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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重返魔域二(2 / 3)

雲蘇氏真的害怕,她崩潰大哭:“兄長,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你告訴我,我還錯在哪兒了?”

蘇崇遠搖頭:“你自己的錯,需要我來提醒你?”

“沒關係,反正你能逼死自己親女兒,我也能打死自己親妹妹。”蘇崇遠從未如此怒過:“被人戳脊梁骨,我蘇崇遠受得住。”

蘇崇遠平時哪裏有那麼喪心病狂,可他想到剛才自己和芳則一來,就聽雲棠跳崖,他和芳則去那處斷罪崖找過,那麼高的懸崖啊,她生生跳了下去。

身後的太虛劍府有她親生父親和母親,她就那麼義無反顧、決絕地離開。

一想到這一點,和之前雲棠的模樣,蘇崇遠就心如刀絞,雲棠什麼都沒有做,她甚至從來沒有在他們麵前過雲蘇氏的不是,她什麼都不,可是她那性兒的母親仍然記恨她。

打耳光痛嗎?痛,可是比起雲棠遭受的一切,打耳光就一點也不痛。

蘇崇遠再厲聲詢問:“我為什麼打你?”

雲蘇氏一激靈,忽然想到了一點:“因為雲棠是我親女兒,非煙是我養女,我對養女更好。”

蘇崇遠渾身一震,他用盡力氣抬起手,重重地朝雲蘇氏一巴掌打去。

雲蘇氏當即連跪都跪不穩,一頭撞到牆上。

蘇崇遠道:“畜生!原來你也知道,我還以為你真的是個畜生,永遠不知道人倫綱常,親疏遠近!”

這振聾發聵的話讓雲蘇氏發懵,蘇崇遠道:“我今日打你,是打你苛責親女、是非不分、親疏不明,以致釀成大禍。”

他走過去,像老鷹捉雞一樣把雲蘇氏提起來,對著安穩躺在床上的蘇非煙,問雲蘇氏:“你對她,錯在了哪兒?”

雲蘇氏遭受這等雷霆之怒,站都站不穩,她無法反駁蘇崇遠的話,看著躺在床上的蘇非煙,絞盡腦汁:“我錯在……不應該用續魂燈給她救命?”

“畜生!”蘇崇遠一耳光打過來,“她是你養女,生命垂危之時,無人不要你救她。她孤苦不假,我們難道有誰要你把她趕出去?你難道現在還覺得我們是不喜歡你收養養女?”

沒有人要把蘇非煙趕出去過。

雲棠沒有,蘇崇遠沒有,芳則更沒有。

“你收養養女無人會苛責你,但她被你精心嗬護,如掌心明珠,你自己親女兒是什麼待遇?”蘇非煙用著續魂燈,被雲蘇氏精心救治,雲棠就隻剩下被逼迫指責跳下懸崖的命。

蘇崇遠一把把雲蘇氏扯到房間的西角,他指著一塊珊瑚屏風:“這是什麼?”

雲蘇氏現在真的怕了蘇崇遠的問話,她猜測道;“珊瑚屏風?”

果不其然,蘇崇遠又一耳光打在她臉上,雲蘇氏當即踉蹌幾步,蘇崇遠道:“這是雲棠六歲時,母親送給她的禮物,現在,它擺在你這個養女的房間!”

雲蘇氏呆呆地望著那扇珊瑚屏風出神,珊瑚屏風紅而豔,一看就是不俗的珍寶,雖然沒有什麼可助修習的作用,但是勝在難得,且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裝飾品,擺放在房中可以助眠美容,當初雲棠的外祖母送她這扇屏風,是因為別的雲棠差不多都有了,而那時雲棠已經初具容色,那珊瑚屏豔光四射、燦若煙霞,送給雲棠剛好。

這珊瑚屏風到了蘇非煙房間,好像也真是她偏心的鐵證一般。

雲蘇氏移開眼,不想看那珊瑚屏風,那是當初雲棠掉入魔域,生存希望幾乎為零,後麵,她們有了非煙,這些好東西存著放著也沒用,徒惹傷心,就給蘇非煙了。

雲蘇氏把自己的理由了一通,蘇崇遠臉色微沉,抓著雲蘇氏,再走到桌麵,看著桌麵上的一套茶具和一個晶瑩的鑲金瑪瑙杯。

蘇崇遠麵色鐵青,拿起瑪瑙杯,這杯子在他手中顯得水頭滿滿,鑲金瑪瑙杯,同樣是蘇家人送給雲棠的生日賀禮。

雲蘇氏見到瑪瑙杯,一顆心咯噔一聲。

這次,蘇崇遠沒有問話,而是幹脆利落,抬手重重打在雲蘇氏臉上。

他不打她的原因,雲蘇氏也知道了,因為這瑪瑙杯仍然是雲棠的,又擺在蘇非煙房間。當初雲棠的東西被搶走,現在全變成耳光還在雲蘇氏臉上。

蘇崇遠帶著雲蘇氏在整個房間轉,除了珊瑚屏風,鑲金瑪瑙杯,以及各色珍寶、上品級別的丹藥符篆,就連梳妝所用銅鏡,都是之前蘇家送給雲棠的纏枝蓮花方鏡。

每看見一個原本屬於雲棠的東西在蘇非煙的房中,蘇崇遠都會冷著臉抬手,給雲蘇氏狠狠一巴掌。

他看了一圈,道:“這些東西,一件二件還是巧合,這麼些全在蘇非煙房間,也叫做巧合?”

