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說什麼就說吧，說完就去睡覺，不過我先說結果，念書的事我不同意。”
“媳婦，那我有問題，為什麼你同意我去，你就不同意自己去呢？”
“現在孩子還小。”
“再小他也已經斷奶了，平時我能帶，還有娘，爹和小崢，一家人都在這裏，不會餓到他，苦到他。”
“我有老師教，不用去額外學。”
“陳姨教的好，實力也超牛，醫療看水平、憑技術，這個我們都承認。但是你需要更大的學習平台，媳婦，你不是想救治更多的人嗎？”
董靜把頭扭過去不接話。
“我們需要走進更大的地方，被更多的人認可，這個工農兵大學就是平台的敲門磚，也許你能繼承陳姨學過、教過的所有知識，但是醫院和病人更多的認可的是學曆，大學畢業證就是這個第一步的認可。我們之前聊過的，一定會有天亮的一天，陳姨不會一直留下來的，她會回到城裏，重新回到她曾經的崗位，甚至高於曾經的崗位，她把你當做關門弟子來教學，你想她以後和別人介紹的時候說自己的學生沒有學曆，也不能進醫院嗎？”
董靜低頭了，自己媳婦頭一次把頭低下來，方淮舍不得，但是他要繼續說服自家媳婦，
“武漢醫學院離我老家近，陳姨家也是那麵的，以後等你畢業了，就努力分到家裏那麵工作，陳姨不在你先過去，等以後陳姨回去了，還能直接介紹，這就是我的關門弟子，是不是？”
媳婦不說話，那方淮接著說。
“等我媳婦穩定了，我就過去，帶著兒子一起去，然後你出去上班，我在家做飯帶孩子，給你守好大後方，你養我，好不好。”
“……不好。”
“怎麼不好了，以前你說要對我負責的，大家都說我吃軟飯，我特別喜歡那種感覺，那種嫉妒我又幹不滅我的樣子。”
“你才不是。”
“那你是不想養我嗎？”
“……，我不想在留在外地。”
“那就回家來，到時候怎麼都行。”
“上學離家太遠了，我不適應。”
“我送你去，開學的時候送，放假的時候接，寒暑假一年4個月了，我再讓爹給我開探親條子，然後我去找你，一年還能再掙2個月，到時候咱們也就半年見不到。”
“……，我舍不得兒子。”
“我帶著兒子接送你。”
“那太折騰了，我……。”
“媳婦，你可不是猶猶豫豫的人啊？你實話實說，是不是舍不得我？”
“沒有。”
“沒有嗎？”
“沒有。”
“真沒有？”
“就是沒有。”
方淮一邊給董靜撓癢癢一邊問，“你再說沒有？”
“不說了，我不說了。”
方淮抱住董靜，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媳婦，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但是我不能就這麼把你拘在我身邊，以前是因為沒有機會，現在有這個機會了，我們的國家這麼大，有這麼多機會，我想你出去看看，好嗎？”
“……，好。”
“唉，大晚上的，折騰這麼久了，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