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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3 / 3)

陸懷澤心裏一緊。

果然受傷了。

而抱著鹿啾啾的單兵還粗手粗腳的,手中的光刃手柄都頂到了鹿啾啾的手臂上,陸懷澤看得蹙眉,直接從單兵的手裏搶走了鹿啾啾,抱著一路快步往別墅裏走,一邊兒走一邊兒,讓他們馬上去請藥劑師。

其實根本用不上,要及時,當時鹿啾啾距離爆炸的小型炸彈比較遠,隻是被炸暈過去了而已,他們前腳剛剛走到臥室裏,鹿啾啾就直接醒過來了。

鹿啾啾醒過來的時候,似乎還有點兒懵,看著哥哥的臉,傻嗬嗬的喊了一句哥哥,然後愣了一會兒才繼續問:“那個綁匪呢?還有哥哥的朋友呢,他受傷了嗎?”

陸懷澤正把鹿啾啾放到床上,給鹿啾啾蓋上被子,聞言先是回了一句“綁匪跑了,他沒事”,繼而又意識到了什麼,問鹿啾啾:“當時哥哥救了他,沒來得及救你,啾啾會不會不高興?”

鹿啾啾昂著頭看著自己哥哥的臉,臉蛋兒微微鼓起,憋了一會兒之後,伸出手指頭比劃了一個一點點的手勢說:“有哦,有這麼多不高興。”

陸懷澤還沒來得及說話,鹿啾啾又一頭紮進他的懷裏,乳燕歸巢般蹭了蹭,繼續說:“不過沒關係,哥哥哄哄我,我就高興啦,我知道哥哥也是想把兩個人都救下來的。”

他的哥哥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會帶他玩兒,會給他買好東西,會給他刷副卡,會背著他一起去完任務,從來不嫌棄他沒有精神體,哥哥接受了這麼嬌氣又笨笨的他,他當然也能接受不完美的哥哥。

陸懷澤到了喉嚨口裏的話,在唇舌間盤旋了片刻,最後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他大概從沒想到能從鹿啾啾的嘴裏聽到這些話,所以有些震動、怔愣的盯著他懷裏這個小蠢蛋的臉看了片刻。

他像是第一次認識鹿啾啾一樣,從鹿啾啾那張天真的臉下,探尋到了一些他從未接觸過的赤誠。

陸懷澤在那一瞬間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也許他這一輩子都搞不懂鹿啾啾為何能夠如此單純的依賴他,但他卻第一次開始明白,為什麼陸三爺喜歡看到他們兩個兄弟相處的畫麵。

因為陸三爺和鹿啾啾一樣,骨子裏都流淌著重情義的血。

有些關於親情的羈絆,或許並不需要血緣,長年累月的相處,冷水也能燒熱。

滾熱到他隻要伸手一摸,就燙的他指尖發疼。

他好像在他完全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擁有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

過了好幾秒,陸懷澤才輕輕動了下唇瓣,低聲說:“這次,是哥哥不好,哥哥以後不會了。”

第38章 追妻火葬場(前端)

陸懷澤和鹿啾啾在陸家別墅受襲的事情, 很快就在顧家掀起了一場不小的風波。

能潛入陸家,避開所有人, 還能知道藥劑放到了書房裏,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陸家出了內鬼!

陸家一共就這麼兩個心肝寶貝,差點兒一起栽在了別墅裏邊兒,還是因為他們陸家本身出的問題,誰聽了誰不窩火?

三爺震怒,下令徹查陸家上下,但是不管陸家人怎麼找都找不到第二箱藥。

偏生這個時候,鹿啾啾的身體又出了問題。

在遇襲當晚,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已經過去的時候,鹿啾啾突然發起高燒。

這場高燒來的又凶又猛,陸懷澤匆匆把鹿啾啾送到了藥劑師公會, 藥劑師在經過簡單治療之後, 發現鹿啾啾出現問題的誘因並不是因為受傷和生病,就去請了一個專家。

“請問病人的雙方父母在哪裏?”在給鹿啾啾簡單治療過之後, 一位專家藥劑師推著眼鏡框問陸懷澤。

陸懷澤看了一眼病房, 病房裏的鹿啾啾還處在昏迷狀態。

“雙方父母都失蹤了,找不到。”陸懷澤敏銳的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跟父母有關係嗎?是基因方麵的問題嗎?”

“目前還不好說, 但我們認為這個病人的臨床表現是在進行血脈覺醒。”

血脈覺醒著四個字一出,陸懷澤都跟著怔了一瞬:“你是說, 鹿啾啾是混血種?但他有精神體!”

