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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雖死而生二(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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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雲棠和獻魔人之間有共同點,他們都是魔域的人。獻魔人在魔域因為時光回溯死而複生,雲棠機緣巧合因為捕捉到未來的時光做下預知夢。

其間不能毫無關聯,但其中有一個致命的盲點:為什麼魔域那麼多人,偏偏是雲棠?是否還有其他人會獲得這種能力?另外,燕霽不認為誰有這個本事能製造出這種能力。

除了他自己。

現在想這些太早,一切等他分析出這種能力是什麼後再。

燕霽先帶著雲棠去魔域的落腳點歇息。

魔域的獻魔人從屍體被吞吃,再到反吞吃魔蛇,足足花了幾時間,幾時間如白駒過隙,太虛劍府也並不太平。

蘇非煙醒了,續魂燈將她的殘魂聚集起來,加上碧峰傾全峰之力供給丹藥,她如今好得個七七八八,再過一兩日,就能正常練劍。

蘇非煙醒來那日,床前一個人都沒有,她被雲棠所刺之處還隱隱作痛,四顧無人之後心生茫然。

她被雲棠刺得如此嚴重,如今病榻前卻如此冷清零落。

蘇非煙輕咳幾聲,門外登時走進來一個童,童見她醒了,道:“蘇師姐,有什麼吩咐?”

蘇非煙朝門口張望,同樣沒人,她不由染了幾分焦急:“我師尊、爹娘他們呢?”

她聲音中帶著期盼,漸漸的,眼裏的光又黯下去:“他們是不是在陪雲師姐?雲師姐那日一定也受了傷吧……也怪我,她離我那麼近,我以為她不會對我怎樣,便疏於防範。”

蘇非煙以為雲棠一定被捉回來了,她心底登時籠上酸澀的味道,她揭穿了雲棠會魔功的事實又如何?她身染魔氣,就被蝕骨**釘所罰,雲棠身染魔氣,身具魔功,那個陳辰,還百般給她開脫。

爹娘、師尊著一視同仁,在事上偏向她,在大事上卻不含糊地包庇雲棠。

蘇非煙的心有些灰,那童道:“蘇師姐,雲師姐那日叛出宗門,迄今為止下落不明,玄容真君和雲河真人並不是在雲師姐那兒。”

“她真逃出去了?”蘇非煙微提聲音,又被風灌入口中嗆到,當即咳嗽起來。

那日那麼多巡邏弟子,雲棠居然真能逃出去?蘇非煙愣神,換做是她,那種重重包圍的情況她能逃出去嗎?蘇非煙知道她不能,她一時黯然又開懷,黯然在於妒忌雲棠有如此賦,開懷又在於覺得雲棠魯莽,難成大事。

她居然放棄太虛劍府那麼好的修煉環境、那麼多的真君資源、以及丹藥等離開,不外麵魔域的人守著,就她今後恐怕光逃脫太虛劍府的追捕,都要耗費好大時間。

她哪裏再來時間修煉呢?蘇非煙清楚,資重要,後的環境和努力一樣重要。

童道是,蘇非煙一下子躺在床上,像是心底的一塊大石終於落了地,整個人前所未有輕鬆,可輕鬆不過會兒,她又緊張起來,連連追問:“師尊呢?雲棠叛逃出宗門,難道他現在還在找她?爹和娘呢,他們難道也……”

蘇非煙心中酸澀難名,她受了雲棠的致命傷,他們卻前仆後繼去找雲棠,絲毫不顧生死未卜的她。

童道:“玄容真君除了在尋雲師姐,還有藍成師兄的事……真君許是事務繁忙,此時才沒守著,至於雲河真人,奉宗主之命在尋雲師姐,真人夫人倒是無事,師姐若是想見她,我現在就去請。”

這童一連回答蘇非煙的問題,險些口幹舌燥。

“要。”蘇非煙道,“勞煩你請我母親來。”

她剛醒來,酸喜交加,難以名狀,一時沒有注意到童對雲河夫婦的稱呼。

過一會兒,雲蘇氏就來了。

雲蘇氏臉上勻了細細的粉,遮住之前臉上未好的傷痕,她這幾日都沒怎麼出門,完全是沒臉。

整個宗門都知道,碧峰的堂主因為私自懲罰親女,害得親女叛出宗門,下落不明,偏巧宗主那親女無過有功,雲蘇氏這些時日連門都不敢出,不想聽那些紮心窩子的風言風語。

“娘。”蘇非煙看見雲蘇氏來了,眼一亮,叫得親親熱熱甜甜蜜蜜。

她現在叫著娘,才有一種真切的踏踏實實的感覺,不像雲棠在那會兒,讓她覺得患得患失,沒一日舒坦過。

到底是養了八年的好女兒,雲蘇氏哪裏放得下蘇非煙。

蘇非煙道:“娘,你今的妝可真好看,娘……你臉上怎麼有些紅?”

