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這個數字拿出來,空斯不就知道是你了嗎?那我去還有什麼意義?”
納莎有些迷糊,卻不料輕羽替顧南一解釋了:“像他這種狐狸,肯定是在背後挖的人家的黑料。”
三言兩語雖然是在挖苦顧南一,並且對這種行為不屑一顧。但這件事所反應出來的,無疑是她對顧南一的了解。
輕羽話一說完,納莎就怔住了,像是受到了某種打擊,甚至還有些難以置信。
然而顧南一和輕羽可不像某個多愁善感的藝術家,此時此刻並沒有去想那麼多。他們隻關注,納莎到底能不能完成這個十分重要的任務……
翌日。
早上九點,預熱多時的畫展終於拉開帷幕,然而到場的賓客都是不解:
畫展的主題明明就是夢想,手中的邀請函印的清清楚楚,怎麼現在主題突然就成了“神秘”了?
大夥兒帶著不解提交了邀請函,同時每人都還會得到一張麵具。以此來襯托“神秘”這個主題。
雖然畫展出現了預期之外的變化,但同時也讓來賓覺得新鮮有趣, 沒一會兒也就忘記了之前的那一點點的不愉快。
大家都期待著同舉辦人和作者一見,然而他們也都戴著麵具。始終保持著神秘感,無法得見真容,正好應驗了主題的“神秘”二字。
但這對藝術界來說卻是非常美妙的一件事。
對於顧南一的這個決策究竟如何,輕羽並不想給予評論。比起畫展,她更關心納莎的情況。
對於空斯而言,納莎的出現簡直就像一顆炸彈,那串數字差點把他的魂都給炸了出來。
雖然不清楚納莎是何方神聖,但空斯確實不敢不聽話,連忙就是照吩咐去做。稱病說自己不能去參加科研會了,開了證明授權讓他的一個學生去。
而這個學生,自然就是納莎無疑。
科研會上很多人都認識顧南一,而雲荊也見過輕羽了。他們兩個是絕不可能出現在科研會上的。錄音這個任務也隻能靠納莎完成。
顧南一對自己的計劃充滿信心,不過輕羽心裏還是有些忐忑。畢竟這一次的任務對她來說實在太重要了,她畢生的夙願也就靠這一次了來決定成敗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畫展從開始到結束,輕羽一直都很焦躁。雖然她平時也挺焦躁的,但今天尤為突出。
輕羽的情緒逃不過顧南一的眼睛,可顧南一也一直沒有多說什麼。他心裏在意的,是輕羽背後的那個印記。
畫展順利閉幕之後,兩人坐在空蕩的展廳裏等待著。輕羽摘下麵具,眉眼間十分的疲憊,而且看得出來精神很差。
“累了就去休息吧,這裏有我。”顧南一好幾次想問背後印記的事情,但就是開不了口。
這個女人太要強了,他真不知道該如何去說這些。
輕羽當然比顧南一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隻是她現在也不會去管。
兩人對坐無言,各自都有各自的心事和牽掛。時間就這麼一點點的流逝著,等待總是最難熬的一種狀態。
終於,納莎帶著錄音回來了。
聽到馬車聲音的一刻,輕羽立刻就站了起來,卻忽然身體一陣發軟,像是被抽空了力氣:
“你還好吧?”顧南一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扶住了她。與此同時,納莎正好進來。
這一刻納莎看的很清楚。雖然輕羽沒有注意到,但納莎看的真切——那個男人眉眼間的神色是非常關切,每一個動作都能看出他的溫柔。
是的。
溫柔。
那是仿佛要將對方捧在手心裏的一種憐愛;
那是仿佛要盡全力保護對方的心情和願望。
【原來,他也會有這樣子的表情呢】
納莎心底忍不住感慨,而輕羽已經急急迎了過來:
“怎麼樣,拿到了沒有?”
輕羽走過來的時候,顧南一一直跟扶著她,生怕她又站不穩或者怎樣。可輕羽似乎並沒有把顧南一放在心上,而顧南一對這些好像也沒在意。
納莎心中微微一怔,確實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怎樣的關係,又或者,他們的關係究竟已經到了哪一步。
但不管是哪一種,這些都和納莎沒有關係。
納莎非常明白。
所以此刻,心才會那麼的痛。
“當然拿到了,非常順利。”納莎勉強的擠出笑容。
“太好了!”輕羽眼中綻放出精光,道謝之後就拿走了錄音筆,“我們走!”
輕羽已經迫不及待,顧南一也被她的情緒所感染,卻始終有些無奈:“急什麼,還有時間。”
“納莎,你好好保重,下次我帶禮物來!”他對納莎的交代顯得很匆忙,因為必須得趕緊追上輕羽。
兩人就這麼急急忙忙的離開了,隻留了納莎一地淒涼。
說是淒涼,其實也是納莎心境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