“混血種不一定沒有精神體。”這位藥劑師說:“大部分的混血種沒有精神體, 是因為血脈和基因沒有融合好, 但是有一部分的血脈和基因融合好之後, 這個混血種是可以同時擁有精神體和體貌特征的。”

“而且一般來說, 混血種的精神體和體貌特征都會有一定的聯係, 比如一個混血種體貌特征是貓之類的動物, 那他的精神體就有極大的可能是貓貓。”

陸懷澤一瞬間想到了鹿啾啾年到18才覺醒出的精神體。

“我建議你先聯係一下他的父母親人,然後過段時間我再給他做一個仔細的基因篩查,拿他的基因和現有基因庫裏邊的數據對比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覺醒方向。”

這位藥劑師繼續說:“有一些物種在覺醒的時候,需要特定的環境以及特殊的物品,如果這些準備沒有做好的話,可能會導致他的覺醒失敗,混血種覺醒失敗的話,對身體會造成極大的損傷,這個需要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目前我們給他打了基因穩定劑,暫時穩定住了他現在的情況,但是他遲早還是要覺醒的,各位家屬最好能夠在他覺醒之前,弄清楚他到底是個什麼血脈。”

藥劑師說完之後就離開了,陸懷澤站在走廊裏思考了許久,才抬腳走進病房裏。

鹿啾啾還倒在病床上昏迷,陸懷澤伸出手去摸她的額頭,燙的要命。

正在陸懷澤收回手的時候,突然發現鹿啾啾的口袋裏像是有什麼東西,微微露出一個白色的紙質尖角,陸懷澤抬手一夾,夾出來一張報告單。

一看到這張報告單,陸懷澤立刻意識到鹿啾啾已經進行過一次縝密的檢查,而且這個檢查方向是專門針對鹿啾啾的精神體和鹿啾啾的基因的檢查。

陸懷澤蹙眉盯著這張報告單看了片刻後,在他看報告單兒的時候,鹿啾啾在床上悠悠轉醒。

鹿啾啾剛剛醒來的時候,大概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先是啞著嗓子喊了一聲哥哥,然後才追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你之前發高燒昏迷了,現在感覺怎麼樣。”陸懷澤給鹿啾啾倒了一杯水,喂鹿啾啾喝下之後,才拿起那張檢查單兒問鹿啾啾:“這個是從哪裏來的?你之前檢查過身體嗎?”

“檢查過。”鹿啾啾把自己之前產生異變,去850檢查,但是850藥劑師說他是幻覺,然後紀沉江又把他帶回自己家檢查的事情都和哥哥說了一遍。

在聽到紀沉江的名字的時候,陸懷澤的眼眸中冷光一閃,繼而不動聲色的繼續詢問道:“紀沉江和你在一起多久了?”

鹿啾啾人被燒的有點兒糊塗,小臉兒通紅,乖乖的捧著一杯溫水小口小口的啜飲,聽見陸懷澤問他的時候,他先是捧著水杯茫然了一會兒,然後不好意思的低下小腦袋,摳著杯壁說:“還沒有在一起啦,是他在追我,多久了”

鹿啾啾想了想,報出了一個日子。

應該是在哥哥和紀沉江打完架的第二天吧。

陸懷澤瀲灩的丹鳳眼微微眯起,眼底裏閃過幾絲了然,他的手指輕輕的敲著那一張紙,繼而又將那張紙舉起來看。

如此細致且針對的檢查,在打鬥之後突然示好、完全不合常理的紀沉江,以及鹿啾啾身上的混血種,這幾個因素糾纏在一起,指向了一個明顯的答案。

他冷冷的盯著那張紙,看了片刻後,又抬起頭去看鹿啾啾。

鹿啾啾的臉還燒著,嘴唇發幹,頭發亂糟糟的堆著,這次高燒險些要了他的命。

每一個混血種血脈覺醒的時候都十分危險,很多混血種都會在這個時候暴斃。

陸懷澤隨意找了個理由糊弄鹿啾啾繼續躺下休息,然後起身離開病房,走到走廊裏拿起光腦給紀沉江撥過去了一個號碼。

不到半個小時,紀沉江就匆匆趕到了藥劑師公會的專屬醫院裏。

作戰靴踩在走廊的轉角處,傳來一陣陣腳步聲,在即將走到目的地的時候,作戰靴的主人似乎刻意停頓了一下,然後才走出來,正麵向等在走廊裏的陸懷澤。

紀沉江想過無數個上位現場,但從沒想過他第一次和陸懷澤單獨會麵,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鹿啾啾受傷了,發生了什麼?”

紀沉江從遠處走過來,目光落到了對麵兒的陸懷澤的身上。

就在剛剛,陸懷澤撥打了他的光腦,說鹿啾啾受傷了,讓他來這個醫院來。

聽陸懷澤的語氣聽不出來什麼不同,紀沉江也不太清楚是不是他們之間的奸情暴露了,但是看陸懷澤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有這個苗頭。

紀沉江下意識的調整狀態。

能不能上位,就看今天晚上了!

