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夫人慢慢緩過來，目光在沈戀熙臉上來來回回打量，胸口漸漸平複，隻是已經累的說不出話來了。
“媽，對不起，我沒有質問您的意思。隻是想著，如果是有誤會，我媽不在了，我願意代替她跟您和解。您千萬別再激動，好不好？”
沈戀熙伸出手，柔柔地劃過喬夫人手背上唯一一塊露出來的皮膚。
“嗯。”喬夫人緩緩吐了口氣，用鼻子嗯了一聲。
“您不恨我媽媽，是因為她的死跟喬震有直接關係，和您有間接關係對嗎？”沈戀熙還是狠心說出了這個致命地問題。
喬夫人渾濁的眼睛裏慢慢出現了絕望，眼前是一張熟悉的臉。
“素素......”喬夫人輕輕叫了一聲秦素的名字，眼角淚珠一串串往下淌，她舉著滿是儀器的手想去摸沈戀熙。
“醫生。”沈戀熙按響了床頭的紅色按鈕，她知道喬夫人已經出現了幻覺，她不僅問不出什麼了，喬夫人還會陷入相當危險的境地。
醫生快速跑了出來，將喬夫人團團圍住，沈戀熙自然被擠到了外麵。直到感覺有人扶住了她的肩膀，她才注意到站在身後的喬慕北。
“對不起。”沈戀熙覺得很抱歉，因為她幾句問話就讓喬夫人變成這樣。
當天晚上，他們留在基地，因為醫生說喬夫人各項指標都在急速下降。
沈戀熙很忐忑，害怕是因為自己刺激到喬夫人才會這樣。
晚上，一陣急速的敲門聲吵醒了還在熟睡的沈戀熙。
“少夫人，夫人想見你。”
門外是陌生女人的聲音，沈戀熙連忙起來，才發現喬慕北不在房間，床上連溫度都沒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來了。
沈戀熙隨便披了件衣服就開了門，有些焦急的問外麵的女醫生：
“我媽她怎麼樣了？”
女醫生隻是搖了搖頭，重複了一遍：“夫人想見你。”
沈戀熙心裏很害怕，大半夜的要見她，別是不行了吧。
“喬慕北在哪裏？”沈戀熙又問了一個問題。
“喬少在，聽說還有家人正在趕來。”
沈戀熙心裏徹底咯噔一聲，不祥的感覺讓周身發麻。
她想知道真相，但是並不想要喬夫人死，不過她跟母親之間的恩怨現在說不清楚，但是她有一種喬夫人是好人的直覺。
到治療室的時候，床邊隻剩下兩名醫生和喬慕北。
門口與她擦肩而過的醫生跟旁邊的人說了一句：“加強劑量，讓她再撐一個小時吧！”
一個小時，沈戀熙心裏重得不行，腳步都有些發軟了。
“過來。”
喬慕北站在床邊，衝她說了兩個字。
沈戀熙一步一挨地過去，軟軟的靠在床欄上。
她忐忑地看了一眼喬慕北，他的神情有些凝重，眉心間蹙成一個淺淺的川字。
“媽。”沈戀熙輕輕叫了一聲。
喬夫人掀開眼皮，看到沈戀熙唇角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甜甜來了，快坐下。”
沈戀熙迷茫地看向喬慕北，喬夫人現在說話很清楚，比下午的時候看起來精神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