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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梨湊近阮舒,壓低嗓音:“三哥被關祠堂裏還沒放出來。我本想去看看他,但撞到我爸也去找他,所以我先來你這兒了。”
腦海中自發浮現上一回傅令元滿背鞭傷的慘狀,阮舒眉心輕跳:“又挨打了?”
“我不清楚。沒來得及了解。怕就怕我爸這一進去,可能三哥得挨打。”傅清梨一副發愁的表情,“我爸和我三哥好像天生命格相衝,從我記事起,在三哥身、上打斷的竹篾和皮帶,數都數不過來。三哥也是奇怪,雖然打小行事作風反骨了點,但對我們幾個兄弟姐妹都很好,唯獨和爸爸……”
“本想三哥娶了三嫂以後,能邦忙調和父子倆的關係。現在看來……”傅清梨無奈地笑,安慰阮舒道,“所以啊,三嫂不要把我爸的反對太放在心上。我覺得在我爸眼裏,隻要三哥做的事,他一定要挑刺。”
“所以我是你爸挑的那根刺。”阮舒接著她話裏的意思玩笑自嘲。
傅清梨怔一下,窘迫:“三嫂你該不會是和三哥學壞的吧?”
阮舒會心笑了笑。
“三嫂還沒逛過老宅吧?”傅清梨熱情地邀請,“走~我帶你去透透氣~這座老宅聽說是清朝一位大臣的府邸舊址,西苑那邊有不少有意思的地方~你一定會喜歡的!”
不等阮舒回應,傅清梨已主動挽上她的臂彎,拉她出了門。
逛到差不多中午,傅母讓傭人來尋傅清梨,兩人才暫且分開。
阮舒兀自回到別院。
正午的陽光明晃晃地照耀整個小院落。
漂亮精致。
卻是住了三天也不覺得親近的地方。
仰頭,天空被琉璃瓦截出一方的四邊形,像被束縛了自由。
十分狹隘。
不知道傅令元怎樣了……
收斂思緒,阮舒徑直走去玻璃花房,揀起那兩本書,回房間。
一跨進門,鼻間霎時嗅到清幽的香氣,正是桌麵上的花瓶裏,不知何時插了支梅花。
虯枝婀娜,花香襲人,十分新鮮,顯然是從院子裏的那兩株梅樹上剛折下來的。
阮舒滯住身形,視線朝房間裏掃。
有人在這時悄無聲息地攜著灼、、熱的溫度,從後麵抱了上來,雙臂緊緊地箍住她的腰,呼吸噴在她的耳垂上。
周身驀然被熟悉的清冽的煙草味兒包圍。
“三哥。”阮舒不禁舒展開眉眼。
傅令元二話沒說,按住她的肩膀把她轉過來,一把扯著她壓在了牆上,以唇相覆。
阮舒及時收起舌,抵在上顎,故意和他對著幹。
傅令元本打算攻城,結果卷進去後掃了許久沒找到她的舌。
他皺著眉頭暫且鬆開她的唇,與她蘊了釁意的眼神撞個正著。
傅令元挑挑眉梢,捏住她的下巴,蹭上她的唇,不進去,隻在她的唇瓣慢慢地tian,she尖輕輕地liao,間隔幾下則牙齒不輕不重地咬一下。
一個簡單的吻,瞬間被他弄得像是一個慢動作的前,戲。
阮舒的手指攥住他身前的衣服,漸漸地感覺心裏有股撓撓的癢,不自覺間,雙手從他的心口攀到他的肩上,有了點迎、、合的意思。
傅令元卻戛然而止,玩味地看她:“幾天不見,你連吻都要拒絕我了。”
他摟在她腰上的手掌早駕輕就熟地到她的衫裏麵,與她的皮膚直接親密接觸。
阮舒更加覺得有點癢,笑著稍加躲了躲:“三哥隻有在這種時候才曉得著急麼?”
聽出她的話外音,傅令元輕笑,聚攏的眉頭瞬間展開:“傅太太,很高興聽到你的這句話。”
阮舒微惑——她明明是在表達她的不滿,怎麼他就高興了?
傅令元深深地注視她:“說明傅太太這三天都在想我。”
阮舒:“……”
呃……是啊,是想他,想他怎麼還不找來,效率太低。
“剛剛去哪了?等了你有一會兒。如果不是屋子裏有你的氣息,我以為我找錯地方了。”傅令元的拇指摩了摩她的臉頰。
旋即,他又皺了眉,鬆開摟著她的手,往後退一步,打量她身、上的衣服。
西瓜紅的中式棉衣,斜襟,立領,盤扣,肩上還繡了兩隻栩栩如生比翼雙飛的蝴蝶。
“誰給你的衣服?”
阮舒低頭瞥一眼滿身喜慶的自己,無奈地攤攤手。
她當時是半路被截來的,除了身、上所穿,其他什麼衣物都沒有。傭人倒是對她有求必應,很快送來這件外套,但顯然屬於別人,不僅不合身,而且風格也忒……
傅令元雙手抱臂多瞅了兩眼,忽地勾唇,嘴角一挑:“很像新娘子。”
阮舒:“……”
他重新抱住她:“我也換身紅的,咱們就可以拜天地、入洞……”
最後一個“房”字,吞沒在了熱情的吻裏。
少頃,兩人從門口的牆邊到了床上,直到阮舒感覺馬上要窒息時,傅令元離開了她的唇,單手支著腦袋側身看她:“有沒有發現,你的身體比以前敏、感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帶著繭子的手尚在她的腰間遊蕩。
阮舒緩著氣,沒有回應他。
傅令元輕捏了一把。
因為癢,阮舒顫了顫身體。
傅令元俯下臉來,抵著她的鼻尖輕笑,眸光有點亮:“傅太太的反應我很滿意。”
阮舒微抿一下唇,依舊不吭聲,算是默認。
傅令元微眯起眸子,手指觸上她的棉衣斜襟上的盤扣。
阮舒不動,靜默地與他對視。
傅令元的手指在盤扣上捏了兩下,卻是並未繼續,翻身從她身、上爬起,下床,站在床邊對她伸出手。
阮舒與他的手掌交握,借著他的力從床上起來。
傅令元邦她一起理她淩亂的衣服和碎發,問:“有東西需要收拾麼?”
“怎麼了?”
“我們先離開這裏。”
阮舒微頓:“去哪裏?回海城麼?”
傅令元摳了一下她的被他吸得紅紅的嘴唇:“去住酒店。”