“我們今天晚上遭遇了一場襲擊,不過這都不重要,我有另一件事情想問你。”

陸懷澤開口說。

紀沉江挑眉望過去,等著他的下文。

他也是第一次做奸夫,沒什麼經驗,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做點兒什麼才能占據上風。

一會兒吵起來了,他該說什麼呢?

紀沉江的腦海裏麵閃過了一片狗血台詞。

“愛情裏邊兒沒有先來後到,不被愛的那個才是插足的人。”

“他要是真愛你,就不會跟我搞在一起。”

“我都為愛做老婆了,你能嗎?”

“識相的趕緊分手吧,現在整個帝國都在磕我和鹿啾啾的cp。”

“鹿啾啾跟我在一起更快樂。”

“如果你愛他,更應該放手。”

這些台詞兒真要說起來好像還有點兒羞恥——紀沉江舔了舔唇線,難得的有那麼一點兒抹不開臉。

雖然說他確實期待尚未已經期待很久了,但是見到了弦上,難免又覺得這事兒幹的不太地道。

當小三兒這種缺德事兒還幹的這麼明目張膽反以為榮的,應該也就隻有他一個了吧。

算了,死道友不死貧道,這個位該上還是得上。

就在這個時候,陸懷澤突然開口。

“你接近鹿啾啾,就是為了治好你的精神體,對吧?”

紀沉江脊背一僵。

陸懷澤站的筆直,以一種審判的姿態,一字一頓的說:“你的精神體在戰線上受傷,前些日子被趕回軍校,在被趕回軍校之後,你一直在尋找治療精神體的方法。”

“最開始你是很討厭鹿啾啾的,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你突然開始喜歡他,對他表示好感,一直糾纏著他,在那個時候,所有人都不知道為什麼。”

“按照我的推測,你在鹿啾啾還沒有覺醒出精神體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他的不同。”

“你開始追求他,在和他在一起後,把他誘拐回你家,對他進行全麵的身體檢測。”

“你想通過對他的精神體和基因檢測,檢測出他的混血種基因,知道他到底為什麼能治療你的精神體。”

最後一句話說完的時候,陸懷澤的神色已經冷成一片了:“你根本就不喜歡鹿啾啾,你隻是為了利用他的精神力,你想讓他做你的捆綁醫療兵,治好你受傷的精神體。”

原先被藏著的,被他自己都遺忘了的秘密,現在被人一層一層的剝開,醜陋的真相□□裸的攤在兩個人之間。

陸懷澤的每一句話都是一盆冰水一盆一盆的澆下來,將紀沉江胸口的火熱全都熄滅不知是哪兒吹來了一陣冷風,竟然吹的紀沉江一陣輕顫。

紀沉江微微動了動發麻的唇角,臉上帶起了一絲笑。

“我聽不懂你說的話。”紀沉江輕聲開口:“我帶他去檢查,是因為之前在海底岩洞裏,我親眼看見了他的身體產生異變,至於什麼捆綁醫療兵,我沒有這個想法,我在追求他的時候,他連精神體都沒有。”

捆綁醫療兵是帝國內部一直比較流行的一種風向,因為帝國內部醫療兵稀缺,所以大部分單兵都是沒有醫療兵在旁輔助的,有一些單兵就會專門挑選一個醫療兵組隊,讓對方成為自己的捆綁醫療兵。

意思就是說這個醫療兵從頭至尾隻會治療他一個人,帶著明晃晃的霸占意味。

“陸懷澤,你不能因為我和你之間的矛盾,就質疑我對鹿啾啾的感情,我從來沒有把他當成過捆綁醫療兵看待。”

陸懷澤早就猜到了紀沉江不會承認,他的指尖探進自己的兜裏,夾出了那張紙,慢條斯理的攤開,清冷的燈光打在那張紙上,像是照亮了某種明晃晃的真相。

“如果你給鹿啾啾做的隻是簡單的身體檢查,那你的檢查單兒上就不會出現鹿啾啾的基因對比序列,這張檢查單兒鹿啾啾看不懂,但我看得懂。”

“在這次檢查之前,你一定還給鹿啾啾做過其他的針對向基因檢測,這一次還將上一次的結果互相對比過,如果不是知道鹿啾啾的不同,你又怎麼會三番兩次的做這些檢查?”

提到基因對比序列,紀沉江的眼眸裏閃過幾分冷。

他確實給鹿啾啾做過兩次基因對比,第一次是他拿了鹿啾啾的鱗片拿到了實驗室去,第二次是他把鹿啾啾本人帶到了實驗室去。

在這個檢查單兒上,也確實將兩次基因都互相對比過。

原來他的疏漏點在這裏。

“就算是不提這三番兩次別有用心的檢查,我也有其他辦法證明,你是為了鹿啾啾的精神體而來。”

陸懷澤沒給紀沉江思索辯解機會,他用一種篤定的姿態說道:“你說你喜歡他,那他身體出現異變,他有可能是混血種的事情,你有告訴過他嗎?”