蘇崇遠心口泣血:“你是個畜生,你女兒活著從魔域回來,這些東西你也不還給她了,難道一定要她張口給你要才行?”

雲蘇氏今日被扇了少有七八十個巴掌,現在腦子翁鳴發暈。

蘇崇遠這時候又看到旁邊擺著的驚羽劍,驚羽劍不是蘇家送給雲棠的,但是之前蘇崇遠看雲棠時候用過,他知道這是雲棠的劍,所以,現在連雲棠的劍,也落到了蘇非煙手裏?

蘇崇遠的臉色越來越黑,如凝聚陰沉沉的風暴。

雲蘇氏看見驚羽劍那一刻便知道不好,她不顧嘴角的疼痛,開口:“兄長,我錯了……”

蘇崇遠反問:“你真的知道錯了?”

雲蘇氏忙不迭點頭:“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她哭得眼淚都已經幹涸,現在隻想活下去,居然再也不知道委屈使性兒。

蘇崇遠沒有被迷惑,反手又是一巴掌:“你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你現在會痛哭流涕,會恨不得馬上衝出去把雲棠找回來,但你沒有,你隻是因為受不得這種苦楚。”

他就站在雲蘇氏麵前,在這個曾經有過雲棠氣息的地方,一巴掌一巴掌地打過去。雲蘇氏這樣的人,講道理已經講不通了,曾經芳則和她講道理,她反而生氣,把怨恨埋在心底,悄悄撒在雲棠身上。

雲棠何其無辜,她什麼都不知道。她隻知道爹娘不喜歡她,她隻以為是因為自己的修為和被移情原因,從未想過還是因為雲蘇氏的性子。

她走過了魔域,淌過生死,最後毀在一個萬事都苛責她,有心事不,隻知道別扭撒氣的母親身上。

現在蘇崇遠不需要講道理,如果雲蘇氏經此能夠改好,那皆大歡喜,如果改不好,中州蘇家,以後她就不需要回去。

雲蘇氏被蘇崇遠一巴掌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她覺得自己快被打死了,這一刻,雲蘇氏害怕死亡,恐懼縈繞在她的眼睛裏,讓她肝膽俱涼。

她忽然想到雲棠,雲棠在被他們追捕時,那麼多支劍朝她刺過去,她怕不怕?

隻有承受和對方一樣的痛苦,才能有可能感受到對方的心境,在雲蘇氏揣摩到少許痛苦時,雲河在門外道:“崇遠兄,我們能進來嗎?”

救兵出現,可是麵對著蘇崇遠的冷臉,雲蘇氏一點期待都不敢展現。

蘇崇遠今日也打累了,冷冷看著她:“你記得,今打你的人是我,那罵你的人是我,不是雲棠。如果你心中不服,我就在你麵前,你給我打回來。你自己有幾斤幾兩,你那靠丹藥堆出來的修為打得過雲棠嗎?你敢針對她,不過仗著你是她母親,她不會和你計較,但是蘇莞晨,你自己有沒有動手打她的資格,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雲蘇氏陡然瞪大眼睛,她不想去想那刻意忘掉的痛苦回憶。

雲河又在門外拍門:“崇遠兄。”

蘇崇遠冷冷道:“你去開門。”

雲蘇氏條件反射地捂著臉,她不想去,讓所有人都看到她被兄長這麼懲罰,她受不了。

蘇崇遠道:“去開門,別捂臉!”

她做了錯事就想著捂臉逃避,世間哪兒有那麼好的事兒?

雲蘇氏沒辦法和蘇崇遠對著幹,她隻能沉默去開門,一開門,雲河就看到一張豬頭一樣的臉,之前如花似玉的妻子變成了這副模樣,雲河頗為震驚,蘇崇遠冷眼看著他們。

見妻子不話,雲河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歎了口氣,上前套近乎:“崇遠兄,莞晨她被我寵壞,麻煩崇遠兄替我教妻。”

蘇崇遠不吃這套:“雲河,你別以為你能從中逃出幹係,蘇家這一代子嗣不豐,本家隻有我和莞晨兩個,我和芳則不會再生養孩子,雲棠若是出事,不隻蘇莞晨一個人的幹係。”

蘇崇遠修為比雲河高,他沒有處理雲河,是需要雲河再去找雲棠。而雲蘇氏,她的心性修為能做什麼?隻要把她管教好,不讓她再添堵,就已算是幸事。

道有常,修為越高的修士誕下子嗣就越艱險,修真者追求長生問道,蘇崇遠更是視芳則為自己一生的道侶。

他不會願意芳則去冒險生孩子,那麼,雲棠會是他唯一的親外甥女。

雲河現在知道了這個幹係,他何曾又真想過要殺了雲棠,如今走到這一步,萬幸,雲棠沒死,找不到她的亡靈氣息。

雲河歎息:“下次見到她,我會管束好莞晨,讓她回來……之後,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情了。”

或許他們真的對雲棠有些嚴苛。

蘇崇遠聽他做下承諾,暫未相信,他拿著驚羽劍,再看向雲蘇氏。雲蘇氏瑟縮兩下,生怕蘇崇遠再動手。

蘇崇遠道:“房間裏的東西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