不覺得雲棠之前的資質能有多好,要是真的特別好,爹娘就不會隻誇她,不誇雲棠了。

宮無涯想了個蘇非煙能接受的詞兒:“和你不分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