紀沉江唇線逐漸抿緊。

“你當然不會告訴他。”陸懷澤微微勾唇,臉上浮現出了幾絲笑:“因為你還沒有弄清楚鹿啾啾到底是什麼混血種,你摸不清鹿啾啾的底,自然不肯讓鹿啾啾知道這些,你寧可混混沌沌的捏著鹿啾啾,也不能允許鹿啾啾有任何掙脫開你的控製的可能。”

“哪怕這是他自己的基因,是他自己的血緣,也不行。”

“紀沉江,在你想著如何隱瞞這些事情的時候,恐怕給自己找的理由還是怕嚇到鹿啾啾吧?鹿啾啾膽兒小,人笨,所以你理所當然的隱瞞他,替他處理,但實際上,這不過是你掌控他的理由罷了。”

陸懷澤直直的看著紀沉江的臉,聲線冷漠的問:“混血種基因的危險,整個帝國人沒有不知道的,你如果真的喜歡他,又怎麼可能隱瞞他?”

陸懷澤話音剛落,一股勁風已經襲麵而來,他向後退了半步,避開了紀沉江抓向報告單的手掌。

“怎麼,你難道還想毀屍滅跡嗎?”陸懷澤望著紀沉江已經變得赤紅的眼眸冷冷一笑:“除非你殺了我。”

紀沉江一言不發的甩過去一個膝踢,豔麗的眉眼裏一片殺意。

陸懷澤早就料到了紀沉江的反應,紀沉江性子太傲又暗藏偏激,一旦戳穿了他的假麵目,他也不會因此而退縮,隻會破罐子破摔的進攻,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簡而言之,就是一個隨時都會爆炸的炸藥桶,誰沾了他誰倒黴。

早在戳穿紀沉江的時候,陸懷澤就做好了跟他不死不休的準備。

但就在陸懷澤側身躲避的時候,病房的門被紀沉江踢開,發出了一聲巨響,陸懷澤想要回身關門已經來不及,他眼睜睜的看見那扇門被踹開,在門後露出來一張因為高燒而通紅的臉。

“紀沉江?”病房門後的鹿啾啾的目光茫然且無助的,在哥哥和紀沉江的身上繞了一圈兒,最後看向了渾身僵硬的紀沉江。

“混血種和基因檢測是什麼?我聽不懂,你你騙了我什麼?”

第39章 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鹿啾啾的聲音還有些嘶啞, 輕輕的在走廊裏飄落,不知道哪裏吹來了一陣風, 把他的頭發和身上的衣服都吹的呼呼的飄,鹿啾啾打了一個哆嗦,從嗓子裏冒出了一聲細小的寒顫聲。

紀沉江被這細小的聲音驚醒。

他像是剛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一樣,不由自主的想要走過去將鹿啾啾攬在懷裏。

之前那些他可以解釋的,鹿啾啾那麼喜歡他,也一定會原諒他的。

就算是他最開始接近鹿啾啾別有用心,但是鹿啾啾不也是在腳踩兩隻船,拿他當備胎嗎?更何況他都肯為愛做三兒了,鹿啾啾原諒他又能怎麼樣?

但他剛邁過去半步,旁邊的陸懷澤直接斜插過來,先一步將鹿啾啾擋在了身後。

哥哥寬厚的脊背擋在身前的時候, 鹿啾啾還沒有反應過來, 他的腦子一向比別人轉的慢半拍兒,燒糊塗了之後轉的就更慢了, 見哥哥和紀沉江都不說話, 就傻兮兮的又問:“混血種和基因檢測我,你騙了我什麼?”

鹿啾啾向來不是什麼聰明人, 他永遠對別人抱有一絲期待,所以和他說話需要直白的把一切都挑明才行, 否則他還會傻兮兮的自我安慰——一定不是那樣的吧, 他那麼喜歡我呢。

“他不喜歡你。”陸懷澤垂下眼眸, 看著自己身後這個還沒搞清楚狀況的小傻蛋, 直直地潑過去一盆冷水:“他說他喜歡你, 你就真的信?他接近你, 不過是因為你身上有特殊的混血基因而已, 你想想看,他突然接近你的契機是什麼。”

鹿啾啾被陸懷澤說的臉色煞白,下意識的反駁:“不是,我沒有混血基因,他喜歡我的。”