雲蘇氏身子一僵,這些時日,她臉上這傷沒少被笑話,就連她每夜向雲河哭訴,雲河也歎息一聲,她不懂事。

雲蘇氏本不想讓別人知道這醜事,可非煙一向體貼入骨,向來隻有安慰她的。

雲蘇氏抹了淚,把那日的來龍去脈一,她道:“雲棠走了,我心裏難道不著急嗎?打我有什麼用?”

她千錯萬錯,雲棠也有錯,總不能隻罰她。

蘇非煙心底咯噔一聲,雲棠都這樣了,大家還認為她對?

蘇非煙心底有些不出的羨慕,她身邊的這些親人,全是雲棠的親人,為何雲棠能有這麼好的維護她的舅舅,她就沒有?

不過是造化弄人。

蘇非煙安慰雲蘇氏:“娘,你別哭了,舅舅打你自然不對,你是舅舅的親妹妹,難道不比師姐和她親?舅舅隻是想差了,之後肯定會來給你道歉。”

“他們那麼多時間,找到雲師姐了嗎?”蘇非煙心翼翼問。

雲蘇氏道:“哪裏找到了,大地大,怎麼找得到?”

蘇非煙趕緊握著雲蘇氏的手:“娘,你別操心了,你本來就是有口無心的性子,你一急,再些話來別人誤會,又要覺得娘你不對了。”

雲蘇氏聽起來心裏熨帖極了:“非煙,你看我……你才剛醒呢,我匆匆趕過來,不隻沒安慰上你,反而你安慰我,你這樣,娘的心裏可越愧疚。”

蘇非煙搖搖頭:“這是我該做的,要是雲師姐在這兒,也和我一樣。她雖然現在不懂事,跑去外麵,但以後長大了,就知道爹娘的苦口婆心,以後再不會做這種讓爹娘操心的事情。”

蘇非煙心翼翼道:“娘你心裏不高興,以後也別打她罵她,有事別出來,給我就是了,否則……”

雲蘇氏原本聽起來覺得熨帖,忽然又想到那日蘇崇遠打她時她錯在了哪兒,其中一點就是她什麼都不,讓親女兒去猜,導致母女離心……

雲蘇氏覺得有些不對勁,她還沒想出來,蘇非煙就親熱道:“爹也去找雲師姐了,現在我好了,我可以幫著爹娘去找她,娘你在家歇息就好。”

雲蘇氏心底那點子疑惑煙消雲散,她又想到一點,道:“對了,你房裏的這些擺設,看著陳舊,娘給你換一套新的。”

“不舊啊。”蘇非煙環顧四周,那些飾品都很好,是再好不過的珍品,擺在她屋子裏她都習慣了。

雲蘇氏不知道該怎麼才能不傷害敏感的蘇非煙,她道:“唉……你這孩子,我給你,以後凡是雲棠的東西,你都離遠些,你惹不起,躲得起。”

蘇非煙先是聽得糊塗,然後就明白了,原是有人她不配用這些東西?這話聽起來可真難聽,幾件飾品,蘇非煙也還得起,但是那句你惹不起躲得起,便讓她覺得和雲棠隔了千萬裏的鴻溝。

碧峰內,芳則拉著蘇崇遠的手,往山頂上趕去。

蘇崇遠道:“芳則,你急匆匆做什麼?”

芳則睨他一眼:“你沒聽到蘇姑娘醒了嗎?咱們不是要去搬東西?”

蘇崇遠道:“不過是搬東西,差人直接搬了便是,還有什麼講究?”

芳則搖頭:“崇遠真君大事決斷分明,在這些事上倒是糊塗,你難道不懂莞晨,以她的性子,指不定將好好一件事得有多難聽,我們想把東西搬出來,可不是因為少了那些東西,也不是因為氣,而是不想讓蘇姑娘模糊界限,以後繼續和棠棠爭搶些東西,對嗎?”

蘇崇遠道:“是極。”

芳則道:“所以你想,我們搬這個東西,是要盛氣淩人地搬,還是有理有據地搬?若是後者,那位蘇姑娘本就心窄,隻怕更在心裏記恨棠棠。我是擔心莞晨些難聽的話,讓人誤會。”

她不是怕了蘇非煙,而是因為她這個做舅母的擔心再給雲棠結仇。

這事兒很難辦,不搬走蘇非煙那兒的東西,蘇非煙便想一些不屬於她的東西。搬走呢,還得有理有據。

蘇崇遠道:“她難道還會做那些事?”

他那日已經這麼告訴了她,難道她還不懂嗎?語言上的教訓她聽不進去,她女兒下落不明也不能讓她悔悟,他實在是氣恨她這妹妹如此,逼得沒辦法才動了手,如果動手沒用,那蘇崇遠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難道要棠棠來跪著求這個母親?以棠棠如今的決絕,隻怕死也不可能。

芳則笑了笑,不當著蘇崇遠的麵他妹妹的壞話。

蘇崇遠道:“那我們現在去,如若她真如此……我蘇崇遠無計可施,隻當沒這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