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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餓鬼道二(1 / 3)

此地離青山關戰場還有些許距離,雲棠順著魔氣,從空中急速落下,落到一處山坳之中。

此處山坳花紅葉綠,環境清幽,本是個世外桃源般的好去處,然而仔細一聽,就能發現此地莫鳥鳴,就連走獸的動靜都沒有。

雲棠走在山坳之間,樹葉忽然搖動幾下,她指腹微微抵開十獄劍——十獄劍的嗜殺凶殘之氣稍從劍鞘裏透出來,山坳中本就幽靜的環境更變得死寂一般。

比起人族修士知曉用房屋、火種等構建安全感,這些以為席、以地為被的妖獸露宿在野外,沒有其餘手段可抵禦危險,相對應,這些妖獸對危險的感知比某些修士強得多。

十獄劍周身環繞的殺氣足夠讓妖獸膽寒,伏著等待這些殺神離開。

密密的樹葉叢中走出一個人,黑衣烏發,氣勢神秘凜冽,他抬起頭,麵無表情,目若冷鋒,整張臉美得極豔,如玫瑰般旖旎,卻又冷淡無比。

這人端的是燕霽模樣。

燕霽朝雲棠伸手:“有事,和我走。”

就連那話風格也像得很。

雲棠也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她把十獄劍插回劍鞘:“我感應到這附近有魔氣,我想查清楚再走。”

燕霽並不高興:“愛姬,你在拒絕我?”

好霸道的語氣,太像燕霽了。

愛姬這二字一出,雲棠就更肯定自己心底的猜測,她看著不遠處那個極俊美的男人,眼底的冷戾也恰到好處,雲棠睫毛一垂:“人家不能拒絕你嗎?你之前可不是這麼的,你人家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人家就算要上的星星,你都會給人家摘下來。”

對麵的‘燕霽’:……

雲棠完便看對麵那個燕霽怎麼接話,她很想知道,對麵那魔應該怎麼用燕霽這張俊秀無比,但是隨時能黑化砍人的臉接她的話。

對,雲棠一眼就看出來,對麵的燕霽不是真的燕霽,別現在的燕霽還是一隻貓貓,就哪怕燕霽現在是人形,他要帶雲棠去哪兒,也不會這樣——哪次燕霽不是直接把雲棠帶著飛去目的地,一邊飛一邊看心情解釋。

燕霽哪會這麼等雲棠慢悠悠走過去,他明顯沒那麼好的耐心。

對麵的魔失敗在於,沒燕霽那麼由心散發出的唯我獨尊的氣勢,不過也是,他不大敢靠近雲棠,萬一被擅長近戰的劍修一戳,豈不是當場斃命?

對麵的燕霽沉默一瞬,終究維持高冷:“別鬧。”

他伸手:“走,愛姬。”

燕霽的皮囊完全稱得上無往不利,要不是他肉眼可見的凶殘,而且整日白睡覺,一到晚上就來挖雲棠和他一起去折騰楚月宗,窩在自己的殿內見不到人,門內喜歡他的女修應該見不得少。

現在對麵的燕霽用這招,明顯是出賣色相。

雲棠道:“你怎麼現在又叫我愛姬了?你明明答應過我不叫我愛姬,叫得更親密些。”

對麵的燕霽不知道雲棠怎麼忽然話那麼多,他有些焦躁:“叫你什麼?”

雲棠勾了勾唇:“叫我爹呀。”

這話聽著就不那麼像話,對麵的燕霽已經在想他似乎暴露了身份,他抬起頭:“胡言亂語。”

竟然還想要裝一下。

雲棠道:“我怎麼胡言亂語了,你那晚上不是抱著我,好人,你的命都是我給的,既然如此,你叫我爹又怎麼了?你快叫,不叫的話,我可不和你走。”

對麵的燕霽有些焦躁,雲棠的態度奇奇怪怪,他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想十獄君私底下居然這麼傷風敗俗,還是該想他此時失敗,應該怎麼辦?

不……那人腦子裏電光火石般想到一點,十獄君殺人的一個愛好。

叫……暴露了。

這人心念電轉,麵上仍不動如山,想要做出自己並未發現的模樣,然而雲棠麵上的笑意越扯越開,十獄劍陡然出鞘,像是寒光一樣削向對麵那人的麵皮。

“呲拉”一聲,麵皮在瞬間破開,長劍飲血,雲棠欺身而上,這般簡單的一劍,看起來並不怎麼花哨,然而劍修需要什麼花哨嗎?

對麵偽裝成燕霽的人眼看著要死在雲棠手中,雲棠的劍割開他喉管的刹那,他身上的肌膚忽然像是冒酸水一般,綠色的、帶著翻滾的氣泡,一滴濺到雲棠衣服上,聽得一陣灼燒的劈裏啪啦的聲音。

同時,那人……不,那魔撕開身上的麵皮,綠色的膿水傾倒下去,再用整整一張人皮這麼一裹——看似把雲棠包在麵皮裏。

“十獄君。”那人的手越發用力,那上麵綠色的膿水濺到地麵,他二人所戰之處,受膿水所賜,地麵被腐蝕向下塌陷。

那人聲線有些陰沉:“於劍術上傲慢,就是你應該付出的代價,也是我為你挖掘好的墳墓。”

他準備的東西,一滴可就能殺死一頭成年龍。

這人很明顯是千麵魔君,昔日雲棠以築基修為對上獻魔人,偽裝成千麵魔君時便提到了千麵魔君殺人時最大的一個特點:他喜歡玩弄人心,讓人死於最親近之人之手,死亡,並不是死者的歸宿,千麵魔君會給予他們無盡的痛苦,折磨他們的靈魂。

千麵魔君可從來沒有奢望過自己的偽裝能騙到同為十獄君的雲棠,他所要做的隻是等雲棠發難近身,在雲棠割穿他喉管,以為勝券在握的瞬間,以秘藥殺了她。

他麵上披著的是人皮,人皮底下是綠色的秘藥,雲棠割開的喉管,則是千麵魔君精心、以無數人的喉管才製成的假喉管。

他想要雲棠痛悔自負劍術,擅劍的十獄君,就應該是這種憋屈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