鹿啾啾嘴上在反駁,但是眼眸卻直直的看向紀沉江,他等著紀沉江說一句話。

隻要紀沉江說一句話,他就會信的。

但是當他看向紀沉江的時候,紀沉江卻下意識的避開了那雙清澈見底的藍眼睛。

在這雙眼睛麵前撒謊似乎有點兒難,特別是當這雙眼的主人正用一種期待的目光看著他時。

紀沉江的目光躲避鹿啾啾的那幾秒,是鹿啾啾覺得自己最難熬的時候。

他想要上前去拉著自己親親老婆的手問一問,但是卻被哥哥牢牢的摁在原地,他聽見哥哥在他耳邊輕聲的說:“啾啾,哥哥不會騙你的,他對你別有用心。”

“如果他真的喜歡你,他就不會隱瞞你身上混血種的事情,就在今天晚上,你險些因為混血種基因異變而死。”

“啾啾,如果你不相信的話,那你問問他,他是不是背著你偷偷檢測過你的基因。”

鹿啾啾的腦袋裏一片混沌,像是有人在拿錘子敲著他的後腦,他的頭好疼,手指都快把自己的衣角揪成一個團了,可是嘴巴卻倔強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老婆你有沒有偷偷檢測過我的基因?”

鹿啾啾的聲線落下來的時候,紀沉江幾乎立刻反駁:“我沒有。”

他絕不會承認的,一旦承認了這件事,他就會從根源上比陸懷澤低上一頭。

“都是陸懷澤胡說的,他隻是不希望我和你在一起。”

紀沉江開始給鹿啾啾灌迷魂湯,這是紀沉江慣用的手段,鹿啾啾這腦子在多數時候都是個擺設,隻要他開口說上兩句,就會被他繞的團團轉,傻兮兮的喊他老婆。

但是這次沒有。

鹿啾啾那雙眼直直的望著紀沉江,在紀沉江感到些許不安的時候,鹿啾啾突然輕輕地說了一句:“我想起來了。”

鹿啾啾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耳後,聲線輕輕的問:“你在我這裏拔下過什麼東西。”

很疼,他記得的,在地下岩洞裏。

紀沉江的唇線越抿越緊,他大概是想反駁,但是很快又想到了在軍演時候,他們身上都是帶著攝像頭的。

鹿啾啾的視角裏看不見自己的樣子,但是紀沉江的視角裏能夠看見鹿啾啾的身上的紋路。

如果鹿啾啾要讓他調出監控的話,那就全都玩兒完了。

否認的話不成邏輯,他自己也圓不過來,所以紀沉江有短暫的停滯。

在他停滯的這幾秒鍾裏,鹿啾啾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他的臉不自控的擰在一起,皺巴巴的變成了一塊兒破抹布,像是要哭,又強忍著問:“紀沉江,你不會騙我的吧?”

紀沉江見不得他哭,鹿啾啾一哭起來沒完沒了,眼淚像是個擰開了一點的水龍頭,啪嗒啪嗒的往下滴,怎麼哄都哄不好。

“我——”他想說一句,我沒騙你,但是話到了喉嚨口,又怎麼都說不出口。

鹿啾啾好糊弄,可是鹿啾啾旁邊兒的這個不好糊弄,真要是說完之後又被戳穿,那就有樂子看了。

果不其然,紀沉江才剛想到這裏,就聽到陸懷澤低聲說:“他要是真是無辜的,你就讓他把他的軍演監控交出來,監控上會顯示出他做的所有事情,說的所有的話,如果他真的喜歡你,那他一定會交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陸懷澤的話還沒說完,紀沉江猛的探手,一把抓向了鹿啾啾的肩膀。

“鹿啾啾,跟我走。”紀沉江眉眼沉下來,聲線冷冽的說。

反正這個人都跟他好了,以前的事過去就算了,他以後會對鹿啾啾好就夠了。

陸懷澤反手去打紀沉江的手臂:“究竟是誰騙了他,你自己心裏清楚。”

陸懷澤之前和修理工在陸家別墅中打過一次,他的身體本就消耗極大,還沒有恢複好,在短暫的和紀沉江過招的時候,被紀沉江擊倒在地。

陸懷澤倒地的瞬間,鹿啾啾如夢初醒。

現在的場景像是和許久之前的場景又一次重合在了一起,那時候他不懂事兒,第一次見到紀沉江就被紀沉江欺負,是哥哥替他出了頭。

現在他依舊不懂事,哥哥和他說讓他離紀沉江遠點兒,他不信,傻兮兮的喜歡上了這個人,又一次連累了哥哥。

他好像很難學聰明,每一次都要走到最後,走到一個死角裏,走投無路了,然後才知道這條路是錯的。

可是每一次他走到最後,撞到南牆上的時候,頭破血流的卻都不是他,而是他的哥哥。

紀沉江太討厭了。

他再也不要喜歡這麼討厭的人了。

眼前的一切都在鹿啾啾的麵前放慢,他看見哥哥倒下,看見紀沉江撲上來,看見紀沉江重重的打向哥哥。

那樣重的力道,顯然是恨不得把哥哥直接打死的樣子,這簡直比打在鹿啾啾的身上更讓鹿啾啾憤怒。

一股滾熱的血從後腰直頂上頭皮,鹿啾啾像是一個小炮彈一樣,猛地從病房門口衝了出去,爆發出了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力量,一頭撞上了紀沉江的胸口。

