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嶼之曾經說過，“愛情這種東西，幼稚。而且一輩子隻有一個人那也太無聊了。”
所以他不會去談一段老老實實且安安穩穩的戀愛。
他也不會談戀愛。
……
搬來雲林的第一天程嶼之認識了個女孩。
她說她叫書諾。
整個人乖乖的，長的很甜，穿著白色裙子抱著束花朝他彎唇。
就很好看，很漂亮。
他也笑，“程嶼之。”
他時常會注意到她。
她好像經常去補課，即使周末也會背個書包打著把傘去上課。
那年書諾高一，他大一。
程嶼之那會兒還是個遊戲人間的浪蕩公子哥，一次聚會結束，朋友問他回不回學校，他搖頭，“門禁啊。”
淩晨2點，他才到家，這個時間對他來說還算早。
程嶼之下車之後，邊往家走邊解著襯衫扣子，走到門口時，意外聽見一陣細細哭聲。
很小，似乎在克製自己的聲音。
他偏頭看，仔細瞧。
隔壁門口蹲著團小小的身影，整個人縮成一團，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來那兒蹲個人。
頓時，他止住了步子。
深夜，一個人，抹眼淚。
怎麼看怎麼可憐。
不知怎麼的，他一下就心軟了。
大概是因為鄰居的原因吧，他走過去想問她怎麼了，想讓她早點回家，外麵終歸不安全。
可當書諾抬頭，當他看見姑娘那雙清淩淩，帶著水霧的眼睛時。
心裏某處仿佛被狠狠一戳，他到嘴邊的話自動換成了，“要不要跟我回家？”
她點頭，跟著他一塊回了家。
這是他們第一次的交集。
從那天起，他們仿佛打開了豎在兩人之間的屏障。
越來越熟，越來越熟。
熟到他家裏會常備著書諾的洗漱用品，會給她買裙子，因為她的一句話，他會天天帶小蛋糕。
一次陳雨蝶生日趴，一群人鬧到晚上十點正要轉戰去別的地，程嶼之卻拿起車鑰匙往方向走。
“哎，嶼之你幹嘛去？”
“不去酒吧了？”
有人驚訝出聲詢問。
“不去了，你們玩。”他手擱置車門把上，另一隻手點開手機，“我早點回家，有點事。”
最近書諾化學不太好，他要早點回去幫姑娘補課。
陳雨蝶適時開口，“今天我生……”
“我知道。”
他淡淡瞥向她，“生日禮物隨你挑，先走了。”
從那天開始，程嶼之回家越來越早。
從一開始的十點到九點接著八點。
每回書諾都挺擔心會不會打擾到人家，他卻勾唇，“那你可要學好化學啊，不然多對不起我。”
手機裏邀約一條接一條，通通被他拒了。
好不容易約上他，等人進包廂，跟他玩得好的無一不在抱怨，
“不是哥，是你爸回家了嗎？”
“你這每天兩點一線跟上班打卡似的。”
“我們都約你多少次了，你看看對得起我們這些天的等待嗎？”
似也覺得不好意思，他莞爾，“今天我買單，多玩會兒。”
話是這麼說，但等時間越過十點的時候，他還是有點擔心。
說不清在擔心什麼。
心不在焉的半分鍾看十次手機。
終於等來了書諾的消息:嶼之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吵架了。
他猛的站起身，二話不說拎起外套就要走。
內心七上八下的，一直想她是不是又躲在外麵一個人偷偷哭。
那麼黑，她會不會害怕。
這種情緒，他不認為是喜歡。
畢竟換作任何一個人，他都會照顧點。
直到書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