紀沉江猝不及防,被鹿啾啾撞的退後半步,竟然從胸口處嗆出了一口血。

他匆匆用手背擋住唇口,一口熱血都噴到了手背上,他才剛穩住身形,就看到鹿啾啾蹲下身,從地上將陸懷澤抱在了懷裏。

鹿啾啾抱起陸懷澤之後,起身就要往病房裏走,紀沉江下意識伸手抓住了鹿啾啾的手臂。

“鹿啾啾!”紀沉江的額頭上青筋都在跟著跳:“你抱著他做什麼?你不是都跟我在一起了嗎?你不是答應過我要和他坦白的嗎?你放開他,跟我走。”

鹿啾啾猛的甩開了紀沉江的手臂,轉過頭赤紅著雙眼說:“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不會再和你在一起了。”

紀沉江似乎沒有想到,一向乖巧懂事兒的鹿啾啾居然會說出這種話,在原地愣了兩秒鍾後,狠狠地將鹿啾啾往他的方向一扽。

“鹿啾啾!”紀沉江咬著牙,脖子上青筋暴起,一字一頓的說:“就因為原先那麼點兒破事兒嗎?是,我承認,最開始我是騙了你,但你不是也在耍我玩兒嗎?你不想公開我就不公開,我給你當舔狗當了這麼久,你連塊兒骨頭都沒給過我,現在你說甩就想把我甩了,做夢嗎你!”

鹿啾啾抱著陸懷澤的手本來就不穩,紀沉江這麼一拽,陸懷澤就從他的手裏掉下去了,陸懷澤落到地上的時候,鹿啾啾終於爆發了。

“我從來沒有耍過你,是你在耍我,是你騙我!紀沉江,你是王八蛋,你就不配被人喜歡,我最討厭你了,放開我!”

鹿啾啾帶著哭腔的尖銳吼聲瞬間爆發,在吼到最後的時候渾身都在發抖,他的眼前一陣陣發黑,手掌被那股氣兒撐著抬起來,狠狠地給了紀沉江一個耳光。

清脆的巴掌聲在走廊裏蕩開的時候,鹿啾啾和紀沉江似乎都有些意想不到。

鹿啾啾沒想到他不躲,紀沉江沒想到他會打。

臉上被打的火辣辣的時候,紀沉江還想去抓住鹿啾啾的手。

紀沉江的臉色凶巴巴的,眉頭死死的擰在一起抓鹿啾啾的時候,用了幾分力,恨不得把鹿啾啾抓過來,狠狠的揉進自己的懷裏。

巴掌也打了,脾氣也發了,這件事兒總該過去了吧?

可是在他伸手的時候,鹿啾啾還是在向後躲。

紀沉江有些惱了,明明是鹿啾啾打了他巴掌,但是打完之後,鹿啾啾的眼淚卻劈裏啪啦的直往下掉。

這一顆顆眼淚砸下來的時候,像是一顆顆大石頭,全都砸在了紀沉江的心上,這眼淚掉一顆,紀沉江的心上就重上一分。

到最後,紀沉江的呼吸都快被壓的喘不上來了。

“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鹿啾啾哽著哭腔,狠狠的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然後說:“你再來找我,我就讓陸懷澤打你了。”

然後鹿啾啾蹲下身,把地上還昏迷著的陸懷澤拖起來,連拖帶拽帶回了病房裏,這一路上,他再也沒有回過頭。

他自然也就沒看見紀沉江那張驟然猙獰的臉。

第40章 陸家二少爺

陸懷澤醒過來的時候, 他人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房裏,一隻小烏龜趴在他的胸口處, 散發著淡淡的柔色光芒,正在幫他治療。

鹿啾啾縮在他的身邊,腦袋埋在膝蓋上,像是已經哭過一場了。

陸懷澤起身輕輕的碰了他一下,就看到鹿啾啾滿臉燒紅的抬起來腦袋看他,紅著眼問他:“哥哥怎麼樣了?”

“我沒事,紀沉江呢。”陸懷澤蹙眉將鹿啾啾拉到病床上,就聽見鹿啾啾吸著鼻子,細聲細氣的說:“他走了。”

應該是走了吧?反正自從回到病房之後,鹿啾啾再也沒有出去看過,鹿啾啾猜測他應該是走了。

說到這裏, 鹿啾啾又伸手揉了揉眼睛, 然後才繼續說:“哥哥,我以後都不理他了。”

陸懷澤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 低聲安撫了幾句。

恰好這時陸懷澤的光腦傳來信息, 陸懷澤低頭一看,發現是三爺找到了另一個丟失的藥箱, 要他馬上回去調查。

這個丟失的藥箱居然是在他們陸家的航線上搜出來的,這就說明他們陸家之內還有其他的內奸, 一直藏著這個藥箱。

事關陸家的內奸, 一刻都不能繼續等下去, 陸懷澤隻好匆匆和鹿啾啾道別, 在陸懷澤離開的時候, 鹿啾啾還紅著鼻頭送他送到了病房門口, 趴在門邊兒上昂頭看他和他說:“哥哥再見。”

等陸懷澤離開以後, 鹿啾啾一個人重新縮回到病床上縮著,他用厚厚的被子把自己裹起來,然後把臉埋在了枕頭上。

興許是四周的夜色太寂靜了,更襯得他腦袋裏邊兒一片亂,他一直回想著他和紀沉江認識到現在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越想越覺得心裏發冷。

這些欺騙和隱瞞都是有苗頭的,隻是他那時被紀沉江給蒙了心,什麼都看不見。

鹿啾啾在被子裏又拱了拱,把自己整個人都縮進了被子裏。

紀沉江不喜歡他也沒關係,他還是有人喜歡的。

隻是他想著想著,還是紅了眼眶,拿出光腦來把光鬧上,關於紀沉江的所有聯係方式都刪掉了,就連星海號也跟著一起注銷掉了。

他以後再也再也不要喜歡紀沉江了。

受了委屈的小笨蛋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他住小□□星海賬號的時候,還看見了他以前罵紀沉江的那些私信。

他看著看著,又忍不住紅了眼眶。

徹底刪掉紀沉江的所有消息之後,鹿啾啾在陸家安安靜靜的待了兩天,終於迎來了自己的成人宴。

陸家的成人宴辦的十分豪華,為了顯示出對鹿啾啾的重視,整個星際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都被三爺親自邀請過來了,數一數不下千位。

鹿啾啾當時還沒有從失戀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整個人還顯得有點兒蔫兒蔫兒的,但是他知道這個場合特別重要,所以一直打起精神來應對。

今天一大早就有專門兒的造型師來給他換了衣服,做了造型,他穿上了專門兒定製的小西裝,袖口的袖扣都是用價值連城的綠寶石製定的,整個人被打理的像是個小王子一樣。

他做完造型的時候,還接到了尋胖子的消息。

“啾啾,我們到陸家了,現在已經交了請帖,坐到了一樓的大廳中央了,你在哪兒啊?我們去找你。”

尋胖子在那邊兒,說完之後還加了一句:“這陸家別墅可真大呀!”

鹿啾啾打開光腦,聽到了尋胖子的話,想了想,回複了一句:“我一會兒出去,你就能看見我了,咱們一會兒再說。”

今天是他的成人宴,他隻能在所有賓客都到了之後才出去,不能提前出去見尋胖子,隻能讓尋胖子也在外邊兒等了。

不過尋胖子到現在也不知道他是陸家的二少爺,一會兒要是見了他,尋胖子估計下巴都要驚掉了。

說起來還有那麼一點兒點兒小愧疚呢。

而此時此刻的尋胖子和鹿啾啾一樣,也正處於極度的愧疚之中。

“那個你也看到啦,不是我不去找鹿啾啾,是鹿啾啾讓我們在這兒等。”

“咳咳,我也不知道鹿啾啾在哪兒啊,你跟著我也沒用。”

“那個要不您看在咱們也是一個隊隊員的份上,您做到那邊兒去離我遠一點兒,免得一會兒鹿啾啾見了我知道是我把您帶進來的,再跟我翻臉。”

寬敞的陸家別墅一樓大廳裏,尋胖子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偏過頭,和旁邊的人絮絮叨叨的說著話。

在他旁邊的人穿著一身黑色作戰服,頭發亂糟糟的,隨意拿著一頂帽子扣著臉遮擋住了大部分的麵部輪廓,隻露出了一個弧線淩厲的下頜。

聽到尋胖子在旁邊念念叨叨的時候,紀沉江不耐煩的踹了一腳桌子。

尋胖子這一張胖臉為難的皺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馬上要哭了一樣。

簡直沒人比他更倒黴了吧。

今天他本來是受鹿啾啾的邀請,新歡鼓舞的要來陸家吃一頓大餐的,結果他來的時候,被紀沉江給劫持了。

沒錯,就是被紀沉江給劫!持!了!

紀沉江沒有收到請帖,但他強行蹭著尋胖子的請帖進來了,一般請帖上都是可以另外帶一個人進去的,尋胖子沒有邀請其他人,紀沉江就變成了尋胖子帶進來的那個人。

尋胖子當時一見到紀沉江這個樣長就覺得事情不好,他可是親眼看見紀沉江和陸懷澤,鹿啾啾打作一團的樣子的,但是紀沉江掐著他的脖子,威脅他非要進來。

尋胖子心疼的抱住了胖胖的自己。

嗚嗚嗚,你們神仙打架,關我個胖子什麼事兒啊?

“閉嘴。”坐在一旁座位上的紀沉江冷冷的打斷了尋胖子的話:“連累不到你。”

他非要蹭尋胖子的請帖,進來是因為陸家今天陣仗太大,他如果自己偷偷進來的話,有可能會觸動警報,萬一觸動警報就難收場了。

從他從醫院離開到現在,整整已經一天一夜了,他耐著性子等了一天一夜,鹿啾啾都沒有聯係過他。

等後來他去聯係鹿啾啾的時候,卻發現鹿啾啾竟然將他的所有聯係方式都拉黑了。

想到這裏,紀沉江重重的錘了一下桌子。

鹿啾啾這個蠢貨到底在想什麼?

不選他就算了,鹿啾啾竟然繼續留在陸懷澤身邊!

像是陸懷澤那樣的人,難道真的能接受一個背叛過他的人,繼續在自己身邊嗎?

陸懷澤現在不跟鹿啾啾分手,不過也是一時新鮮罷了,就像是有人才搶的肉才最香一樣,等時間長了,鹿啾啾還是會被陸懷澤拋棄的。

等到那個時候,鹿啾啾自然就知道到底是誰好了。

不,真要是等到那個時候,他也不會理睬鹿啾啾的,鹿啾啾晾了他多久,他要十倍,百倍的晾回去。

憑什麼陸懷澤不要的人,他紀沉江要接手?到時候他也不要,讓鹿啾啾一個人哭死去。

他今天倒要來看看,陸懷澤會不會把鹿啾啾帶到這麼鄭重的場合裏來。

紀沉江越想越生氣,渾身的低氣壓滿的都要溢出來了,坐在紀沉江身邊的尋胖子苦不堪言,恨不得直接找個地方鑽進去。

幸好,這樣尷尬的時候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為很快,顧家的宴會就開始了。

一般像是這樣的晚宴,都會先來一段簡單的交際舞,等交際舞結束宴會的高潮才會緩緩拉開,中心人物才會出場。

就在交際舞即將開始的時候,尋胖子還聽見四周的人一直在討論那個陸家的二少爺,觥籌交錯之間,很多人的語氣裏都透著淡淡的好奇。

據說這位陸家的二少爺,剛出生時身體羸弱,就一直養在深處,這些年才剛剛養好,才會帶出來見人。

尋胖子聽著聽著,難免多了幾絲期待,這個陸家的二少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這個時候,在場上的簡單交際舞已經結束了,陸家的人登上高台,在簡單的進行了一番演講之後,別墅高大的大門,緩緩從外邊被推開。

從宴會到門口鋪了一條長長的紅色地毯,地毯是用厚重的金色絲線一點一點編織而成的,透著一股莊嚴肅穆的味道。

別墅高大的金門被推開的時候,遠處有一道光傾斜下來,尋胖子下意識抻長脖子,往門口看過去。

在場的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看向門口,隻有紀沉江一個人還咬牙切齒的坐在位子上找鹿啾啾,下午是一條記仇的狗,非要找到那個遭人恨的小王八蛋,然後一口咬上去似的。

就在紀沉江找來找去都找不到,急的恨不得當場找個人直接問的時候,紀沉江突然聽見旁邊的尋胖子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顫巍巍的說:“紀沉江,你看,那個走在陸懷澤旁邊的人是不是鹿啾啾呀?”

乍一聽到鹿啾啾的名字,紀沉江立刻抬頭望過去,遠遠的就看見了這麼一幕。

高大的金門之下,迎麵並肩走來兩個男生,長得高些的,穿著一身白色西裝,身姿挺拔,步履閑適,渾身貴氣,正是陸家大少爺,陸懷澤。

跟在陸懷澤旁邊兒的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稍矮些的身影,西裝緊緊的勾勒出他纖細的線條,白色柔軟的發絲被打理成蓬鬆模樣,海藍色的雙眸有些緊張的環顧四周,在觸碰到四周的人驚訝且無聲的視線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向著陸懷澤的身邊躲了一點兒,跟在陸懷澤身邊,一步一步的向宴會中央走來。

在看到那張臉的時候,紀沉江猛的捏碎了手裏的酒杯。

鹿啾啾竟然在這裏,他怎麼會在這種場合裏和陸懷澤一起走出來呢?

難道——

與此同時,在宴會前響起了陸家人的聲音。

“諸位,這就是我們陸家的二少爺鹿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